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趟門不容易

“我想知道原因。”游瑩好奇而疑惑。

“氣與運玄不可測，說多了你也不懂。”喻臨風簡單說了兩句，“趙先生霉運已逝，只差一個機會和媒介，而你游瑩便起到了媒介作用，那個打來的電話便是機會。”

趙先生連連點頭，那個電話是黔陽銀行行長打來告訴他貸款辦理下來了，公司的資金危機就此解決。

“切，神神叨叨，科學才是硬道理。”游瑩嘴上說著不信，卻還是旅行承諾親在了喻臨風臉上，臉頰雖略紅，但很大方得體。

“喂，不算、不算。”喻臨風指了指自己的唇，“親一口不是親這裏嗎？”

“死樣，臭美。”游瑩白眼嗔道。

哎呀，這一眼誘惑死人了，弄得喻臨風兩眼都要綻放桃花來，心臟噗通、噗通直跳，“親臉就親臉吧，那個……”他摸着鼻頭乾笑，“剛才沒做準備，沒啥感覺，能否重來一個？”

重來？靠！

方鴻氣得直想跳起來罵娘，周主任更怒目瞪視喻臨風，親一口就得了，還想讓他們的女神再親第二口？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去死！”游瑩臉紅，咬牙切齒。

“下次吧，還有機會。”喻臨風沒一點害羞。

還下次？方鴻幾人恨不得吐口水淹死丫的！

“有些人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喻臨風劍指方鴻，“莫不是連女子都不如吧？”

方鴻冷着臉把五千塊往前遞出，“給，你的了。”

裝憨不知？喻臨風指的可不是錢！

“想讓我打得你媽都認不出你來？”

氣氛微變，溫度也降了幾分，眾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冷意，看出了喻臨風不是說假，真的會動手。

趙先生瞳孔微凝，他知道，這種冷意叫做……殺機！

他心裏疑惑，同時冷聲道：“身為男人，說話算話。”

被人點破，方鴻還真不好耍賴了，眼中怨毒已經濃郁到實質化程度，咬牙學鴨子叫了三聲，喊道：“我是鴨子、我是鴨子、我是鴨子！”

車廂里很是安靜，被不少人給聽到了，個個眼神怪異地望來。

“那個……我不認識他啊，”喻臨風笑着解釋，“這傢伙可能沒吃藥吧！”

“你……”方鴻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即動手揍人。

忽然，坐在左面的中年婦人偏了偏身子，湊上來小聲問，“小夥子多少錢一晚？留個地址和聯繫方式，阿姨也算有點人脈，幫你介紹、介紹，多弄幾單生意，你也不容易不是？”

那麼快就有生意上門了？！

方鴻差點氣得吐血！

游瑩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而喻臨風則沒有顧慮地大笑，方鴻聽在耳里、看在眼裏，這事要傳出去，名聲和面子全都毀了啊。

“你才幹那種賣肉的事！”方鴻怒吼，臉紅筋脹。

“不幹就不幹嘛，吼啥呢，比聲音高啊？”婦人瞪眼冷臉，“做了醜事還想立牌坊，蒙誰呢啊？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活該一輩子靠這賺錢。”說著便坐正身體，她可不想跟着丟臉。

方鴻更氣了，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喻臨風，湊到後者耳邊低聲說：“好樣的，到了黔陽千萬別讓我再看見你。”

“謝謝誇獎。”喻臨風撇嘴。

誰誇獎你了？方鴻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索性偏頭往車窗外看，心裏卻在盤算以後遇到喻臨風該怎樣收拾，越想越激動，似乎後者已跪伏在他腳下般！

車搖搖晃晃往前開，時間到了深夜十二點，車裏的人幾乎都睡了過去，喻臨風眯眼眺望窗外無盡黑暗，喃喃道：“爸、媽，你們在哪兒呢？是死是活？我會找的你們，無論死活，我也會找到仇家，不報滅族之仇誓不為人！”

他永遠也忘不掉那個雪天，忘不掉那個雪夜，更忘不掉那夜的血腥和死亡，哪怕到了深夜他也不敢睡，怕做噩夢，所以導致他看起來總是懶洋洋，綿得毫無力氣的懶散不成樣，每天只睡兩三小時會好才叫怪了。

啪！

一個頭忽然順着椅子靠背滑到了他的肩上，低頭就看到游瑩那烏黑秀髮，散發淡淡金銀花香。

“平行，相交，還是異面，究竟哪條是我們之間的紅線……”熟睡的游瑩低喃着夢話，眉宇間有痛苦愁容，“可如今，你丟下我獨自離開，我該到哪兒去尋……”

