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崩潰
從決定來到這裏面對這一切的那一刻，李澤言便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一切的質問，這個問題藏在心裏十幾年了，他寧肯誰也不知道。
“像是普通人一樣，你開心我便開心，你已經愛上了他。”
“這十幾年，難道？”
十幾年，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藏在心底里的安慶，還要時刻警惕，這樣的生活是有多麼的累！
印象中的李澤言，幼稚衝動對一切事情都充滿了熱情，一直不談戀愛的事情甚至讓萬千千一直認為，李澤言的性取向有問題。
現在突然告訴自己，這一切全部是裝出來的，假笑的面孔下，是一顆隱藏着的熾熱的心。終究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自己。
“每一分每一秒你若是能夠展示你的厭煩你的枯燥，我可以隨時表露心意，可是，你沒有，不是嗎？”
“一直的等待，不累嗎？”
“習慣了吧！”
萬千千盯着他，突然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虛偽的一面，不管原因是什麼總是不好的。或許，從今天開始，在萬千千心中，已經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像是那日的夕陽，染紅了天邊的雲彩，浪漫的國度之下，又有幾個人了解這其中的滄桑與落寞。
故事之後，怕是對這裏有了新的定義，它不再是浪漫無瑕讓人留戀，怕是提及便會想起惠子這個悲哀的女人。
站在着夕陽的餘暉之中，萬千千指着面前的這堵破舊的門，她的眼神讓他明白，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房門的背後，李澤言慢慢的走上前，用力的按下這早就應該按下的門鈴……若是早一點知道惠子的事情，罷了，若是早一點知道，李澤言真的能夠放棄萬千千嗎？
李澤言思考了很久，得到的結果終究是模稜兩可。聽到門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奔跑過來，李澤言的心裏莫名緊張了起來。
“你是誰？”
小念抬着小臉，稚氣的問着。看到了萬千千，她還是記得她的。
“我記得你……你們找媽媽嗎？她不在家。”
李澤言愣在原地，以為自己會平靜的對待，可是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完全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原來，自己竟是辦了這麼糊塗的事情。
“小念，媽媽去了哪裏呢？還有，你是經常一個人在家嗎？”
萬千千走上前蹲下來溫聲細語的說著。
“對啊，媽媽出去工作了，要晚上才能回來，姐姐進來吧。”
小念說著，領着萬千千進了院子，李澤言的腳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根本動不了。
“對了小念，這是姐姐的朋友，你可以叫他叔叔。”
“叔叔也進來等着吧。”
小念歪着腦袋，微笑的衝著李澤言說著。雖然年紀小，老早便懂得些人情世故，上一次join與萬千千臨走，在院子的花盆邊放下了一摞現金，小念心裏感激萬千千。
這麼多年，沒有爸爸的事情，並不讓她難過，唯一傷心的事情只希望媽媽別在哭泣。
李澤言抬頭看看天，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觀望着四周，原來，這就是他們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如此破舊，一貧如洗的感覺。
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也不至於混成這樣的地步……
正在這時，惠子像是平常一樣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進來，身上的工具還來不拿下來，便看見了萬千千，以及身邊的李澤言。
惠子來不及多想，直接轉過身去，她這幅鬼樣子，怎麼還能讓他看見？只是一眼，記憶中的面孔便浮現在眼前，七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惠子。”
李澤言哽咽了，看着這破舊的房屋還有瘦小的孩子，他心裏已經不好受硬挺着，當看到她第一眼的樣子，他忍不住了。
當時的她，一絲不苟，絕對不允許自己臉上有任何的瑕疵，可是現在的她，失去了所有，明明二十多歲的年級，卻像是一個老婦人。
他明白了自己的罪過，明白了萬千千的憤怒，卻始終沒有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出現！”
