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噁心她
乾澀的身體被摩擦,越敏感的地方越痛,而他卻不管不顧的索取,不帶情愛的歡好讓她覺得屈辱,男女力氣的懸殊更讓她逃脫不得。
“翟,翟真羽要是知道,她會傷心的吧?”
她可以承受他的嘲諷,也可以接受他的冷漠,唯有這種行為,她不能,也不想忍耐!用那個人的名字來拒絕他,林佩函你真是墮落的可以!
翟翌晨停下了,卻在之後更加猛烈的撞擊,彷彿要將所有情緒釋放,劇烈到讓她再說不出半個字。
記不清被要了幾次,也記不清他一聲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在陷入昏睡之前,聽得他低啞的聲音。
“記住,這都是你自找的。”
男人與女人的懸殊在事後體現的分外明顯,翟翌晨唇線緊抿,看着沉睡的女人,硬生生將再要她一次的想法壓下。
分明平日裏那樣討厭的人,睡着后卻意外的順眼,小巧的臉蛋上五官精緻,微蹙的眉頭預示着睡得並不安穩,緊閉的眼角緩緩滑下淚珠,翟翌晨神差鬼使的伸手接住那滴淚,落了一掌心的滾燙。
她做了什麼夢?很難過?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窺探這女人的內心,翟翌晨手一顫,狠狠擰住眉頭。
見鬼,他在做什麼?!
翟翌晨眯着眼,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林佩函,隨即大幅度起身,躲避洪水猛獸般一頭扎進書房,逼着自己靜下心。
精神與體力做着鬥爭,身體很快支撐不下,趴在書桌上淺淺睡去。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夢裏真羽渾身是血的模樣一遍遍刺激着他,殺人,血,監獄,一幕幕交織成大網,將他困在其中,糾纏到深夜。
“真羽!”
睡夢中的人驟然睜開眼睛,眼底一瞬間的茫然過後,逐漸恢復清明。
明明已經醒來,但夢裏那種痛徹心扉卻絲毫不減,翟翌晨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正準備揉揉胳膊起身倒杯水,余光中一樣東西吸引了視線。
不用伸手,那‘離婚協議’四個字已經夠顯眼,翟翌晨只覺得眼睛一刺,煩躁的想撕了那合同。
忍着將它揉成一團的衝動,捏着合同走到卧室前,啪的一聲踹開門:“看來我說的話你還沒聽懂,你……”
夾雜着怒火的聲音戛然而止,翟翌晨眯着眼,瞪着已經空空如也的卧室,氣極反笑。
這女人還真是能耐啊,被折騰的都昏過去了,還能大半夜的扔下離婚協議落跑。
行,她不是挺能跑嗎?那就讓她跑個夠!
深夜,無星,夜空中只有一輪明月高懸,顯得寂寞極了。
林佩函呵了口氣,搓了搓被凍僵的手掌,嚴冬季節的晚上出門的確夠考驗勇氣,她以前是多怕黑怕冷的一個人,如今也能若無其事的孤身穿過大半個桐市。
站在事務所門口,林佩函自嘲一笑,哆嗦着打開門進屋,沒開暖氣的屋子和外面並無兩樣,她又滿屋子找空調遙控器。
進門時因為太冷忘記開燈,黑暗中不小心撞到茶几一角,突如其來的疼痛將心臟都扯動,疼的她蹲在地上捂着膝蓋,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你看看你,總是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光給你花的醫療費就得好一筆,以後誰還敢要你?”
“你啊。”
“也是,誰讓我們家有錢,誰讓少爺心善,以後你真沒人要,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你吧。”
不合時宜蹦出腦海的片段讓林佩函一愣,膝蓋上的疼痛已經沒那麼厲害,但她卻更加難受。
明明過去兩人那麼要好,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
新婚夜他醉酒後指着她鼻子胡言亂語大罵出口的模樣還歷歷在目,活生生將她因成為他新娘的喜悅砸的支離破碎。
那是她第一次見他那麼失態,也是最後一次,從那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便截然改變。
往日溫柔開朗的翟翌晨一夜間似變了個人,他內斂,沉穩,喜怒不形於色,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蒼蠅般噁心。
回憶有多甜,現實就有多苦,毒藥穿腸也不過痛一時,而翟翌晨,則是她一輩子的毒,苦,卻還是捨不得放棄。
“叮鈴鈴——”
空蕩的房間鈴聲響的突兀,卻剛好足夠將林佩函從往事抽離,她眨了眨眼,索性坐在地上翻出手機。
“你在哪兒?怎麼打你那麼多電話都沒接?事務所也沒人,也不在家裏,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電話剛接通,那頭便噼里啪啦的一串話,林佩函愣了半天才想起答話:“今天奶奶壽宴,我回翟家了。”
沉默,那頭不說話,只有低重的呼吸聲傳來,莫名壓抑。
“簡岑?”她疑惑的喚了聲。
“沒事就行,你現在還在翟家?”簡岑輕聲回應,語氣明顯放鬆下來,溫柔的似一抹春風,吹開心中愁緒。
林佩函緩緩起身,開燈,開空調,燒水,打開文件,動作一氣呵成,整個人冷靜的不像話,聲線也隨之恢復淡然:“我在事務所,青洛的案子比較緊急,越早處理越好。”
“嗯,那你先忙,我很快就到。”簡岑的聲音永遠不具攻擊性,是和翟翌晨截然不同的。
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他,她捶了捶腦袋,輕聲道:“不用了,你休息吧,我自己來就行。”
簡岑似乎輕笑了一聲,語氣輕快打趣:“我的員工這麼盡職的加班,我這個當老闆的深受感動,你放心,我不和你搶工作,只給你送點夜宵可以吧?”
