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毒
因為始終被茅草遮擋,山洞裏的光線很弱,若是從前,我根本就發現不了牆壁上刻着一個人像。
自從有了那晚的奇遇,我的目力比以往好了很多,而且越來越好。雖然牆壁上的畫特別模糊,有些地方還為泥土遮蓋,可我還是看到了。
嚇到我的不是這個人像,而是他的手。
他的手修長纖細,捧着一個盤子。盤子裏竟然有一隻蟲子,正是魏四爺養的那種。
一萬個為什麼從眼前飄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取出一塊布,擦拭着牆壁。
慢慢的,那個人像全部顯露出來,竟然是個女人。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跟我夢境中的那個華服麗人十分的相像。我的頭又開始痛,鑽心的痛,最後倒在地上抽搐翻滾,如同那蟲子鑽進了我的顱腔,正在啃噬我的大腦一般。
白鬍子老頭印在我腦海里的書又出現了,先是第一頁,青絲延伸,若翻書一般讓我看到了第二頁,第三頁,第四頁……
不過,我很不舒服,感覺有種力量在阻止青絲的延伸。
慢慢的,我的身體通紅,完全進入到無我之境!
書越到最後翻的越慢,最後那股青絲戛然而止,書也只看了多半。
我醒過來,全身軟綿綿的,癱軟在地上。
過了很久,我掙扎着爬到洞口,想離開這裏。可惜,身子完全不聽使喚,頭一歪,昏死過去。
“你們不要再斗下去了,求你們了!”夢境中,一個孩子在大聲的哭泣着,她的面前倒着一男一女,他們渾身是血,看不清樣子。
孩子的哭喊似乎並沒有任何作用,兩個人依然爭鬥不止。
孩子徹底的失望了,慢慢的轉身。
“啊!”我從夢境中驚醒,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濕透了。
那個孩子轉的很慢,很慢,可最後我卻清楚的看到,他就是我。
可是,他的眼神充滿了悲戚,充滿了惡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山洞實在是太邪門了!
回頭看着石壁,看着那個女人,看着她手裏的盤子,看着盤子上的蟲子,我竟然沒有恐懼,只有無盡的疑問。
魏四爺死了!
魏四爺竟然就這麼死了!
蘭花不是說他在策劃什麼陰謀嗎?
春桃的病又該怎麼辦?雖然現在她不像開始發作的時候那麼兇殘,可畢竟是病了,被魏有德鎖在屋子裏。
蘭花的毒怎麼解?說起來,我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些許的懷疑,可該怎麼做,卻是一頭霧水。
一大堆的問題充斥着我的思緒,我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葬了魏四爺,我去找蘭花,問她的毒怎麼辦?
蘭花深情沮喪,說:“不知道!”
我說:“我幫你看看吧,也許能想出辦法來!”
她卻搖搖頭,說:“不管怎麼樣,四爺剛走,還是有些不方便。等過幾天吧。”
我沒有堅持。
過了幾天,又出事了。
那天,我到黃永利家去看張彩雲。自打她受傷,這是我第三次過來給她看病,前兩次黃永利都在家,我只是給她扎了針,藥油讓黃永利給擦的。
這一次,我進屋看張彩雲躺在炕上,問:“永利哥呢?”
“死了!”張彩雲沒好氣的詛咒着。
我當然不會相信她的氣話,不過還是接着她的話,說:“那我走了,回去給他打塊石碑!”
她氣呼呼的瞪着我,抿着嘴笑着說:“那不急,等先給我扎了針再說。”說完,她翻身趴下,說:“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學的這麼好,否則這四爺一走,村裡人生病了就還真沒個着落了。就我們家那個死鬼對我的態度,沒你我可能就癱了。”
看着她眼神裏面隱藏的東西,我心裏暗笑,說:“不能!再說了,我這不都學下了四爺的本事了啊!”
她扭頭望着我,說:“是啊!其實村裡人都奇怪,你怎麼就這麼厲害。”
“也許我本來就有這個天賦。”說到這裏,我不由得渾身一凜,又想起那個孩子陰毒的眼神。
“你怎麼了?”張彩雲疑惑的看着我。
“沒事!”我用銀針給她開了穴,問:“你自己能擦藥嗎?”
她依然用氣呼呼的眼神看我,說:“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死了,不會找你麻煩的。今天就讓你給我擦,否則我還不讓你走了呢!這樣的美事可不是誰都能享受的。”
對這個女人,我也是無奈了,調笑着說:“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褲子給扒了啊?”
“不怕!只要你不怕他回來看到。”
“你不是說他死了嗎?”
“你信啊?”
