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第十二章五

《面朝大海》第十二章五

我打開電腦看文件,在主題欄發現有個關於石留職務任免的通知,趕緊打開看,我的天,石留調東平海關了,成了我的直接領導,排在李一良、張明和陳青洋前面。這一定是馮子興的主意。馮子興削了李一良的權,讓張明和陳青洋分管業務,這兩個人一個是干政工出身的,一個是部隊轉業的,根本不懂業務,馮子興自己也不懂,所以整個一個外行管內行。下面的中層幹部,懂業務的全是胡漢林提起來的,不懂業務的大部分是馮子興的人,可把他難壞了。石留儘管快跟他平起平坐了,畢竟以前做過他的部下,好歹有些淵源。想到可以跟石留面對,我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石留到了東平海關后,肯定直管東平碼頭,那麼馬羚和洪玫都要在她眼皮底下幹活,這可不是件好事。以前她在東村海關,指導我做表面文章,現在到了東平,固然還要做表面文章,但也得搞些實在的東西,不然交待不過去呀。我不知道石留來了後會有些什麼動靜,心裏有些七上八下。於是給石留掛了個電話。我說,恭喜你呀。石留說,何喜之有?是啊,她只是平調,不過是從一個差點的海關到了一個好點的海關而已。在東村海關,她排在第三位,到了東平海關,排到第二位了。這大概也算是進步吧。我說,你幾時來報到?石留說,過兩天,這邊還得交接一下。我說,晚上有沒有空?咱們聚一下。石留說,算了吧,以後大把機會。跟石留通完話,我接着給馬羚打電話。我說,東平海關要來個新關長,知道嗎?馬羚說,聽說過,怎麼啦?我說,沒什麼,跟你打個招呼。馬羚說,看樣子你不像打招呼那麼簡單呀,是不是跟你關係特殊?我說,也算關係特殊吧,以前是冤家對頭。馬羚在電話里呵呵直樂。她說,你的冤家對頭也太多了。然後她說,晚上該陪我了吧?我說,行,你請我吃飯。然後跟她約定了見面的地方。打完電話,我開車去碼頭,看看當天的貨。我把小林也叫上了車。順便問問這些天的業務情況。小林說,這個月貨運量增加了,品種沒什麼變化,主要還是廢五金、廢塑料和木方,散貨以鋼材為主。這幾樣佔了一般貿易的百分之九十。我說,貨運量一大,弟兄們幹活就更辛苦了。小林說,是累多了,天天要加班。我說,加班費有沒有落實?小林說,碼頭還比較支持,我們報多少,碼頭就給多少。我說,咱們堅持一個原則,工作要做好,權益要維護。小林說,大家都比較開心,覺得在你手下幹活特舒坦。我說,開心就好,大家圖什麼呀?不就是一個開心!我把車開到江邊,停在舶位邊上。想上船看看鋼材的情況。我以前在東平當組長時,經常上船看鋼材的品質,核對數量和重量。自從來東平主政后,我還沒上過船呢。我說,小林,咱們上船看看吧?小林說,領導你就別上了,我上去看看就行了。我執意要上,小林就在一邊保護我。先過了一條空船,接着通過一隻裝重櫃的船,然後才到鋼材船。也不知是不是養尊處優慣了,上到鋼材船,出了一身臭汗。我吐了口氣,望着江水出了會兒神才緩過勁來。小林開始點數,我核對卷材上的標籤。小林身上帶了把鉗子,他把鋼材的外包裝剪開一塊,讓我看裏面的鋼材品質。我說,是馬口鐵還是冷軋板?小林說,馬口鐵。我說,回去核對一下,看報的是什麼?小林說,我看了預申報,今天進口的全是熱軋。我知道鋼材大部分是馬羚的貨,也就是何一標的貨。回到岸上,我低聲對小林說,最近大環境比較寬鬆,咱們要是管起來,貨就全跑到別的碼頭了。可是咱們心中得有數,不能讓報關員覺得我們好欺負。小林說,我知道。碼頭的劉總過來了,老遠就喊着,江主任。我本來準備上車,只好停下來等着。小林說,我先走了。有兩個關員開車過來查貨,他上了他們的車。劉總跟我握手,說,我在那邊搞新的泊位,看見你過來了。我說,貨運量上升了,今年的效益應該不錯吧?劉總說,多謝海關的支持,沒有你們良好的通關環境,貨主也不敢發貨到我們碼頭呀。我說,喂,你找我不是為了表揚我吧,有事嗎?劉總說,是這樣,聯檢部門的同志們在碼頭很辛苦,碼頭想給大家發點清涼飲料,下午供應一個糖水,晚上供應一個夜餐,商檢、衛檢、動植檢都沒意見,但都說要看海關。我想你支持一下我們的工作。我心裏有些好笑。