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連秦煌都不放過

第一二六章  連秦煌都不放過

“埋了就埋了,憑我們兩個,也不怕出不去。”沐晴竟是毫不慌亂。

“你知道我們在哪裏?你知道我們在多深的地方?出去了,外面等着的會是誰?”安若木卻無法樂觀。

“我不知道。”沐晴抬頭,拍拍安若木的臉,“如果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出去,最好快一點,因為一旦人都離開,我就要行動了——逃命要緊,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安若木不搭腔,屏息凝神地關注着頭頂的動靜。

泥土不斷落下,從小孔里透進來的光線越來越暗,直至消失不見。

“你想好了嗎?”沐晴已經聽不到地面上的聲音了。

安若木有些猶豫,可求生的意念最終戰勝了一切:“看看能不能把下面打開。”

說著,他試探地推了推滿是小孔的那塊地方。

“怎麼樣?”沐晴也伸出手,卻沒觸到棺材,而是正好搭在安若木的手上。

安若木本能地一縮,躲開了。

沐晴笑起來:“口口聲聲說你和我上輩子是兩口子,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呢?”

“和我是兩口子的是原本的沐晴,不是你。”安若木換另一隻手,繼續試探。

“是我,就是我。”沐晴又伸手要去摸安若木的臉。

“住手!”安若木厲聲制止,想轉頭躲閃,卻因為狹小的空間而無法做大的動作。

沐晴不理會,手逕自過去,到安若木耳邊,不動了。

“什麼?”安若木一激靈,知道肯定是有所發現。

“有風。”沐晴慢慢地移動手掌感受着。

她的手所在的地方是斗篷的帽兜,被擠得拱着,擋住了安若木的小半張臉,因此,安若木一直沒感覺到那裏有什麼異常。

“轉個頭看看。”沐晴把帽兜按下來些。

安若木依言照做,頓覺一陣充斥着泥土味的微風迎面而來,不算清新,但也不渾濁。

沐晴在底下的手張開,貼近小孔:“好像四面都有風來,我們死不了了。”

“你還跑嗎?”安若木問。

“你呢?”沐晴的臉緊貼在安若木的胸口。

安若木想了想,道:“還是等等吧,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

“也好。”沐晴已經無所謂了,“權當休息。”

安若木不響,合上眼,閉目養神。

沐晴安靜了一會兒,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便起了個話頭:“蟬息到哪裏去了?”

“被你氣走了。”安若木想也不想地答道。

沐晴忍不住笑出聲來:“安護法,是你佔了我的便宜,什麼叫被我氣走了?要氣,也應該是被你氣走的。”

安若木不吱聲,鐵了心了再也不要開口。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還是個小木偶。”沐晴說起往事,“當時,我的魂魄無法與這木偶融合,我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看到的一切,經歷的所有的事,都好像是在夢裏。”

安若木記得,但,那又怎樣?

沐晴一手虛握,輕輕放到安若木的手掌里:“我以為,我正好在那個時候完全清醒,看到了你,可事後想想,應該是因為你,我才完全清醒了。”

“我做了什麼嗎?”安若木很是訝異,猛地睜開眼,才下的決心也不管了。

“你覺得你做了什麼?”沐晴反問。

安若木一頭霧水,努力地回憶:“好像,也沒做什麼,就是想把你帶回去。”

“喂,我是不是見過你?”沐晴問了和當時一模一樣的問題。

安若木不敢回答了。

照道理,他們倆是絕不可能見過的,甚至在整件事之前,安若木連藏在擎正堂密室里的東西究竟什麼樣都不知道,可奇怪的是,當他和木偶里的沐晴說過話,有了接觸,還真就覺得好像是在哪裏見過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卻又無論如何挖掘不出關於他倆的哪怕一丁點的記憶,這令安若木相當困惑,幾乎到了只要一想起,就寢食難安的地步。

“說我們可能上輩子是兩口子,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沐晴幽幽地問道。

“對,不全是。”安若木不得不承認了。

“改天去問問吧。”沐晴也沒有在開玩笑,“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安若木卻笑起來:“以你現在的樣子,根本進不了鬼門關。”

“你不是也很好奇嗎?想想辦法啊。”沐晴的手指在安若木胸口畫著圈圈。

“有辦法,只怕你不肯。”安若木捏了捏她虛握的拳頭。

“什麼辦法?”沐晴一下來了興趣。

“跟我回擎正堂,變回原本的樣子。”安若木不假思索道。

“我原本就是這個樣子。”果然,沐晴不肯。

安若木再無話可說,甩開沐晴的手,又閉目養神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多久之後,外面隱約有了響動。

