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答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我沒有!」
「你有!你明明有!我親眼看見你在為我哭!」
「不是那樣的!」她心虛的否認。
只是心裏覺得痛,覺得難受,覺得被背叛……這樣而已。
那是愛嗎?是嗎?
或許只是因為習慣這男人說愛她的那股狠勁,意外的聽見他有了其他女人,甚至還可能有個女兒或兒子,頓覺一切都是場謊言而很自然的生氣罷了!她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似的,竟會以為這男人真有多愛她……其實只是自己的錯覺!
他氣悶的瞪着她,久久方道:「你這個縮頭烏龜!」
是,她是個縮頭烏龜!那他呢?就是天下第一大騙子!
她氣得要把手抽回來,他卻惱地一把拉近她,她一個站立不穩撲跌進他懷裏——
「你幹什麼?」他的胸膛又熱又硬,貼在這個胸懷裏,她真的覺得很想念。
原來,她想念的一直是他的胸膛與擁抱嗎?
「我是要干點什麼。」話落,他將一張俊臉湊近她的臉。
她嚇了一跳想逃,他卻伸手一把捧住她的臉,不再讓她移動。
她的雙眸,望進他幽黑的眼底,那黑色的瞳眸里此刻只映着一個女人,那就是她慕悠晚。
他再次將臉貼上她的,帶着鬍渣的臉輕摩着她白皙水嫩的細緻,輕輕的、柔柔的,像是刻意刺痛她,卻又不想弄傷她的那般矛盾。
然後,他的唇貼上她的,一樣,輕輕柔柔的,倒像是貓咪要討好主人似的。
她想推開他,又怕掙扎會讓他手臂上的血滲得更多,她不敢再亂動,只能任由他的唇廝磨上她的唇……
唇輕輕貼着唇,卻不探進,鼻尖逸滿了他充滿男性的氣味與呼息,惹得她隱隱顫慄……
她的氣息頓時變得急促而慌亂,因他這壓抑住卻又極具勾引的碰觸感到昏眩而迷惑……
貼着他胸膛的雙手扯住了他的上衣,輕吐出的氣息中,還帶着令她困窘的細微嬌喘。
這聲息,多令人心動呵。
此刻她粉粉的小臉帶着一股羞惱,更多的是屬於一個女人動情的嬌態與情難自禁……
黑眸一沉,他驀地狠狠地吻住了她,舌尖終是像等待已久要獵取食物的野獸,猛烈地竄進她的小嘴,霸氣的翻絞着……
「唔……」她輕喘嬌吟,下意識地要退開,因為這個吻太過霸道及粗蠻,讓她有些害怕。
他卻不讓她有半點逃離的機會。
一隻大手緊扣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則不安分的從她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輕柔的撫摸她那纖細滑嫩的腰——
她呼吸一窒,那肌膚相觸的瞬間,隱隱地挑動她潛藏已久的慾望神經,讓她不禁輕喘出聲……
接着,他的動作更大膽了,大掌隔着薄薄的衣物輕輕地揉搓她胸前挺立柔軟的渾圓,修長的指尖尋找着那柔軟中最敏感的一點,溫柔又挑逗的勾划著、輕拈着……
她伸手搥打他,他依然故我。
吻得更深更迫切,那放肆的長指更將她的渾圓粉嫩給完全罩住,火熱的大掌不再溫柔,而是帶些粗蠻的蹂躪她……
這是在紐約街頭呵,就算是在牆角這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這男人也還是太過膽大包天!