在碼頭,商檢、衛檢、動植檢的弟兄們一個個如狼似虎,幾時看海關的臉色行事?還有碼頭,發了財,才想着給聯檢部門一點小恩小惠,還把這說是支持一下他們的工作。我說,好哇,給同志們增加福利,我贊成。劉總說,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馬上去安排。劉總跟我拉了拉手,一臉笑容,又去看他的新泊位了。我在碼頭兜了幾圈,才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口岸辦主任談奇走了進來。我趕緊站起來招呼他,給他倒茶。談主任說,江主任別客氣,我坐一下就走。我說,有沒有那麼忙?咱們聊兩句天行不行?這小子儘管是個小小的口岸辦主任,可能量大得很。按規定,海關不能收企業的錢,但是可以收政府部門的錢,企業為了搞好跟海關的關係,就得找口岸辦做中介。企業有困難,有時不敢直接找海關,也得找口岸辦出面。所以這小子來找我,多半沒好事,可我還得以禮相待。海關要在地方立足,沒有地方政府的支持,可以說是寸步難行。我給談奇倒了杯茶。他把煙拿出來,遞給我一根。我心想這小子說坐坐就走,都把煙拿出來了,那還不坐半天?好在暫時也沒事,跟他聊幾句也行。我抽了口煙,說,最近忙什麼呢?談奇說,過節了嘛,到處跑呀。說著從包里拿了個大信封出來,說,一點小意思。錢是碼頭出的,政府出面,是慣例。我知道是過節的費用,既然是政府給的,管他來源哪裏,我都沒理由拒絕,我的一幫兄弟也得吃飯嘛。我說,離過節還有些日子嘛,這麼急?談奇說,部門多呀,一家家跑,也得好幾天呢,這樣吧,我不打攪你了,找個時間咱們聚一聚?我說,好,你安排吧。把談奇送走,我拆開信封看,嚇了一跳,我的天,二十萬呢。四十個弟兄,平均分配,每人也有五千。我主政以來第一次過大節,從來沒有收過這麼多錢。儘管知道只要不塞到自己的腰包里就萬事大吉,我的心還是跳個不停。我把管財務的小萬叫了進來,叫她把錢收起來,問她按慣例該如何處理。小萬說,以前的做法是大部分發到個人,留下一部分做活動經費。我說,那就按以前的做法辦吧。接着我問小萬,除了口岸辦這筆款,還有其他來源嗎?小萬說,區政府、外經委都會有所表示,不過口岸辦以前沒送這麼多,最多的一年是十萬。去年三個政府部門加起來是十八萬。我點了點頭,小萬接著說,江主任,我給你個建議,這些錢不要一個中秋髮光了,留些備用才行,萬一春節沒有錢了,也可以救急呀。我說,這主意不錯,你做個計劃吧,回頭我們幾個人研究一下,定個辦法。小萬高高興興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覺得這丫頭儘管長得小模小樣,也挺可愛的。下了班我就開車直接去馬羚的公司,在樓下等她。一會兒她從樓上下來了,穿了件白色的麻紗襯衣,下面是一個蠟染的布裙。我還沒見她穿過這種衣服,覺得新奇的不得了。然後我突然就不想跟她出去吃飯,想跟她**了。我下了車,邊走邊按遙控器。馬羚看見我把車鎖了,有些怪怪地看着她,說,怎麼了?我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電梯裏推。電梯門關上后,我抱住馬羚親了起來。馬羚竟然有些臉紅,她推了我一下,說,有毛病。卻開始回吻我。進了辦公室,我把門關上,開始脫馬羚的衣服。她穿得很簡單,衣服脫下來就光了膀子,她那條白乳罩沒有帶子。質料很柔軟,是真絲做的,脫下來就像兩塊布,一點也看不出是乳罩。這就是說她的**不僅豐滿,還很堅挺。我看着她白花花的上身,心裏起了股熱乎乎的感覺。於是手忙腳亂地脫她的裙子。馬羚笑着說,你今天怎麼啦?我說,沒怎麼。馬羚說,跟你講個笑話吧,有一天日全食,有頭驢子以為天黑了,趕緊爬到母驢身上**,沒想到天一下子又亮了,搞得那頭蠢驢覺得很掃興。我說,好呀,你罵我是驢呀,看我怎麼炮製你這頭母驢。把她扛起來,推開卧室的門,把她扔在床上。馬羚嗷嗷叫着,像個蕩婦一樣。我有些急不可待,爬到她身上,結果沒動兩下就射了。於是我覺得我跟那頭蠢驢真沒有什麼差別。一時衝動的結果總是那麼不如人意。儘管如此,我還是趴在馬羚的身上不願意動,好像趴在她身上這愛就沒做完,一旦下來了就全結束了。馬羚似乎猜到了我的心境,身子躺着一動也不動,左手在我背上撫摸着。