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9） 老師的老師

就第二班3個消息都很不靈通的11歲或12歲小鬼而言，能稍微知道一點有關自己老師的秘密就很不錯了。首先，我們知道藤月浩老師喜歡的人是第四班的帶隊老師——英美老師。這根本不需要什麼小道消息就能輕輕鬆鬆猜出來——或者說，猜測也是建立在跟蹤了老師過後才得出的結論。而且這一切都很符合實際——英美老師年輕漂亮，而且也算是豪門一女，家裏肯定也很有錢，同時又是個不輸給藤月浩老師的優秀女忍者。然而，這只是沒什麼水準的八卦趣聞而已，對我們並沒有任何幫助——除了特訓完以後無聊間可以挖苦一下老師以外。

當我們3個中突然有一個人腦子開竅了——或許，認識老師的老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什麼？”颯人吐出一口水，而且差點捏碎手裏的杯子。

慕挑釁般揚了揚眉毛，“我只是說說，不要在意。”

“你這麼說明顯就是讓我們去嘗試！”

“好吧，我確實有這個意向……是沒錯。”

“我看你是無聊的——”

“不是……不對，我就是無聊——什麼東西？我覺得了解一下不是很好嗎？”

“什麼很好？是太好了！我們出發！”

雖然對他們的想法不怎麼感興趣，但是在颯人的強烈要求——或者說是請求下，我還是妥協了。

就我對老師的老師這個名詞的認知，也就只有一點點皮毛而已——颯人和慕也是如此。我們知道藤月浩老師是勘九郎的得意弟子，而勘九郎正是第五代風影——我愛羅大人的三胞胎哥哥，同時也是他的護衛之一。藤月浩老師的傀儡術就是在勘九郎的教導下慢慢嫻熟起來的。

整理了一下我們所知道的之後，我們發現——作為勘九郎徒弟的徒弟，我們竟然對老師的老師一無所知。

但是，我們的行動又不想讓藤月浩老師知道。

所以，完成這個計劃的最重要的核心人物，就是颯人。

“為什麼是我？”

“首先，你很贊同慕的想法；”我抱着手臂告訴他，“其次，你跟勘九郎的關係最近。畢竟你和第五代風影最熟，而勘九郎又是第五代風影的親哥哥；最後——”我瞪眼看着正準備打斷我說話的颯人，他馬上收回話頭，“最後，比起我們兩個，你更會說話。”

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很滿意於他對我想法的贊同。

颯人猶豫再三，隨後說：“雖然第一點和第三點是沒錯，但是……我跟風影啊……”

我已經大概猜到颯人想說什麼了——我知道他不喜歡第五代風影，也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說起他，尤其不喜歡被和風影聯繫在一起。於是，我又想出一個點子，“這樣怎麼樣？”

鈴木抬起頭看着我——手裏還抓着筆，跪在墊子上，眼神有些奇怪：“哦？沒想到你也這麼詭計多端啊，月夜修？”作為一個忍者，坐在這樣一個狹窄卻佈置精細的純日式房間裏練習書法還真讓人感覺奇怪。身後的紙門和竹席都讓人深感平靜——鈴木大概就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設計要求。

我笑了笑，“不過是一個小計謀罷了。”

他嘆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筆放好，把身子轉過來對着我，挺直身子跪在墊子上。我則跪在離他不遠的竹席上。先是定睛看了我許久——後來好像發現我是打定主意一副勸不動的樣子，他也只好答應下來我的請求：“好吧，看在你很誠實的份上，就暫且幫你一回。”

我笑了，雙手合十感謝他道：“不愧是鈴木，幫我大忙了。”

“沒事。明天來拿。”

“好的，謝謝。”

等鈴木那裏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第二班就正式去找勘九郎。來到他的辦公室門口，颯人做了個深呼吸。我看到了，有點想笑：“很緊張嗎？”

“你難道不緊張嗎？”他敬佩地反問我道。

“還可以……至少，他不會像我愛羅大人那麼嚴肅的。”我回答，“儘管放心好了，我已經預定過了，他知道我們會前去拜訪的。”

“這麼快？”颯人驚訝於我的處事周到。

我不由地調皮眨眨眼，“一件事要辦就應該好好辦、辦到底。”

“好厲害……”

我輕輕用手指的指關節處敲敲門。裏面隨即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請進。”

看到我們的一剎那，他彷彿認出來了一般的，說道：“哦，你們就是藤月浩的弟子吧？”我點點頭，他微微一笑，並伸出手指指待客用的沙發，“這裏坐吧！”

