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年代久遠的文件袋
我試着做出幾個假設,都被他一一推翻,討論到最後,我們誰都無法下結論。
我本人對西周歷史文化不太了解,先秦文化我二叔研究的比較多,徵得他同意后,我把這兩塊玉珏拍下照片,打算給我二叔掌眼。
拍過照片后,我立刻又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遠在北京的胖子。
胖子這個人對金玉非常感興趣,一方面因為這種東西好出手,價值很大,另一方面是因為胖子說過,他第一次摸出來的東西就是玉,只要和玉沾邊的東西,他都覺得很親切,興趣也非常大。正好阿好也在北京,只要我給胖子打一個電話,阿好就可以帶着這件東西去找他鑒定。
沒想到我把這個提議說出來后,阿好卻決絕道:“這畢竟是我偷偷帶出來的東西,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而且那座古墓的很多細節還沒有被鑒定出來,即使你那位朋友能給我一個答案,我也無法下最後結論。”
他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按照胖子那種土匪性格,很有可能會把這對東西直接搶過去,他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向沒有什麼原則。
於是我們暫時定下來,他先回北京等待鑒定結果,我在這邊請我二叔來看一看,如果有消息的話隨時打電話聯繫。
但是等阿好回到北京后,過了兩個月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來。
我二叔看過照片,畢竟沒有見過真貨,也只能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並沒有什麼用途。
好在我最近沒有什麼事情,等了他兩個月,就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打過來,歸屬地竟然是杭州。
我猶豫一下,把電話接起來,對面的聲音並不是阿好,而是一個聽起來似乎很疲憊的老年男性,他直接就問道:“你是吳邪吳老闆嗎?我是阿好的父親,他留下一些東西給你,請你在今天晚上務必來我家一趟。”
他在電話里給我留下地址和見面時間,並沒有再說其他的內容就掛斷電話。
我感覺有一些疑惑,一種不安的感覺從我心底湧上來。
晚上八點,我按時找到那個小區,停好車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阿好父親所居住的那棟單元樓。
這是杭州市內一座非常老舊的小區之一,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建築,他的父母一直住在這裏沒有搬過家。
阿好的父母我從來沒有接觸過,但聽他提起,他的父母都是教工人員,他的父親是我們這邊一所重點大學的教授,他的母親是中學數學教師,一直都生活得非常簡單。
等我找到他們的房間,阿好父親已經在裏面等我了。
他的父母都是那種非常有素質的人,我們簡單地聊了兩句,在他確定我就是吳邪之後,拿過來一個文件袋給我,非常厚,裏面似乎裝着很多東西。
“這是阿好留給你的,他務必讓我把這些東西轉交給你,他說你回去看到后,就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他本人到哪裏去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阿好父親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說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我們聯繫過了。”
我愣了一下,立刻翻看着手裏的文件袋。
這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機關和檔案館裏經常會使用的文件袋,這份檔案顯得非常陳舊,上面還貼着寫着絕密字樣的封條,一直都沒有被人打開過,看得出來阿好一定是花費了相當大的力氣才把它搞出來。
難道是他偷盜文物和檔案的事情敗露了,被相關部門帶走了嗎?
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讓我忍俊不經,自己都佩服這種古怪的想像力,這些年在巨大的壓力下,我變得越發搞笑了,總是能找出各種理由來讓自己開心。
阿好父親卻用一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打量我,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點起一支煙,說道:“你們不用太擔心他,他工作的流動性很大,很可能被外調到其他地方工作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阿好父親非常勉強地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但這種情況之前並沒有發生過,這次事發突然,我非常擔心他。阿好這個孩子從小就非常老實,原本他去做那些工作我並不是很同意。吳老闆,你也是有父母的人吧?希望你能夠體會我們的心情。這次事情看得出來,他非常依賴你,但這種依賴並不是什麼好事,他沒有你的能力,這件事很有可能會害死他。”
我抽着煙,沉默地聽對方說完,說到最後他的語速已經非常慢了。我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那種眼神令我感覺到熟悉,那是一種上了年紀的人眼中才有的疲態,有時候我老爹也會這麼看我,疲憊中帶着很多欲言又止的東西,然而他卻無法勸我停下來。
我點點頭,把煙頭在煙灰缸裏面摁滅,站起身說道:“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掉,放心,他不會沉迷其中太久的。”
阿好父母點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起身把我送到門外。
離開那裏后,我並沒有立即開車回家,而是驅車前往我二叔那裏。
我二叔平時睡覺的時間非常早,等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準備上床了,我因為這件事還被他狠狠地罵了一頓,然而當他看到那份文件時,立刻變得激動起來。
“你手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抓抓頭皮,對付二叔我的道行不夠,無法對他隱瞞太多東西,只好實話實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他講了一遍。
聽完后他沒有說話,示意我拿一把剪刀來,拆開文件袋取出裏面的東西。
文件袋裏面是大量的文字資料和照片,年代已經很久了,那個年代的照相技術非常爛,有些照片已經模糊不清,根本無法識別上面的內容,我只好把幾張照片勉強聯繫起來,才能看清那是一個古墓內部的結構。
“你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源嗎?”二叔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