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是唯一能躺在我床上的…
燕西爵微蹙眉放下杯子,“要我喂你?”
她依然定定的坐着,就不吃能怎麼著?反正她這次感冒破天荒比上一次好的快太多,不吃藥她也不擔心遭罪。
更,量他不會那麼做。
男人目光落在她略微蒼白乾澀的唇畔,也不過兩秒,將葯粒扔進嘴裏,站在床邊俯身彎下腰,一手扣了她的下巴。
薄唇覆下。
蘇安淺怔怔的看着他,相比於她的體溫,那薄唇微涼。
強勢撬開貝齒,把葯粒推進。
退出之際,着了魔似的,他在她唇畔間流連許久才鬆開,若即若離的低眉,喉結微微滾動,終是抑制下來。
“咽下去!”在她懵神之際,男人已經退出去,板著臉命令,還算好心的給她遞了溫水。
她乾澀的柔唇總算粉潤幾分,男人深邃的眸底卻暗了暗,定定的凝着她。
蘇安淺往後靠了靠,他總算沒有傾身靠近,只是幽幽的道:“味道不錯!下次威脅我之前,別忘了我們是夫妻,嘴對嘴算什麼?”
說著話,他的視線一點點往她身下移動,充滿惡劣。
幸好薛南昱推門進來,他才淡淡的起身,“下午還有一粒。”
“我自己吃!”她連忙開口。
燕西爵幾不可聞的勾了一下嘴角,下一秒卻對着薛南昱變臉,“進出主人卧室要敲門還要本少教你?”
薛南昱噎了一下,看了看蘇安淺,選擇閉嘴,只是腹誹:老子從小跟你一起長大,你有幾根毛都能數出來,跟我講私隱?
到第二天下午,感冒癥狀輕了很多,而她再醒來時,別墅里只有她自己。
不做別的,她起身簡單收拾后匆匆離開。
新買的公寓在香雪苑,她張羅着叫車把一家人的東西都搬到新房子裏,然後把媽媽付嫣從醫院接出來。
當晚,付嫣堅持做了一桌好菜,母女倆溫溫馨馨。
“淺淺。”付嫣抿了抿唇,微蹙眉,“葉凌是不是跟你分手了?”
蘇安淺愣住,她本不想跟媽媽說,讓她操心。
“分了就分了,蘇家幫過葉家多少回,現在如此勢利,不要也罷!媽媽給你留意着。”想起在醫院看到葉凌和余露,付嫣有些生氣。
蘇安淺笑了笑,“媽,這些事您別操心了,以後淺淺孝敬您就好了!”
付嫣幾不可聞的嘆息,“我除了給你做頓飯,什麼也做不了,這點操心算什麼?”
了解媽媽脾氣,蘇安淺只得抿了唇不再說。
接下來幾天,她越是拚命找工作,總不能讓媽媽再操心。
但所謂天不遂人願,那些天燕西爵又消失了,她充分利用時間,一天跑幾場面世,依舊沒進展。
更糟糕的是原本就快痊癒的感冒捲土重來,整天像磕了葯一樣有氣無力。
等待面試間,燕西爵的電話打進來時,她看也沒看就接了。
“在哪?”他沉聲問。
這樣沉澈乾淨的嗓音不會再是第二人,可蘇安淺無暇顧及,因為聽到面試官喊了她。
“你有事嗎?”她皺眉問了一句。
燕西爵從機場出來,單手別在褲兜里,神色微沉,聽着她那頭略微的嘈雜。
片刻,薄唇一動,“一小時之內,我要在御景園看到你。”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蘇安淺急急的應付了一句:“對不起,我今天沒時間,明天一定過去。”
這句之後,燕西爵懷疑的盯着只剩盲音的手機。
她掛他電話?
出差這麼多天,她自得其樂一個電話都沒聯繫就算了,竟然掛他電話。
事實證明,她這個電話掛的值,匆促進入面試,最後主考官笑着跟她握手:“你被聘用了”。
“您是說?”她反而皺起眉,似乎根本沒想到會被錄用。
主考官神情認真,“明天就能上崗,如果表現不錯,你可以留下。”
蘇安淺愣了一會兒才笑起來,激動回握,“謝謝您!太謝謝您了,我一定好好表現!”
她離開之後,主考官打了個電話,“葉少,已經照您說的安排了,燕西爵那邊……?”
