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相約進戲班
前言:嫉妒大概是人類的感情里最難以理解的一種了,有人說“嫉妒,往往源於贊同。”正所謂女相妒於室,士相妒於朝,卑鄙的嫉妒,利害關係,這一切都纏擾着社會上各階層的人。
花是好花,可惜已經有主了,就不勞仁兄給它鬆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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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成玉把那挺長的【西廂記】摺子濃縮成不到半個時辰的戲份,還請了戲班的絲竹師傅們幫着配樂。
要說這成玉還真不是白擔著這“茶樓少主”的名分,他一張口,絲竹師傅們就應了他的請求,之後還煞是積極地配合。
那日上午,還沒什麼客人。成玉將戲班的人聚集齊了,就和雪鳶開始了第一次的合作表演,他們唱的第一齣戲就是這【西廂記】。
成玉從二人相識處開始唱起:“誰想着寺里遇神仙!我見她宜嗔宜喜春風面,偏宜貼翠花鈿。世間有這等女子,豈非天姿國色乎......”
伴隨着絲竹班子的吹吹打打,這場戲煞是精彩,台下戲班的人員叫好聲不斷。
就連一貫愛挑刺的高師傅眸子都不由得亮了一亮。
本來么,雪鳶那楊柳細腰,扮演崔鶯鶯是極合適的,成玉也是個俊俏細緻的少年,二人的搭配恰到好處。
這一場戲演下來,高師傅的口氣柔和了不少,雖然嘴上說:“功夫上還是欠點。”不過,他面上還是難掩驚喜之色。其實他這戲班子裏委實還缺個秀美花旦,也很樂意再添一個英俊小生。
自然了,自此之後,這高師傅對雪鳶的態度也改變不少。而且有成玉時時刻刻的護着,即使這高師傅想發火,也得給“少主”留點面子不是。
高師傅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可這戲班裏人才濟濟的,除卻高師傅,還有一個難搞的“刺頭”,此人便是戲班的武旦梅三姐。
這位梅三姐不但生的豐盈多嫵媚,打鬥功夫也是一流。按說,像她這麼好的“材料”,進個更大的戲班,不在話下。可偏偏她在京城的哪個大戲班都待不下,還不是因為她那“刺頭”的脾氣,那架勢一上來了,氣死人不償命。雪鳶也幾次三番的遭到過她的搶白。
有這麼一回,雪鳶無意中踩到她的腳,明明很快就向她道歉了,哪知道她還是不依不饒的說了些酸溜溜的話:“哎呦,我說大小姐,我們這等粗人可是靠着苦力吃飯的,這要是腳傷了,得耽誤多少工錢啊。我可不像您,還有個大少爺護着。”然後就唱着句“酸溜溜”的戲文摔着袖子走了。
雪鳶被她這一通搶白,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想着大家都是在一個戲班子裏唱戲的,還是以和為貴。是以,她一直惦念着怎樣化解與梅三姐之間的“矛盾”。雪鳶隱隱覺得這個梅三姐有些嫉妒自己。
嫉妒大概是人類的感情里最難以理解的一種了,有人說“嫉妒,往往源於贊同。”正所謂女相妒於室,士相妒於朝,卑鄙的嫉妒,利害關係,這一切都纏擾着社會上各階層的人。
俗話說,禍不單行,還沒待雪鳶想到破解的法子,偏偏又冒出來個“二愣子”將這淌“嫉妒”的渾水攪得更渾了。
這“二愣子”不是別人,正是戲班的武生柳飛鶴。話說這位“鶴兄”武藝也算相當了得了,無論到哪裏都能混口飯吃,但是人家死心塌地妥妥的跟着高師傅的戲班,為什麼啊,自然是這戲班裏有吸引他的“東西”。
吸引他的正是這位美艷的武旦梅三姐。
無奈郎有情來妾無意,這“鶴兄”是空有一腔熱忱,得不到美人的回應,落寞傷情的很。
其實也不能全怪人家梅三姐,這“鶴兄”很有些“着三不着兩”的毛病,行為舉止處也是弔兒郎當,完全沒個“正行”,喝酒賭錢倒是把好手。好在這人沒什麼壞心眼,對人也實誠,他偶爾手裏短錢了,戲班的人也會慷慨解囊,他不出半個月也就還上了,當然此半個月裏他得強忍着自己“嗜好”的誘惑。
這位“鶴兄”見直接追求美人無果,便想出了個“婉轉”的法子。也不知道他從哪悟出個道理:嫉妒是愛情的調味劑。他想着要想讓三姐瞧上自己,就得加點“調味劑”進來。俗話說得好:要想甜,加把鹽。
唔,於是乎,雪鳶很不幸的就成了這把“鹽”。
怎麼回事呢?鶴兄見追求三姐不成,就假意追求雪鳶,意圖讓三姐醋上一醋。
於是這一日,鶴兄不知從哪裏折來支紅梅,從背後冷不丁的遞到雪鳶的面前,雪鳶着實嚇了一跳。
雪鳶磕磕巴巴的問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鶴兄揶斜着雙眼,酸溜溜的吟誦道:“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然後這位仁兄又很不識趣的靠近雪鳶白嫩的面頰,放肆的嗅了一嗅,說道:“姑娘,你好香。”
