396：出國了

學校是一個變相的小社會，也可以說是一個自動傳染器，不管發生什麼大事小事，過不了多久，保准傳得沸沸揚揚，並且還添油加醋的傳下去。

浪蕩女一群人在操場與我發生爭執的事情很快在學校里傳開，說我把女友搞懷孕之後，就把別人給甩了，然後很快又另找了個女朋友。更離譜的是，因為曾美玲這件事，又把流言繞回當初腋毛女打胎事件中，說腋毛女當初懷孕也是我乾的。

我瞬間就成了全校同學嘴裏的陳世美，哪裏都不是個人！偶爾下課到走廊上走走，或者中午晚上到食堂吃飯，總會有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小聲議論，我一回頭瞪他們，立馬又都住嘴。

我本來計劃這周六去曾美玲學校，在她家裏找不到人，電話、信息通通不回，現在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到她學校，我相信她不至於因為我的事，連書也不念。至於到時候她學校門衛守衛森嚴，要是渾水摸魚進不去，我就翻牆進去。曾美玲學校放假時間和我們學校不一樣，她們是放月假，一個月放兩天。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周五那天中午，曾美玲卻打來電話了。

我當時正在和寢室里的同學打牌，突然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我接起喂了一聲，電話裏頭過了會兒便傳來曾美玲的聲音，“有空么？”

我當時興奮得不行，直忙說：“有空，有空……”說完一把把牌扔掉，衝出了寢室。

曾美玲的聲音緩緩傳來：“我爸媽離婚了，我跟我媽……我們我準備出國了，去加拿大。我媽說在那邊幫我聯繫學校。”

我瞬間感覺心一涼，原本有很多話想說，結果到最後喉嚨里只發出一個“哦”字，心裏像刀割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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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見我不說話，曾美玲問：“你……在幹嘛？”

我苦澀一笑，說：“沒……沒幹嘛，剛走到寢室外邊……那你什麼時候走啊？”

曾美玲說：“可能還要一個月左右吧。”

我很想說，你不走行么，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是我傷害她在先，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留下來，而且就算留下來……我又拿什麼給她將來？頓了頓，我強忍住心頭的酸楚，說：“哦，挺好的，出國讀書挺好的，這樣你將來的發展肯定也會更好。”說著頓了下，再補充說：“以後，我們還能聯繫么？”

曾美玲沉默了幾秒，說：“嗯。”

我不自覺點點頭，說：“好，好……”

過一會曾美玲突然問：“我走那天，你會來送我嗎？”

我有些欣喜，忙回答說：“如果你願意我去送你的話，我一定去。”

我明顯聽到曾美玲在電話那邊輕笑了一聲，說：“好啊！到時候我告訴你時間。”

我再次點頭，自己微笑着說了個“嗯”，心裏卻越來越難受。

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臉上帶着笑，心裏卻早疼得快停止跳動。我想了想，說出長久以來很想對曾美玲說的一句話：“對不起……以前的事，我真的很對不起！”

曾美玲在電話那邊沒有及時回答我的話，過了會我似乎聽到一聲哽咽，再一會傳來曾美玲略帶哭音的話：“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你……你一開始就不該這麼對我。”

我忙又道歉，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電話那邊傳來曾美玲吸鼻子的聲音，再是她說話的聲音：“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深吸一口氣，說：“一直都喜歡。”

曾美玲說：“你既然喜歡我，為什麼又和陳朵朵……你知道這有多傷我的心？”

我說：“我……我也喜歡她，但我同樣也喜歡你，我知道這不應該，可……”

曾美玲冷笑了一聲，說：“喜歡我，也喜歡她，呵呵……你不覺得這話很荒唐嗎？”

我說：“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了，真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曾美玲的聲音低低傳來：“所以，你最後選擇了陳朵朵，拋棄了我，是嗎？”

我忙說：“我沒拋棄你。我從沒想過要和你分開。”

曾美玲有些激動，大聲說：“你沒想過和我分開，卻偷偷和別的人在一起，你這算什麼？當我是備胎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沉默，曾美玲的聲音繼續傳來：“如果不是我恰好撞見你們在一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我？”

我想了想，說：“我也不想騙你，可是我真的有我的苦衷。”

曾美玲一聲冷笑，說：“苦衷……不管什麼人做錯事都是有苦衷的，那些殺人犯哪個不是事出有因？”

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能一直不停地說“對不起”，曾美玲越說越是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劉德華，你和陳朵朵一個學校，我真的不敢想像平時我不在的時候，你跟她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我更不敢想像你也曾抱着她，像抱着我那樣說一些甜言蜜語，我真的好難過……”說著頓了一下，突然哭出了聲，大聲喊道：“劉德華，我恨你。”

我眼淚跟着刷地流了出來，說：“對不起，但我現在真的真的喜歡你。”

曾美玲哭得更厲害了，說：“有你這樣喜歡的嗎？我在你心目中根本就沒有位置，要不然你就不會這樣對我。我以前為了你去五黃中學讀書，你……到頭來就這樣對我。”陳朵朵何嘗不是啊，可我現在不想提陳朵朵，免得更刺激曾美玲。

我有點急，說：“我發誓，你在我心目中很重要，很重要……”

曾美玲說：“好了，不說了。”聽她那邊有點吵，應該是有人去了。

我急忙說：“這電話號碼是你的新號么？”

曾美玲說：“嗯！”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雖然現在知道曾美玲的電話了，但她很少開機，而且我發信息過去，她也沒回。

周六那天下午，我去翻牆進了曾美玲學校，然後來到她們班上，但在教室外看了很久也沒瞧見曾美玲的身影，只看見了曾美玲那個清純美女同學。下課的時候，我就問那清純美女同學，曾美玲怎麼沒來上課，清純美女同學說曾美玲周四的時候就離校了，準備去國外了。我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