「你放開……」她有些慌亂的咬了他下唇一口——
他吃痛的略微鬆口,卻依然環抱住她——
慕悠晚在他懷裏嬌喘,不安的承受着此刻他激情的誘惑和深情的注目。
一個男人的眼神怎麼可以如此火熱而深沉呢?像是在無邊的大海中燃燒着火焰般,有着噬人又眩目的力量。
「你很過分!」她控訴的瞪着他。
「我是。」原火邪邪勾起一抹笑。「對你我總是剋制不住,事實上我想做的絕對不只是這樣而已……你知道的,一個月沒見了,你難道不想我?我想你是想我的,可能比我以為的還要想。」
「你臭美!」
「那你說,你為什麼偷偷躲起來哭?為什麼聽到我有未婚妻及小孩就這麼傷心難過,連來看我一眼、問我一聲的勇氣都沒有?如果你不愛我……那你剛剛聽到的一切根本就不算什麼,不是嗎?」
慕悠晚美麗的眼睛凝望着他的雙眼。「我只是不喜歡被欺騙。」
原火的長指輕撫上她細嫩的臉。「我沒有騙你什麼。流蘇不是我的未婚妻,可她有了孩子,我只是暫代孩子的爸而已,免得那些護士碎嘴……信不信由你,不,你非信不可。你信嗎?」
她信。
慕悠晚發現要相信這個男人的真誠好像有點太容易,尤其在他這樣目光灼灼地望住她時,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世上最獨一無二的。
她知道自己長得美麗,她也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歡她,可是,她從來沒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這樣的專註及認真,好像她是他的唯一——這當然是很可笑的想法,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可是在被他這樣注視着的當下,她真的是這樣覺得。
幾分鐘前,她還為這男人哭得傷心。
幾分鐘后,她卻為這男人動情動心,欲展笑顏。
她,是真的愛上他了吧?
就算之前自己還有幾分的不確定,經過這一夜,她卻再也否認不了自己向他傾靠的心。
可以嗎?放膽去愛這個男人?
「流蘇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幫她?」
「她是我的人,我的意思是她是X帝國的人,也就是我原火的人,我有很多地方倚重她,這次要不是她發現有個消失已久的組織要射殺獵捕我,而在第一時間叫小孟把人趕調到鄉村酒館,我和夜焰可能就沒命了……」
說著,他看了她一眼,她聞言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夜焰,就是她的霍大哥,她知道的,所以聽見這樣的訊息讓她有點錯愕又驚慌。
「霍大哥受傷了嗎?」她情急之際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渾然忘了他的手臂正在流血。
他吃痛卻沒叫出聲,帶笑的眼眸倏地沉了下去。「沒有。流蘇撲上去救了他一命,也替他吃了一顆子彈,胎兒差點不保。」
慕悠晚愣愣地看着他,霍東齊沒受傷讓她鬆了一口氣,可當她聽見有個女人撲上去替她的霍大哥擋子彈時,她的心情卻是沉重又鬱悶的。
這樣的心情很難解釋,一方面開心霍大哥平安,另一方面卻為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為霍大哥做到任何事,甚至連他差點兒送命都不知情,一心一意只惦記着原火的這種狀況感到自我厭惡及深濃的愧疚。
她覺得心裏難受極了,心沉甸甸地像被石頭壓着,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慕悠晚……」
她聞聲看向原火,同時,也看見他被她抓得發緊而又汩汩滲出血的手臂,嚇得驚呼出聲,忙不迭地鬆了手——
「對不起……」她瞪着那鮮紅色的血水,喃喃出聲。
原火一聲不吭,只是靜默又深沉的望住她。
那眼神,讓她既心虛又難過,她改而拉住他的另一隻手——
「我們去急診室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她率先走,拉着他不得不跟她一起往前走,偏她根本不知道路,走到左邊沒有找到又走到右邊找,根本是拉着一個大男人在團團轉,偏原火也不跟她說,就這樣跟着她走。
她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她的手掌雪白而冰冷,他的大掌黝黑而溫暖,看着交握在一起的彼此的手,原火真的捨不得放開。
可,他真的可以不放開嗎?
他思索着,除了講一些渾話來掩飾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在意之外,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了什麼,這樣的感覺很無力,如果靠拳頭就可以解決這事,他就算遍體鱗傷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