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壁畫隱藏的真實
“這個字，其實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徐教授指着古琴上的字道：“丫頭啊，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啊？”
“家裏就是研究這些的。”千羽凝含糊其辭道。
“原來如此。”徐教授信以為真，正欲說什麼，就聽見艾悠暖的聲音響起。
“這壁畫，怎麼不平啊？”
“是啊，摸起來好像少了一塊一樣。”傅雅麗點頭附和道：“這一大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挖掉之後重新畫的一樣。”
千羽凝靈機一動。
重新畫的？
想到一個可能性，她急忙拉着南風璟跑了過去。
伸出手摸了摸壁畫，果然，左右兩邊並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右邊就像是被人全部抹去，又重新畫上了一般。
“發現什麼了嗎？”南風璟不明所以。
“你摸摸看。”千羽凝指着壁畫道。
南風璟依言伸出手，在壁畫上摸索起來。
“這是……”
南風璟看着千羽凝，表情驚詫。如果連壁畫都是後來改畫的，那這幅壁畫的可信度，還剩多少呢？
“你把他們支走，我有辦法。”千羽凝小聲道。
南風璟點了點頭，走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幾個人就跟着他走了。
待所有人全部消失，千羽凝這才用靈力佈置了一個結界。
她現在只是個黃階三級，佈置的結界還不是很穩定，只要是個等級比她高的，就可以看透她的結界甚至將結界打碎。還好現在這裏，唯一對她的結界構成威脅的，就只有南風璟和百里墨。
“哎，果然還是要更強一些啊。”千羽凝嘆了一口氣道。
說罷，千羽凝走到壁畫前，雙手結了一個很有難度的手印，嘴裏念叨着：“天璣蒼茫，諸神炎涼，不問事果，只聞境長……天目，開！”
隨着口訣的念出，千羽凝道額頭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團。光暈散去，一隻秀氣的眼睛，出現在了千羽凝道額頭上。
“天目，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千羽凝道雙眼裏，漸漸浮現出一個畫面。
男子被眾人押着，滿臉淚水，不遠處的刑台上，半空懸浮着一名紅衣女子，她面色慘白，顯然已經時日無多。
“傾容！”男子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
果然，這幅壁畫的主人公就是焱靈君傾容，而這個人，應該就是萬鬼王央俟了。據說，萬鬼王生來紅髮，能驅厲鬼，號令萬鬼為他所用。容貌俊美，卻又帶着一絲邪魅。以至於世人對其既是仰慕又是忌憚。
“傾容，你既如此不識好歹，那便處以水刑吧。你生來能操火焰，而火唯一的對頭就是水，也只有水能將你誅滅。你可還有什麼話說？”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千羽凝問聲看過去，卻沒能看到聲音的主人是何樣貌，但千羽凝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就是壁畫上那個身份尊貴的人。
“俟，你要珍重。”焱靈君傾容看了一眼萬鬼王央俟，滿含柔情。
“行刑！”那人一聲令下，傾容便被極速放入水中。千羽凝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傾容在手裏不斷掙扎，卻毫無反手之力，只能被生生地溺斃。
傾容死去時，身體化作一團火焰，在水中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消失於無形。
傾容最終，竟是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嗎？千羽凝正滿心悲涼，就聽見萬鬼王央俟發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千羽凝回過頭去，只見萬鬼王央俟強行掙斷了自己被縛住的手臂，跌跌撞撞地跑到湖前，失聲痛哭着。
“傾容……傾容……”
那個人往這邊看了一眼，喝道：“央俟，再給你一次機會，是否認罪？”
“我無罪！”萬鬼王央俟雙眼赤紅，面目猙獰道：“傾容不會白死，所有人都不會白死，桓奕，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顛覆整個神族！”
“放肆！”那人大喝一聲，手重重一揮，一股強大的靈力襲來，萬鬼王央俟便被打飛出去。
央俟摔在地上，吐出好幾口血。
“你們都下去。”那人揮了揮手，周圍的人瞬間全部消失。
“看來，你已經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給的了。”那人慢慢走進，聲音極其陰沉，“當初給你性命的人是我，你現在敢背叛我了，那你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接下來的一幕，千羽凝久久不能忘懷。
她從未見過單方面的虐殺究竟是什麼樣子，現在卻看到了。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寧願永遠也看不見。
央俟已經毫無招架之力了，任憑那人的靈力在自己身上撕出一條一條巨大的傷口，鮮血很快就染滿了地面。
央俟七絕之前，那人拿出了一個瓷瓶。
“敢背叛我的人，都要受到懲罰，僅僅是死亡，實在太容易了，如何能讓你後悔？從今以後，你便做我身邊的守護靈吧。”
任憑央俟如何咒罵，卻終究沒有躲開成為守護靈的命運。
光芒一閃，畫面便轉到了那人。
“央俟因傾容之死，鬱鬱而終。”那人沉聲道：“他已入輪迴，便這樣記載吧。”
……
千羽凝緩緩閉上天目，再次睜眼時，天目已經消失。
看着眼前的壁畫，千羽凝心裏百感交集。
央俟最終變成了守護靈嗎？既然如此，那這個宮殿，又是怎麼回事？
千羽凝覺得，自己已經掉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這個謎團之大，讓人咋舌。如果說，在傾容死去的時候，央俟就已經成為了守護靈，那他就將失去自己的意識，成為那個人的傀儡，永生永世不得入輪迴，自然也不會在這座宮殿裏刻什麼壁畫了。
“你的表情很不對。”南風璟的聲音從千羽凝身後傳來。
“因為我發現，事情遠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千羽凝搖了搖頭，“如果說，刻這幅壁畫的人就是這座宮殿的主人，那麼這個人就絕不可能會是央俟。”緊接着，千羽凝將自己剛才所看到的情景，細細說與南風璟聽。
“天目？你們千羽家的秘術之一？”南風璟問道。
“嗯，但是我的靈力有限，大概一周只能施展一次。天目對於靈力的消耗極為龐大，我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千羽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去，“果然我還是太弱了，這些日子得抽空修鍊一下了。”
“是啊，黃階三級，的確弱了些。”南風璟微微一笑，“先說這壁畫吧，照你所說，畫這幅壁畫的人，有可能不是宮殿的主人？”
“的確很有可能，但是這個人既然能夠把焰翎劍畫得那般傳神，想來定然也是很熟悉焰翎劍的，我猜是焰翎劍的一個主人。”千羽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或許我們可以這樣想，央俟和傾容的慘死，讓這座宮殿的主人產生了唇亡齒寒之感，所以他才會刻下這幅壁畫。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將後面的壁畫抹去，改成了現在我們所看到的這樣，大約是想隱藏真相，或者是逃避那個人的懲罰，畢竟兩個人，神族中應該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我們先過去吧，不然他們會起疑心的。”南風璟看了一眼眾人的方向道。
“好，走吧。”千羽凝率先走出去。
走到眾人跟前，果然遭到了調侃。
千羽凝在解釋了幾次無果后，終究還是放棄了。
“丫頭啊，那塊壁畫，你有看出來什麼嗎？”王教授急切道：“我聽說那塊壁畫是被修改過的，是真的嗎？”
“沒錯，壁畫的最後面部分，的確有被修改過的痕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原本畫好的壁畫出現了什麼問題，才會把最後面的那一部分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