直到她覺得給我壓成了一張紙,再不下來就恢復不過來了,她才讓我下來。馬羚說,洗一洗吧,陪我去吃飯。我覺得有些累,好像泄掉的不是精液,而是全身的力氣。我說,別出去了吧,叫人家送餐。馬羚說,我上午是吃快餐呢,讓我改善一下生活好不好?我說,剛才餵了你個飽,還嫌不夠?馬羚說,你少來。卻拿起電話叫人送餐。她說,吃什麼?我說,隨便。馬羚說,送兩個隨便來。我笑了笑,進去沖涼。剛把肥皂打到身上,馬羚進來了,幫我擦後背。我說,都進來了,人家來了怎麼辦?馬羚說,放心吧,我叫她一個小時后再送上來。怎麼樣?時間充足得很,要不要再來一回?我說,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馬羚說,不是看我的本事,是看你的本事。然後輕聲說,今天沒狀態呢,是不是太累?我說,不是,今天覺得你很特別,感覺好像是第一次,控制不住了。馬羚在我胸口上捶了幾下,說,壞傢伙,就知道你喜新厭舊。我說,錯了,我是喜新不厭舊。結果又挨了她幾拳。馬羚要了三個小炒,三個涼菜,兩個湯,兩份飯,送菜那丫頭用了只竹籃提上來。馬羚在外面結賬時,我穿着她給我新買的睡衣,坐在她卧室的床上,看着電視。她說,出來吃吧,那丫頭走了。我說,不如拿進來吃,有電視看。馬羚就把飯菜一樣樣搬進來,放在床頭柜上,她自己搬了個小圓凳,貼着我坐下,替我夾菜。我說,馮子興今天讓我陪他去找周海濤,還問我多大,是不是該成家了?馬羚吃着菜,嘴裏嗯嗯着。我說,這丫挺的是什麼意思?馬羚說,一定是想提拔你,你得趕緊成家,沒成家的人領導不敢用。我說,是嗎?難怪我提不起來,原來是這個緣故,你怎麼不早說?馬羚說,現在說也不遲呀,你前途仍然看好。我說,說得也是,可是誰願意嫁給我呢?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了周怡,要是她沒去西藏,不知我們會不會結婚?問題是周怡去了西藏,前些天還來信說她準備結婚了,說找了個當兵的。我不知她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我給她回了封信,說祝賀她。我以為她會回信,結果她沒回。也不知她收到沒有。她給我的信上沒有回郵地址,我只能寫拉薩海關。馬羚突然說,你看着我幹什麼?你可別指望我嫁給你。原來我把馬羚當周怡了,一直在盯着她看。我說,你整天霸佔着我,又不跟我結婚,是什麼意思?馬羚說,不是吧,你真的想娶我呀?說完滿臉通紅。我說邪門兒,你今天怎麼啦?臉皮特薄,動不動就臉紅,不是裝的吧?馬羚說,裝你個頭,今天開始談婚論嫁了嘛。我說,你看咱們倆結婚好不好?馬羚說,這主意倒是不錯,可以考慮一下,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啊。我說,好是好,問題是影響我的前途呀。古人云,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還說,家事國事天下事。這家事擺在最前面。領導以為我連家的責任都不願意負擔,如何敢把國事託付給我?馬羚說,古人也講,匈奴未滅,何以家為?說完把筷子放下,抓了塊紙巾擦嘴。她不吃了。我說,別讓自己太沉重,飯還是要吃飽的,最多結婚的事往後緩一緩。馬羚說,我才不會讓這檔子事把自己給累着了。我說,那你也不能讓我給這檔子事累着吧?馬羚說,你會嗎?我也把筷子放下,抓了張紙巾擦嘴,擦完了說,我還真累了,得躺會兒。往後一靠,把自己躺成一個大字。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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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生活中丟失的精神家園――面朝大海(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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