我將藥油倒在她的身上,輕輕的為她按摩着。在家養了這麼多天,她的肌膚都比以前滑嫩的很多,摸着十分的舒服。她輕輕的叫着,不知道是因為舒服,還是因為舒爽。
摸了幾下,我有些衝動,手慢慢的往下滑。
她扭過頭,問:“幹嘛又往下摸?”
我說:“摸一下看恢復的怎麼樣了?”
她不再說話,微微的將腿分開,靠在我的身上。
我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微微的挨着她。她輕輕的笑着,說:“你呀!”
開始,我還算規矩的察看着她的傷處,聽她這麼說,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往側面滑過去,輕輕揉捏着她最有肉的地方。她聳了一下,小聲說:“其實這幾天連帶着渾身痛,正好你幫我檢查一下。”算是默許了我的侵犯。
我朝窗外看了眼,問:“他不會回來吧?”
“放心吧!再說了,你這是幫我檢查身體,他就是回來能怎麼樣?”話雖如此,她也有些不安的抬頭看着外面。
看她緊張,我笑着問:“要不要我去把門關了?”
她猶豫了一下,說:“別反鎖,能聽到動靜就行。”
我去把門掩上,重新回來,看她竟然把褲子脫了。
她臉上雖然掛着緋紅,卻沒有一絲的羞怯,大大方方的說:“褲子勒着難受。他不會那麼快回來,你好好幫我揉揉。”
看着她雪白的一片一片,我也不客氣了,上下其手,後來抱着一起啃着。最先挨不住的是她,扭動着身子想扒我的褲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砸門聲,聽潘靜的男人魏常大喊:“小寶醫生,你在嗎?”
我連忙從張彩雲身上跳起來,等她穿上褲子,過去開門,問:“怎麼了?”
魏常神色慌張,說:“你快去看看,你嫂子突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不知道怎麼了!”
我進屋背起藥箱跟着他跑到家裏。
潘靜還在炕上抽搐着,兩個鄰居一上一下的按着她。
我抓着潘靜的手腕,探查着她的病因。
之前曾經在她身上通透的探查過,這一次非但沒有阻礙,反而更加順暢。青絲延伸,慢慢行走在她的血脈之中,很快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潘靜右腳小指上有一排細小的牙印,牙印蔓延出一縷黑絲連到肚臍上,從肚臍發散開,牽連着她的五臟六腑,導致昏迷。
我取出銀針,連刺了她十三個穴道,企圖切斷黑絲對她身體脈絡的牽制,可第十三針剛剛刺進去,黑絲陡然擴散,迅速蔓延,就連皮膚都變成了黑色。
這不是病,是毒!
我開始恨魏四爺,自己走了還禍害人。
魏常嚇壞了,顫巍巍的問:“小寶醫生,這是咋了?這是咋了?”
我也急出汗來的,要不是還能探知她有生命氣息,也許現在就會掏出這個村子,永遠都不回來了。
我搜腸刮肚的思索解毒的辦法,可魏四爺給的藥方里根本就沒有。
難道魏四爺還擅長用毒?
要是果真如此,那他是不是會留下什麼毒方毒經之類的東西?我心裏想着,看一股兇猛的黑霧沖向潘靜丹田的時候,迅速的掏出幾根銀針,封堵了黑霧的路徑,這才對魏常說:“你好好看着她,千萬別動她,我想辦法。她是被毒蟲咬了。”
魏常點點頭。
我藥箱也沒拿,跑去醫務室,上下翻了個遍,毛都沒找一根,又匆匆的去找蘭花。
蘭花看我進門,將本來撩起來的衣服放下,問:“小寶,你怎麼來了?”
我皺着眉頭,說:“潘靜中毒了,我懷疑跟魏四爺有關,先來問問你,以前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她搖搖頭,說:“沒有啊!”
我開始懷疑她了。
別說是她,就是我最親的人都在撒謊,讓我又怎麼可能對她這樣一個女人深信不疑。
“對了,你的毒怎麼樣了?我幫你看看。”
本以為她會拒絕的,可沒想到她大方的掀起衣服,說:“他死了,沒人幫我解毒,這段時間好像嚴重多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死。”
她胸前一片烏黑,過去的針眼不見了,可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
我問:“怎麼不跟我說,也許我有辦法。”
她低頭垂淚,說:“說了有什麼用,除非……”
“除非什麼?”
“沒什麼!算了,這都是命。其實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也許是自作孽,他就這樣死了,否則的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遭殃。我死就死了吧,總比這樣活受罪好得多。”
我連忙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突然間,遠處傳出一聲犀利的怪叫:“魏四爺……魏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