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瞎子的第六感
本以為這件事就完了,但是到了晚上八九點,我按耐不住,又跑她這來,正好下車的時候,看見有個男的走進公園,這個點怎麼會有人來這呢,難道又是那女孩約的。我就悄悄跟在後面,果然,那個男的打着電話,然後進了那間屋子。
看來這女的生活真的很不檢點,天天約男人來過夜。我在外面坐了一會,有點失落,準備回去,但是剛轉過身,就聽見屋子裏面一聲男人的叫聲,然後就安靜下來了。我馬上警覺的躲在了旁邊,沒一會,那女孩出來了,並且從外面鎖好了門,似乎要出去。
我想跟着她看看,但是又好奇裏面的男生去哪了,琢磨之下,還是跟着她吧,反正外面的門已經鎖起來了,裏面的人也跑不了。
她在門口扭了下腰,然後朝後面走。後面好像沒有路了吧,是山啊,本來這公園就是半山公園。不過山也罷,樹多,好遮掩。
我跟着她往裏走,走了一段路之後,她轉了個彎,茂密的四季常青樹是我最好的掩護。山裡風大,潮氣重,我有點打哆嗦了,她來到一個歇腳的亭子裏,然後對着空氣說說笑笑,之後又張開懷抱,跟一個空氣抱了一下。
我受不了,太詭異了,我點了根煙壓壓驚,但是打火機聲音卻驚到了那個女孩。那女孩看向我這邊,然後突然伸出手,像是拉住了一個人一樣,對她說了幾句話。完了向我走來,大聲的說叫我別躲了。
我像小學生上課玩小動作被老師發現了一樣,站起來,勾着頭。
她走近后,問我跟着她幹嘛?我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的跟她說,她是不是有病,有精神分裂,因為那裏一個人都沒有,她卻好像有人一樣聊天擁抱。
她笑了笑,問我叫什麼名字,我報了自己的名號,陳兵。她聽完點了下頭,說她叫張麗,然後突然很憂傷的告訴我,她確實有病,有時候會幻覺,可能剛才又犯病了,然後讓我不要到處說,也不要再來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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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挽着我的手,緊貼着我,像對膩歪的情侶一樣往她家裏走,到了家門口,鬆開我,讓我回去,再次重申,讓我不要來這裏了。
我愣在門口,指向她屋裏面,說我剛剛看見一個男生進去,他怎麼沒動靜了?我想進去看看他。張麗看着我,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
但是我也不屈服,眼神更加堅硬,她吐了口氣,說好吧,既然你想看看,那就看看吧。她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我跑進去,發現一個男的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貌似睡著了。明白了,是個三秒鐘先生,弄完就困了,現在睡著了。想起張麗昨晚可憐兮兮的樣子,再忽然明白她是這種人,心裏說不來的酸味。哎,算了,沒必要計較了。
我出了公園,快要到馬路的時候,鞋帶被踩掉了,於是我蹲下去系鞋帶,而與此同時,一輛車突然失控,從我前面撞過,不過好在是一片空地,所以他也沒有什麼事,倒是我,如果剛剛不是踩踏了鞋帶,就出車禍了。
車子剎住后,一個女孩下車,迷茫的抓頭,我靠,又是一個馬路殺手。我無語的搖頭,現在公交車是沒了,想起有個朋友就住在附近,就去他家過一夜吧,有個伴,緩解一下失落的心情。我走了一段路,轉進一個巷子,忽然看見路邊停着一輛奔馳,一個少女和一個老頭在親熱,那女的好眼熟,好像以前的同學。於是我就愣了一下,但是就這愣得一會會,前面突然一個花瓶落下來,砸碎在我跟前,嚇的我跳好幾跳。
我打了朋友的電話,問他睡了沒有,他說還沒呢,在打排位賽。我到了他租的地方,房門都沒關,推門進去,他裹着被子,烤着火,專註的擼。桌子上都是泡麵盒,一地的煙頭。他頭也不回的讓我自己招呼自己,我在床上躺下,去拿他的被子,但是他怕冷,就把我衣服剝了過去。
我倒下睡不着,用被子蓋着頭,想着張麗的問題,約莫半個小時后,突然嘩啦一聲響,我翻開被子,朋友捂住自己的脖子,像被人從後面勒住一樣,滑行後退,然後雙腳亂蹬,舌頭伸了出來,眼珠子凸了起來,臉也慢慢變得青紫。我跑過去拉着他,卻拽不動他的胳膊,被他一把抽暈過去。
我晃頭着頭,這混蛋力氣可真大,居然一巴掌抽的我神志不清了,我撐了幾下,最終撐不住,合眼躺下了。
醒過來的時候,朋友躺在地上,舌頭伸的長長的,臉色烏黑,手還卡在自己脖子上,我戰戰兢兢的走過去,摸了一下他,渾身冰冷,已經僵硬了。
我抖着手,打了報警電話。警察來了之後,二話不說先把我銬起來了,不過很快,法醫判定朋友是自殺,可能是玩遊戲太久,通宵熬夜,然後又有先天精神病,發病了。
那衣服,警察也還給我了,不過我有點介意朋友穿着那件衣服自殺,所以也不敢穿,搭在手上,路上見到一個流浪漢,便把衣服丟給他,讓他穿。可是我才沒走出幾百米,就聽見後面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回頭一看,一輛貨車失控,撞向了剛才那個流浪漢,他的脖子被卷進輪胎底下,頭被碾斷了,滾在一邊,臉還朝着我。斷了頭的身子上,穿着我那件棉襖。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渾身打起了哆嗦,感覺很冷很冷。一個盲人突然出現在我旁邊,抖着盲棍,對我說,好心人,幫個忙,施捨施捨吧。我摸了摸口袋,丟了一塊硬幣給他,而後繼續看着被碾斷頭的流浪漢,已經圍滿了人,盲人在我前面走了幾十米,突然停下來,對着一個空氣說話,抖着手中的碗,但是馬上又繞了一個身位的小圈,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