喻臨風輕嘆，誰心裏能沒有點故事呢？縱然尋覓千百度，不知那人往何處，緣何身處迷山中，時為浮雲遮望眼！

車下了高速，接下來一段路的高速還未修通，沒有路燈，四周漆黑得像是無垠地獄，幾公里都不見一戶人家，路邊的玉米桿於黑暗裏搖晃，矗守着這片無人地帶。

到了後半夜三點，喻臨風也淺淺睡去，然而約莫四點過的樣子，車停了一下，緊接着就聽到腳步聲，似乎有人上車了。

車繼續往前開，前後半小時上來了三撥人，有的站立，有的坐着，看打扮像是附近村民，大巴車司機一般會拉點這樣的外快。

吱啦！

車忽然停靠路邊，司機下車小解，同時還有兩個男人也跟下了車，收錢小妹坐在副駕駛把弄手機，正和小男友聊天。

“啊，”車外忽然傳來聲慘叫，“你……你們要幹啥？！”驚恐而又顫抖。

收錢小妹一驚，打開窗探出頭喊道：“李師傅，咋滴啦？”

“小仙，快，快報警！”李師傅的嗓音有些顫抖和喘氣，依稀能見外面的黑暗裏有三道身影相互搏鬥。

報警？

小仙聞言驟地色變，想到了上個月這條路有人搶車劫錢殺人的事，至今還沒抓到犯罪人，這天上掉屎的事都能被自己給遇到？她瞬間苦瓜了臉，由於天黑也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忙縮回頭，退出微信，可她才撥出110，腦袋就被人一巴掌猛地拍打在車窗上，手機正面朝下落到地上！

“啊！”小仙尖叫，蹭破了頭皮，有血溢出來。

“嗎的，敢報警？”村民打扮的大漢站到了小仙旁邊，手裏握着一把亮晃晃的彈簧刀，“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小仙蜷縮在椅子上顫抖着不敢回答，臉色煞白！

“好了，趕緊辦正事。”有人打開了車廂里的燈，是個聲音粗獷的男人，“要玩待會兒玩，車裏的隨便挑，記得戴套別留證據。”

燈光照亮車廂，眾人已從熟睡里驚醒，一個個腦袋昏沉，還沒弄明白髮生了啥事，只見後來上車的人不知何時全都戴上了頭套，只留出兩隻眼睛。

搶劫？！

再白痴也在電視上看過，一個個立即變了臉色。

“得嘞，光哥。”男子回應一聲並彎身挑起小仙的下巴，奸笑道：“多美的小娘皮，城裏姑娘就是不一樣，這皮膚、這穿着，比咱村裏的姑娘誘惑嫵媚多了，等着哦，哥哥一會兒好好服侍你，定叫妹妹知道啥叫天邊的太陽紅又紅。”

“大……大哥，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我……我還是處……要留給老……老公……”小仙被嚇傻了，說話結巴。

“處？”男子兩眼果真激動放光，“我就是你老公，哈哈！”說著，他揪起小仙的長發，瞬間變臉，眼神惡狠狠，“小娘皮，把值錢的都拿出來，好好配合，哥哥待會可以溫柔點。”

這一幕在車廂各個位置上演，前後上來三撥人竟是一夥！

落到小仙腳下的手機已接通了報警電話，由於正面朝下而無人察覺，尖叫和混亂聲通過手機傳到了報警服務台。

“光哥，這傢伙報警！”一個大漢從一名婦人兜里掏出手機，110三個數字已經按好，就差點動撥號鍵了。

光哥嘿笑着走上前，拿過手機瞥了一眼便扔到地上，抬腳狠狠碾碎，“誰再敢偷偷報警，就是這下場！”話語間，他手裏的尖刀便狠狠扎進婦人粗大腿，抽出時連帶起一串猩紅血花，洶湧不止。

“啊！”婦人慘叫，震懾車內所有人心靈。

“把手機乖乖放出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手裏的刀會扎向哪兒哦！”光哥抬眼笑着掃過，舉着滴血的刀尖，兇狠而又嚇人，是個心狠手辣下得去手的傢伙。

“搶錢就是了，幹嘛動刀子？殺死人，他家裏人不得痛苦死？你還有沒有良心，難道就沒家人嗎？”一個胖男人站起來怒吼，義憤填膺，殊不知這都是群毫無人性的傢伙。

完了！

喻臨風心中暗嘆！

光哥走上前，手中尖刀往前一抹，一抹血劍迸射而出，胖男人瞪大眼，瞳孔逐漸放大，血從嘴湧出發出咕嚕、咕嚕響動，光哥真下了殺手。

“啊！”

坐在胖男人前面和旁邊的人尖叫着想要衝下車，嚇得都失了魂。

“砰！”

光哥掏出腰間別著的手槍對着上方扣動扳機，“都給老子坐好，再他媽胡鬧，老子手裏的槍可不認人。”

槍口黑洞洞，幽森可怖，瞬間震懾住所有人，端坐於椅子上不敢動彈了。

“乖乖的對大家都好。”光哥收好槍微笑。

李師傅被提上車來，臉上全是血，左肩有一個血孔，像死豬一樣被人丟在地上，樣貌十分嚇人。

“出趟門咋就不那麼容易咧？”喻臨風心裏嘀咕，額頭冒汗，他也很緊張啊，對方手裏可是有槍。

功夫再高，也怕子彈！

“喂，你不是神算嗎，趕緊想法子化險為夷！”方鴻早已嚇得面色慘白，命令式的讓喻臨風想辦法。

幾人把目光投向喻臨風，似他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