“你放心,你們公司不屬於時尚設計領域,不算跟他作對,下周的單子,葉氏也不會跟你搶。”電話里男人清朗的聲音,“還有件事,明天晚上替我把蘇小姐約到盛世。”
主考官毫不猶豫的應下,“沒問題!”
回到家裏的蘇安淺臉上漾着笑,徑直進了廚房,“媽!我找到工作了!”
付嫣也喜得看她,“真的?幹什麼的?”
“助理。”她已經很滿足了,“有很大升職空間的,我也可以在這兒多學本領,也許以後哥出來,能幫着打理蘇氏。”
提到兒子,付嫣笑意微微頓了一下,倒也點頭,“都好!媽再做兩個菜!”
“謝謝媽!我去洗澡!”她乖巧的笑着,步子輕快起來。
站在浴室里,看着左胸下那一道漂亮的文身,輕撫過去,已經不疼了,只有她知道美麗的文身下,是三年前的手術疤痕。
為了錢,瞞着所有人,她把器官捐出去,回想起來不知該佩服自己勇氣還是愚蠢?
第二天,她順利上完班,面試經理卻找到了她。
“蘇助理,你可以留下了,不過咱們過幾天有個單子,想讓你先和對方接觸。”
蘇安淺沒有拒絕的餘地,因為經理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直接被送到酒店包廂。
進門那一刻,僵在了門口,盯着葉凌直擰眉。
“淺淺。”葉凌站了起來,清朗的面容帶了幾分憔悴,衝著她又溫柔淡笑,“餓了吧?快坐,我點了你最喜歡的香爆澳龍。”
在他伸手牽她時,蘇安淺沒躲,異常熟悉的溫熱卻達不到心底,只是抬眸微涼,“我的工作是你讓人安排的?”
葉凌沒想到她一下子會猜到。
下一秒還是笑了,“你總是這麼聰明。”
蘇安淺抿了唇,定定的看着他,“葉凌,我不喜歡糾纏,我也不想討厭你,所以別再做這些事了……明天我去辭職。”
她說完話,掙開他往外走。
“淺淺!”
在門口,葉凌長臂越過她,一下子將她翻了過來抵在了走廊牆邊,神色焦急,“你聽我說好嗎?”
那一瞬間,他身上熟悉的薰衣草讓她心酸,又因為他盡在咫尺的氣息而繃緊了神經。
“淺淺,我不否認自己犯了錯。”他低眉看着她,“但是我愛你!”
走廊那頭一行人正簇擁一人而來。
也許是一種直覺,蘇安淺轉頭只看了一眼,莫名精準的捕捉到了那抹偉岸,胸口忽然一顫。
燕西爵靜立原地,看着曖昧糾纏的兩人,眸色幽冷,冷到滴水不漏。
季成一看他的陰鬱,心頭都抖了抖,識趣的領着一眾人先行。
蘇安淺就那麼看着燕西爵走過來,想起了她昨天掛過他的電話,不安逐漸放大。
然,燕西爵到了她身側,深眸低垂,“不是讓你乖乖在門口等着,跑進來做什麼?”
帶了幾分難辨真假的深情。
蘇安淺不明所以,手已經被他從葉凌那兒接了過去。
葉凌擰眉看着她,鬆了手也皺了眉,“淺淺?你跟他什麼關係?”
燕西爵也看着她,嘴角噙着幾不可聞的笑,只是那樣的笑透着凜冽。
“我沒必要回答你。”她淡淡的一句,轉向燕西爵:“我不舒服,能先回去嗎?”
男人勾着嘴角,一手攬了她的腰,“當然,我送你。”
葉凌握拳站在原地,第一次看她跟別人走竟感覺她正一步步踩在他心裏,曾經,她的一顰一笑全都只屬於他。
他真的後悔了。
酒店門口。
“上車。”燕西爵語調沉冷。
她看了看他,“你還有事談,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讓你上車。”他一字一句的重複,稜角微微繃緊,這股慍怒已經是昨晚忍到現在。
等她坐進車裏,他也坐了進來。
“昨天也是去見了他?”他沉聲問。
蘇安淺搖頭,但也不能說她在面試,只好保持沉默。
燕西爵扯了扯嘴角,“今天呢?為了前男友,放丈夫鴿子?我若來得再晚一點,是不是只能在床上撞見?”
