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三)(1)
清晨。第一抹陽光照在烈火山莊金碧輝煌的牌匾上。烈火山莊的大門近在眼前。如歌整整身上的衣裳,拍打掉頭髮上掛着的露珠,心裏又是高興,又是不安,她扭過頭問玉自寒:“師兄,我看起來還好嗎?”輪椅中的玉自寒含笑點頭。那邊,雪撩開軟轎的帘子,慵懶地打個哈欠,掩嘴道:“笨丫頭,一整晚沒睡忙着趕路,氣色怎麼會好?別聽他的,他在騙你。”如歌生氣了,對他怒道:“不許這麼說師兄,他從來不會騙我!”雪嘟起嬌美的嘴唇,似在傷心道:“人家不過說實話而已嘛,就罵人家,好偏心。”說著,他伸出一根玉指,對如歌勾一勾,“來。”如歌有些猶豫,想一想,還是走了過去。“做什麼?”雪對她眨個媚眼,忽然,一把捧住她的臉,雙手又擰又搓她的面頰!“啊!”如歌吃痛地輕呼,雙手立刻翻上鉗住他的手腕,驚道,“你幹什麼?!”“好痛!”雪痛得額頭冒出薄薄一層晶瑩的汗珠,眼中噙着楚楚的淚光,哀叫道,“痛死了,人家的手要壞掉了!”如歌鬆開他的手腕,瞪住他:“你揉我的臉作什麼,我又不是麵糰!”雪凄楚地望着雙腕上的青紫指痕,垂淚:“人家是想讓你的氣色好一些嘛,你看你現在眼睛亮晶晶,臉頰紅撲撲像桃花,這才漂亮啊。”淚水如珍珠撲簌簌落下:“可是,你卻這樣待人家!人家的手腕痛死了,心也痛死了!”如歌看着梨花帶雨的雪,嘆氣道:“是不是真的?”雪哀怨地瞅她,眼神中有百般怨、千般惱,萬種道不清說不明的嗔,彷彿冬日的雪花向她飛過來。如歌舉手投降:“好,是我錯,請原諒我。”沒有誠意。雪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到烈火山莊的大門緩緩自裏面打開了!硃紅色的大門敞開兩旁。自烈火山莊內走出三十二人,左右各一列,依次站好,神情恭敬,望着如歌和玉自寒,眉宇間自有說不出的喜悅。“恭迎小姐、玉少爺回庄!”眾人的聲音加起來,亮如洪鐘,似朝霞一般,使整個烈火山莊霎時沐浴在歡喜激動的氣氛中!正此時。兩個纖纖身影出現在大門處。一個女子嫻靜溫婉,目中深蘊着動人的光芒,凝視着一路風塵的烈如歌,靜靜站着,唇角慢慢彎起一抹笑容,終於放下了牽挂許久的心。另一個女子卻耐不下性子,像只小鳥一樣張開雙臂,向烈如歌衝過去,歡呼着,在興奮的淚花中,緊緊將她抱住:“小姐!小姐!你總算還知道回來嗎?!”如歌被蝶衣抱在懷中,聞到她身上熟悉的甜香,感覺到她的淚水落進自己的脖子裏。這一刻,她真真正正地感覺到——她回來了。她不再是品花樓的小丫頭,她終究還是烈火山莊的烈如歌。******烈如歌的廂房。薰衣雙手遞給坐在香几上的如歌一方濕巾,溫溫的,敷在臉上煞是舒服。如歌閉上眼睛,享受得直想嘆息,啊,還是在家裏好啊。蝶衣卻像是生起氣來,噘着小嘴道:“薰衣,不要理她,沒有良心的小姐,還回來做什麼!既然你不要我們了,我們也不理你!”如歌心叫糟了,邊向薰衣使眼色求她幫忙,邊扯住蝶衣的袖子,輕輕搖晃:“蝶衣姐姐,求你不要生歌兒的氣好不好?歌兒這不是回來了嗎?歌兒就算在外面,心裏面仍然惦念着蝶衣姐姐和薰衣姐姐,怎麼會不要你們呢?”蝶衣一股氣難消,瞪着她:“你竟然說走就走,都不知道大家會擔心你嗎?”如歌低下頭:“對不起。”蝶衣白她一眼,稍微平息一下怒火:“我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你想出去散散心,我們也不會攔着你呀。你說要去哪裏,就算天涯海角我們也會二話不說跟隨你,哪怕莊主將來治我們的罪,我們也不怕!可是……”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