這樣的好意無法拒絕,林佩函揚起唇角:“好。”
簡短的通話結束,四周再次陷入安靜,暖氣已經上來,將滿身的寒意驅散,一直緊繃著身子終於得到放鬆,林佩函長舒口氣,打起精神翻看資料。
這次的案子至關重要,陳青洛那大小姐可是撂了話,她要是不幫她處理妥當,她們這幾年的革命友誼就得告吹了,怎能不認真對待?
夜深人靜,適合感傷,也適合工作,林佩函選擇後者。
埋入案子裏,太過認真,以至於辦公室門前多了個人影都沒注意到,於是簡岑便見到眼前一幕。
微微泛着黃的燈光下,林佩函單手撐着額,空出來的那隻手快速的翻動着資料,時不時的拿筆記下些什麼,白皙的面上戴着工作時才會用到的眼鏡,一頭及腰長發隨意的披在腦後,有幾縷落到額前,更添慵懶,此時的她是與平時不同的,少了幾分刻意,多了些本我。
簡岑拎着餐盒,眼底溫柔彌散,看着專心致志到無視自己的人,無奈輕咳一聲:“餓了吧?”
聽到他出聲,林佩函這才注意到他,連忙放下手中的資料走過去,目光觸及到他肩上的一抹瑩白后愣了愣道:“外面下雪了?”
“嗯,來的路上下起了雪,還不小呢,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着實有些突然。”
簡岑說著將餐盒放到茶几,大大小小的端出幾盤菜肴,招呼着她:“來,趁熱吃。”
習慣了他這樣的照顧,林佩函並未覺得不妥,蹲在茶几旁不客氣的開動。
“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今天是老夫人生辰?弄得我什麼都沒準備。”簡岑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自然的將椅子往她跟前推了推,語氣再平常不過。
林佩函順手接過椅子坐下,塞了滿口的食物連說話都模糊不清:“這有什麼好說的,反正是最後一次幫奶奶過生日了,以後她的生日我記不記得還說不定呢。”
簡岑聞言眉梢一挑,卻好教養的點到為止。
兩人的相處模式從來都很自由,在簡岑面前,林佩函沒那麼多顧忌,狼吞虎咽的將肚子填飽,又一頭扎進工作里。
簡岑則端着一台電腦坐在沙發上處理些文件,兩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時不時的交流一兩句,又沉默。
直到落地窗外的天色一點一點吐出魚白,一縷清亮透過玻璃折射進來,林佩函才發現自己又通宵了。
“你先去洗漱吧,我去買早餐。”
諾大的辦公室里一記男聲響起,林佩函伸着懶腰的動作猛地一收,砰的一聲,桌上的玻璃杯不幸遭殃,她慌亂的看過去,撞進簡岑略帶揶揄的眼底,頓時有些報赧。
“我有這麼可怕?”簡岑一邊將碎了的玻璃杯撿起,一邊問着。
林佩函腆笑一聲:“我忘了你也在這兒,還以為是……”
“嘶——”
她的話被簡岑倒吸涼氣的聲音打斷,下意識看過去,卻見到他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發愣。
“怎麼這麼不小心,你別動!”林佩函微蹙眉頭扔下句,轉身抱着醫藥箱便匆匆到他面前。
“溫柔多金,能力出眾,堪稱完美的簡少爺其實是個生活廢,說出去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簡少,你是不是該考慮給個封口費什麼的?”
林佩函動作熟稔的替他包紮着,嘴裏絮絮叨叨,絲毫沒注意到因為位置問題,兩人之間靠的有多近。
清香不膩的氣息縈繞在鼻端,簡岑笑看着擰着眉認真動作的林佩函,心頭一片柔軟,正要接下她的話,忽的自門前響起一道冰冷不含任何情緒的男聲。
“迫不及待將離婚協議丟下就跑,就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