蘇安淺皺了眉,“我沒那麼賤沒那麼不知廉恥。”
男人側首,黑眸陰鬱,薄唇一碰:“你有多高尚?”
她咬了牙,答不上話,加上剛就業又要事業,一肚子委屈,沒辦法在這樣的氣氛下跟他相處,轉身去開車門。
他長臂一伸砸上門,順勢將她扯了回來。
蘇安淺本就沒力氣,重重撞在椅子上,皺了眉,脾氣也被摔出來了,“我說過我不想繼續跟你的關係,我不願!是你逼着我繼續,難道我要裝出有多愛你的樣子,那樣就高尚了嗎!”
燕西爵五指不自覺的用力,幾乎把她捏碎,下顎綳得很緊,“那麼你愛誰?葉凌?”
她終究是錯開了視線。
就在她試圖再次去開車門時,下顎忽然被有力的大掌握住。
對上他猶如深潭般壓抑的黑眸,清冽的男性氣息掠入她的心肺。
目光掠過之處,卻是葉凌僵硬立着的身影,曾經溫柔無比的眼神,此刻像鋒利的刀刃在凌遲。
臉被燕西爵扳了回去,她甚至能看到男人眼底翻湧的慍怒,那裏,也映着葉凌直挺的身影。
沒有預兆,他的薄唇忽然壓過來,因為她的躲避而擦過臉頰。
“我碰不得?”燕西爵開口,冷郁而壓抑,“再不願,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燕西爵的妻子,唯一能躺在我床上的女人!”
薄怒的氣息令人窒息,她越是不願,他越要碰她!但在他又一次靠近時,她依舊微微側了臉,一雙眼無力的閉上。
“燕西爵。”她是第一次喊他全名,輕到飄忽的祈求,“我連男友都留不住,那就在他心裏給我留點尊嚴吧,最後一次。”
睜開眼,她靜靜的看了他,看着他眼底翻湧的風雨,“可以嗎?”
燕西爵終究狠狠鬆開了她。
“滾!”一個字從他緊繃的牙關迸出,毫無留戀。
蘇安淺轉身下車,身形狼狽,腳下虛浮強忍着感冒的不適。
燕西爵一直看着她逃出視線,鋒利的稜角冷若冰霜。
片刻,他邁了長腿下車,高大的身形從佇立的葉凌身邊掠過,下一秒卻被葉凌攔了去路。
兩個同樣長相出眾的男人站在一起,一人清朗,一人冷峻,本就是一道風景。
只是燕西爵這樣一個黑白道間遊刃有餘,每個毛孔都透着城府深沉的男人,任何人站在他面前總要被遜色一截,尤其他此刻一雙眸子只剩犀利,半點沒有偶爾放縱的不羈。
葉凌卻直直的看着他,“燕先生,請你別欺負淺淺,她和那些市井不一樣。”
燕西爵扯了嘴角,譏諷無比,“欺負?你曾佔着她男友的名頭,在別的女人身上耕耘,算不算?”
語畢,燕西爵冷然邁步離開。
一眾人終於見他走進來,下意識的紛紛起立等他入座。
誰都看出了燕西爵的情緒,杯盞之間來者不拒,本來以為可以定下來的交易,燕西爵竟一句都不肯多談。
可眾人離開盛世時,唯獨一個董事被留了下來。
“燕總?”
房間裏,男子一臉震驚,壓根不明白別人廢了那麼多口舌的項目,燕西爵竟然一句話就給了他。
燕西爵骨感指節捻着紅酒,漫不經心的搖曳着,“你沒聽錯,但有個條件。”
“您說!甭說一個,十個也答應!”男子忙不迭附和。
燕西爵放下酒杯,“知道最想得到成品的是誰?”
男子想了想,小心答:“葉氏?”
燕西爵勾了勾嘴角,又問:“知道項目後期包給誰合作?”
這回男子皺了眉,不敢妄答。
燕西爵從桌邊站了起來,優雅的勾了外套,啟唇:“余家。”
余家?男子愣愣站了會兒。直到燕西爵和言三都走了,他豁然回神,一拍手!
這不是逼着葉家去求余家?再想遠一點便是促使兩家……聯姻!
黑色邁巴赫上。
季成不問他為什麼促使葉凌和余露在一起,只道:“燕總,這個點不好打車,要不要派人接太太?”
男人峻臉微仰倚在後座上,薄唇抿成一線,根本沒有要回應的意思,反而臉色越見冷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