惠子依舊背對着他，始終沒有勇氣轉過身來，想像過無數次相見的場面，估計這是最糟糕的一次。七年前，每一次的約會，那一次不是精心打扮一番，就連寒冷的冬天也是一絲不苟，現在這個鬼樣子，怕是他更看不上自己了。惠子的心裏自卑，她不想要面對。
萬千千默默地領着小念走進房間，想着兩個人需要單獨的空間，這個機會難得，她不能放過。走進房間，更是傻眼了，別說院子中一貧如洗，客廳卧室衛生間總的加起來超不過幾十平……就是這樣的環境，她住了七年。
萬千千眼眶濕潤了，蹲下來緊緊的抱着小念，忍耐着……
“為什麼？現在出現是來笑話我的嗎？”
最後的尊嚴，沒有想到也是消失了，惠子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對不起……”
“呵呵，七年的時間，這一句對不起太寶貴了。”
難道，自己的愛情，最後換來的是一句對不起，太傻了……
她轉過身來，淚眼婆娑的看着模糊不清的他，眼睛早已經因為哭泣太多有了眼疾，靠着join拿來的葯苦苦的硬撐着。自己與萬千千最相似的地方怕是眼睛了，她最引以為傲的眼睛，現在寧肯自己曾經是個瞎子。
“惠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會請求你的原諒……”
李澤言哽咽的說著。
“呵呵……你走吧，給我留一點尊嚴，好嗎？”
惠子無力的說著。
“告訴我，怎麼樣可以稍微彌補你們母子，只要你開口……”
“呵呵，做什麼？要給我們錢？李澤言，十年了，難道我的愛情就這麼不值錢嗎？十年的時間，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愛了你十年！”
她歇斯底里的哭泣着，心裏的委屈，心中的難過，在這一瞬間爆發了，想要將心中的淚水在這一刻全部哭出來，會不會以後，便不會再有哭泣了呢？
他的一句補償，不過是拿錢彌補，可是這樣難道不是更像施捨嗎？
這樣的施捨，是來噁心人的嗎？惠子不能夠接受，最後一刻，自己的愛情絕不容許別人侮辱。
良好的家教告訴惠子，可以為了愛情等待一個人，可以單相思一輩子，可是自己的愛情容不得任何的侮辱。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惠子你冷靜一點。”
“要我冷靜一點，你要我怎樣冷靜，李澤言，你是個人嗎？你是個畜生！”
“我知道，我的出現就是一個錯誤，對不起……”
看着她的瘋狂，與當時的那個溫婉小人完全是兩個樣子，時間愛情摧毀了一個人，這一切，更是自己的原因。
“你走吧！”
“那個孩子……”
記得曾經，他因為一時衝動與她租了不應該的事情，心裏一直清楚，不管怎樣，與惠子是不可能的事情，與她在一起，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自私，可是現在……
現在的這個孩子，李澤言是絕對不可能讓她流落在外。
原來，到了最後，自己還是這麼的自私，七年的時間，孩子是她的唯一，難道自己還要搶奪走嗎？李澤言討厭現在的自己。
“是啊，她是你的女兒，可是，她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懂嗎？”
惠子擦乾臉上的淚水，從今往後，為了這個男人，她不會再掉一滴眼淚！
萬千千緊緊地捂着小念的耳朵，從心裏，她不想讓這個孩子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畢竟，這故事太傷人，這麼小的年齡知道這些，不是太過傷人了嗎？
惠子的一言一行，萬千千全部看在眼睛裏，這一切，都是李澤言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相反，她不會允許李澤言奪走這個孩子！
“惠子，她是我的女兒，你為什麼要一直瞞着我呢？若是你早一點告訴我。”
“然後呢？你會娶我嗎？”
“我會！”
李澤言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可是，惠子卻又是大聲的狂笑着，像是聽到了好聽的笑話一樣，讓人情不自禁。
惠子笑着看着這個虛偽的男人，到了最後，他還是要侮辱自己，當年，為什麼自己要遇見他？若是有來生，寧肯永遠也不相見。
“一直以來，中國男人給我的感覺一直是敢作敢當，有作為，而你，卻像是一顆老鼠屎，你簡直不是個男人。”
“我知道你恨我，惠子，我……”
聽着惠子這樣罵自己，李澤言欣然接受，可是現在的李澤言只想要一個機會，只要能讓自己做點什麼，心裏能夠好受一些，不管什麼事情，李澤言也會上刀山下火海。
“最後，你竟然還要我做一個替身，替那個女人在你身邊。真是太可笑了。”
“不，不是。”
不管怎樣解釋，李澤言不能夠否認，與她初識的那一刻，確實是因為萬千千的緣故才在一塊，可是，相處的久了，李澤言能夠清楚地認識到來那個人的不同，心中也想過慢慢的接受惠子的愛。直到最後，他無法忘記萬千千的一顰一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