雪鳶抖了一抖。
恰巧在廊廳路過的,梅三姐也抖了一抖。
雪鳶見到梅三姐,大致明白了這位飛鶴兄的意圖,剛想勸解他一番,也是巧了,偏偏這時候,成玉也從不遠處夾着幅畫捲走過來。
那成玉見到這飛鶴兄輕薄雪鳶的情境,先是怒目圓睜,再至丟了畫卷,快步上前,一把將那飛鶴兄推了個踉蹌。
好在飛鶴兄到底是個“練家子”,雖然事發突然,全無準備,也只是倒退了一歩半而已。
那成玉本來怒火中燒,但是這樣與這飛鶴兄怒目相對之際,氣焰也被滅下去不少,於是改用“迂迴”的戰術。
成玉定了定神,突然拽住雪鳶的胳膊拉向自己,說道:“花是好花,可惜已經有主了,就不勞仁兄給它鬆土了。”
這話雖說的隱晦,但一言以蔽之。
那飛鶴兄一聽此言,也委實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回道:“啊,原來,原來是這樣,在下眼拙,眼拙的很。”說完,就隨手丟了手裏的紅梅,一溜煙的走了。
那梅三姐見此情景,甚是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以至於不能自持。襯托着飛鶴兄遠去的背影,更顯出他的窘迫。
雪鳶此時的頭正輕挨着成玉的胸前,她不由得臉紅了,恰似那地上的紅梅一般。
成玉見她這境況,也不好意思起來,連忙作揖道:“鳶兒,你莫生氣,我只是想打發他,打發他而已。”
梅三姐看他二人這情境,又是不合時宜的大笑起來,嘴裏還念叨着:“今日可算是免費看了出好戲。”
雪鳶不好意思的快步回了自己的房裏,半晌,那臉上的紅暈都未曾落下。
那天傍晚,在後台,梅三姐正在描妝。雪鳶晃到她身後,嘻嘻笑着,將一盆紅梅盆景放到了她們面前的梳妝枱上。
梅三姐停了停描妝的手,說道:“幹嘛,拿這紅梅寒磣我?梅花香自苦寒來,我最不喜這梅花,就是因為它跟這苦寒沾邊。”
雪鳶聽了並不生氣,微微笑着說道:“雖然說梅花香自苦寒來,但是我覺得梅花香不香,美不美,委實和這苦寒並沒有什麼關係。它只是太過獨特了,在百花凋零的冬季凌寒獨自開。但是也正是因為它這份獨特,才更讓人覺得彌足珍貴。”
梅三姐聽了這話,表情略微柔和了一些,繼續說道:“你是借這盆梅花來套近乎么?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最不喜歡那些自作聰明的小人,以為一些小恩小惠就能收買人心。”
雪鳶依然溫和的說道:“這並不是什麼小恩小惠。我是白日裏見你看到飛鶴兄手裏那支梅花時,眸子亮了一亮,因此我暗自推測,你其實打心眼裏挺喜歡這紅梅的,所以我特意去了南市的花草鋪子,買了盆造型獨特,嫵媚又不淺俗的,覺得很配你。”
梅三姐聽到這不再言語了,而是將目光停在這盆紅梅上,這盆梅花的確漂亮,而且美的很有特點。她想着雪鳶的話,覺得這丫頭的確擅於察言觀色,竟然只憑着白日裏的一瞥就能猜到自己心裏喜歡紅梅,然而更難得的是人家還在嚴冬里巴巴的跑了幾條街,專門去南市挑了盆造型極佳的盆景,又巴巴的冒着被自己搶白的風險,親自送了過來,還說了這番溫情體己的話。
梅三姐記得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耐心仔細的揣測自己的心境了,想到這,她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心情也恰似這盆盛開的紅梅般變得明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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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escribechaper26withthelyric——“Imaginethere-snoheaven.It-seasyifyoutry.Nohellbelowus.Aboveusonlysky.
Imagineallthepeople.Livingfortoday...”
“試想世界沒有天堂。只要你想像,這事很輕鬆。想像在我們下面沒有地獄。我們的上面只有天空。試想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為了今天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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