把鈴木交給我的紙給了勘九郎，他帶有些疑惑地打開。捏着下巴認真讀完，爾後默然點了點頭，把那封信重新捲起來用繩子紮好，拉開左手邊的第三個抽屜放進去——那個抽屜里滿裝的都是信件。

勘九郎不愧是第五代風影——我愛羅大人的護衛和兄弟，不僅氣質很特別，就連辦公室也收拾得很別緻。不怎麼寬闊的辦公室同其他辦公室一樣是土黃色的牆壁，但地板卻鋪上一層散發著淡淡木香味的紅木，他的辦公桌似乎也是這種材料製成的。可能是因為有人說紅木有給人提神醒腦的功效。可是卻又不免讓人感覺他很奢侈。

解決完手頭的事情，他轉向我們：“你們是有事想要問我吧？”

我們都點點頭。

“那就快點問吧，我手頭時間也很緊。”

“那，請問——藤月浩老師真的是您的得意弟子嗎？”

聽聞這個問題，勘九郎差點笑出聲：“當然了。藤月浩不僅學習東西起來很快，而且對查克拉的掌控也超乎常人。不得不說，他是一塊天生的好料。可是讓他去做一個上忍老師，我覺得還是有點浪費的。”

我問：“也就是說，您本來想讓他在風之國上層工作了？”

顯得有些驚訝，但他還是說：“沒錯，按照我的意願本是如此。那時候明明可以為他爭取到一個很好的位置，這樣一來，無論是生活、地位還是實力，都會比現在有所提高的。但是他拒絕了。雖然那時候不明白為什麼，但後來我想——應該是他不願意跟有關政治的事打交道。”

我點點頭，“請問您能給我們講講您收藤月浩為徒的具體經過嗎？”

勘九郎似乎很願意分享這段往事：“這個問題問得不錯……”說完，他摸了摸下巴，眼睛望向別處，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很小。我只記得，有一次在砂隱忍者村的一個角落看到他，那時候他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看捲軸。因為感覺很奇怪——為什麼小孩子會對古老的東西感興趣，所以就走過去問他，結果發現他居然是在通過讀書學習傀儡術。他還說傀儡術是風之國特有的術，他覺得學起來比較容易——大概那時候他沒有能上學的條件。我也忘記為什麼了，就拿出傀儡給他做示範，他就很有興趣的學。我走了以後，他還在練。過了1個多月，我也差不多把他給忘了，他突然出現了，在我做完任務提交了報告后準備回家去的路上。那小子故意找到一條一定會遇見我的路在那裏等着，展示給我他已經掌握的並要求我交給他更多。當時我很累又很不耐煩，就不想理他。沒想到他竟然自己做了一個傀儡挑戰我。我從那個傀儡和他的傀儡術中發覺他有驚人的天賦，所以告訴他如果在半年內能做出跟我的‘烏鴉’差不多一個等級的傀儡，就正式收他為徒。在那之前只能教他一些最簡單、最基本的東西。可是，半年不到他就又找到我並且展示給我看他新做出來的傀儡。雖然他做出的傀儡很不達標，但是他這個年齡的孩子能做到這樣已經算不錯的了。又想到蠍那樣的經歷，我不能浪費掉人才，所以才破格收他為徒。”

離開勘九郎的辦公室之後，颯人對我們鄙薄的收貨似乎頗為滿意。

“說起來，他說起的‘蠍那樣的經歷’，是什麼意思？”颯人問我們。

沒想到，出生在跟忍者幾乎毫無關係的鐵之國的慕完整地解答了他的問題：“蠍有一個外號——赤砂之蠍，是挑起第四次忍界大戰的組織——曉的成員之一。他原本是風之國砂隱忍者村的忍者，也是被稱為‘天才傀儡師’的少年，據說是小小年紀就能做出精湛的傀儡，還擅長配製毒藥。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被木葉忍者村的忍者殺死了，所以他唯一的親人——也就是他奶奶，對他也變得冷漠。所以，蠍是在沒有任何關懷和溫暖的情況下獨自成長的。最後他做出了第一個人體傀儡，同時也叛逃加入曉。”

“勘九郎的傀儡——烏鴉、黑蟻、山椒魚都是蠍的作品。”我補充道，“而且聽說，蠍還把自己做成人體傀儡。他死了以後，那具傀儡屍體就歸勘九郎所有了。”

“屍……屍體……”

“如果你是個忍者的話，就不要哆嗦了，颯人。”

慕看上去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這麼說起來，蠍也是被木葉的忍者殺死的……”

“那他們一家還都是被木葉的忍者殺死的……”颯人抱起手臂扣在自己的後腦勺，“真是不幸。話說……勘九郎說起蠍，該不會就是在映射藤月浩老師吧？”

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突然感到一股帶有殺氣的壓力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