安若木側耳細聽,發現聲音在緩慢地越來越大。

“你說,會是誰?”沐晴的緊張一聽就是裝的。

安若木不滿於她的惡作劇,一聲不吭。

又過不知多久,有人在木板上“篤篤”地敲了兩下,隨後,四周驀地亮起,新鮮空氣如潮水般湧入。

“你們沒事吧?”是秦煌。

緊接着,有人來,將沐晴和安若木攙扶出棺材。

安若木活動着手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好半天不能動,兩條腿又酸又麻。”說著話,沐晴作勢往安若木那裏倒去。

安若木眼明手快地一撐,不讓她的身體和自己有所接觸:“別耍花樣,要跑,等出了海,成功的可能性大些。”

“站都站不住了,不敢跑。”沐晴嘟嘟囔囔的。

“你是木頭做的,腿不可能又酸又麻。”安若木咬着牙道。

沐晴見謊言被戳穿,嘿嘿一笑,站直了,裝模作樣地四下里張望起來。

“安護法,車就在山腳,你們跟魏祺走。”秦煌身後除了魏祺,還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都戴着頭盔,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多謝殿下,保重。”安若木也不多話,行過禮便打算離開。

才抬腳,忽然颳起一陣風,吹起落葉和塵土,直往眾人臉上撲。

安若木心道不妙,一手抓住沐晴的手腕,另一手一翻,握好了九環大刀。

風裏跳出個人來,舉着長劍直刺安若木抓着沐晴的手。

安若木將沐晴扯到身後,橫刀當胸,迎了上去。

秦煌見狀,忙命魏祺上前幫忙。

來人的本事竟很是不弱,長劍連舞間,格開了安若木砍下的一刀,又躲開了魏祺投去的火球。

“安護法,你守着沐晴姑娘。”魏祺說著,打個呼哨,叫來幾個士兵,把來人圍了起來。

“劉昊元,秦杉麾下首席力士。”秦煌在旁提醒。

來人聽到自己的名字,略轉頭,朝秦煌笑了笑。

魏祺不敢怠慢,掌心相對一拉,即刻握好一根通體都在熊熊燃燒的齊眉短棍。

長劍冷白,短棍火紅,兩者斗在一起,難分難捨。

圍着的士兵想上前幫忙,但長劍過處,勁風如刃,逼得他們始終只能徘徊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就連秦煌想要朝安若木和沐晴靠近,一時半會,也是不行。

吹起落葉和塵土的風停了,山路上又跑來幾個人。

這次,他們是往秦煌衝去的。

頃刻間,現場一片混亂。

秦煌儘管體質不好,但多少練過些躲閃的身法,加上還有近十個士兵的保護,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危險的。

可魏祺仍是心急如焚。一面是正在被攻擊的王子殿下,一面是因抓着沐晴而行動受阻的安若木,兩面都重要,兩面都不能捨棄。

秦煌一樣着急,同時還在暗暗心驚,想秦杉來得太快,也太過明目張胆。

“秦杉真夠囂張的,不蒙個臉就算了,怎麼連制服都不讓他們換一下?”沐晴有同樣的想法。

安若木皺着眉不言語,全神戒備,就怕哪裏再冒出人來。

好在,來的人就這些。

秦煌在士兵的保護圈中,將這些人挨個看過去——他們默契地配合著,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顯是訓練了許久的,而且,身上的制服也肯定不是假的。

“殿下,上面!”魏祺驀地大叫一聲,趁隙彈出個小火球。

秦煌下意識地抬頭,見火光中,有個人從他頭頂的樹枝上躍下,將手裏燃着的長弓狠狠甩到遠處。

那人比其他人多戴了個頭盔,只露出一雙眼睛,冷冷地盯着秦煌。

此刻,所有的士兵都分身乏術,安若木又沒法帶着沐晴穿過勁風,秦煌只得拔出隨身的短劍,希望自己的命夠硬、夠長。

“殿下,快跑!”魏祺怕秦煌連一招都接不住。

話音未落,那人便高舉着羽箭,朝秦煌撲了過去。

秦煌非常緊張,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手腳冰涼而略僵硬,以至於抵擋的動作稍慢,即刻就被推倒,被那人壓在身下。

羽箭在亂刺,又快又狠,秦煌的臉上、脖子上很快就佈滿了一條條細小的傷口,他完全沒了想法,只是靠本能在躲閃、在掙扎。

魏祺想幫忙,又扔了個小火球過來,秦煌靠着這點亮光,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雙眼中的殺意,也注意到了在深棕色的眼珠邊,有微小的如雜質般的一點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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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傀儡很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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