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十年
“趙總，您今天可是大殺四方啊，把左森給殺的是連話都沒有說的，咱們這一趟只怕是凈賺一百多億美金吧？”
國際航空頭等艙，一個穿着職業OL套裝的女人一臉興奮又崇拜的看着一旁的俏麗佳人，嘴裏不停的說著敬佩的話語，甚至都沒想到自己這是在飛機上，四周可都是人。
坐在一旁的同樣是一個女人，穿着倒是隨便，容顏亮麗塗抹着淡妝，只不過那略顯老氣的眼眸代表着她此時年紀已經不小，只不過卻依舊是風韻猶存。再加上那自身所帶的氣場，更是讓不少見過此人的人心神嚮往。
“素秋，凡是別看表面，你在我身邊呆了這麼多年，你就沒學聰明一點？左森那個傢伙可是個老狐狸了，當年葉凌在他面前就差點上了他的當了，好在那個傢伙沒有上當。你只看到我們賺了錢，但是你有沒有想到他之後所獲得的巨大利益？凡是不能只看眼前啊。”
被叫做素秋的女人略帶不滿，嘟着嘴好似撒嬌：“趙總，你又提他了，這都多少年了。”
趙姓女人柔聲輕笑，摸了摸一旁女人的頭，順帶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問：“怎麼，吃醋了？”
素秋不說話，只是嘟着嘴。
好在這架航班上還真沒有幾個人認識這一堆風華正茂的漂亮女人，要是有一人的話，就會知道，這趙姓女人就是現如今在華夏南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女王，趙可卿。至於她身邊這位，說的是助理，只不過明眼人都知道，不過是趙可卿的玩物，傳聞這位趙姓女王，是一位男女通吃的主，自從十年前葉凌的死訊傳遍整個華夏，她身邊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男人。
“好了好了，別在我面前擺譜，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素秋仍是不滿，嘟嘴說：“你也知道是一個死人？可是你家裏的照片怎麼還不丟掉？每年也要去他的墳前去祭拜，還和葉勝雪成了好朋友，我看你們……”
趙可卿眼睛一瞪，隱隱有些怒意，平常就算是在得寵的女人此時也得低着腦袋不敢再做聲，把一肚子的怨氣往心裏藏。
過了一會，後者這才說：“好了，別想了，回家好好的教訓你。”
此時空姐推來餐車，笑着用華夏語詢問：“兩位，喝點什麼？”
點過東西后，空姐把車推往前幾個座位，對着一個男人用英語詢問道：“先生，請問您喝點什麼？”
“來唄咖啡吧，飛機還有多久到？”被問話的男人卻是用流利的華夏語回答道。
“大概還有三個小時。”
空姐準備了咖啡正要離開，那男人卻又問：“哎，問一下，飛機直落花城，有沒有什麼比較方便的交通工具？我已經好多年不回國了，都不知道國內是怎樣的了。”
因為是頭等艙，空姐不敢怠慢，笑着說：“這位先生，我還需要工作，我讓我的同事來回答您的問題，好嗎？”
“好的，謝謝。”
趙可卿撇了一眼那華夏語說的極為流暢卻是多年沒有回過的男人背影，只不過寬大的座位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看到那個男人的一隻手，除此之外什麼看不到了。
三個半小時后，飛機直落花城國際機場，一旁的素秋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一臉興奮：“趙總，咱們快回家吧，在美國東西都難吃的很，我們今天去吃燒烤，怎麼樣？”
趙可卿同樣是身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身形疲憊，不過他還是看向之前那個多年未回國的男人，不過那人似乎睡著了，空姐正在柔聲喊他醒來，隨後她也沒有多想，下了飛機走商業通道就出了機場。
……
京北，四合院。
已經亭亭玉立的余青雉眼眶紅腫的坐在床邊，床上已經是一個進氣少出氣多的枯瘦老人，老人形容枯槁，已經是死氣沉沉。
這位老人到了晚年仍舊是有着極大的威嚴，畢竟前司令這個名頭可不是隨便說說。而現如今他們余家更是人才輩出，除了死在戰場上的兒子，另外兩個兒子，一個已經是成了軍方的一屆大佬，而另一個則是在商業上頗有建樹。
只不過在老人臨終前，他卻把自己這輩子最為得意的學生也是親人，余青雉單獨一人叫到床邊，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後，他滿是死氣的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你從小就很聰明，聰明到我都害怕的程度，我一直擔心，我會很早就死了，沒辦法教你。沒想到我還硬撐了這麼久。青雉，別怪爺爺對你這麼狠，爺爺實在是沒有辦法，余家的百年傳承，還要你來啊。”
余青雉雙眼通紅，哭聲說：“我不要你死。”
“傻孩子，人總有一死，爺爺怎麼能逃得過呢。青雉啊，爺爺心疼你啊，你才十六歲啊，卻要承擔這麼大的責任，你，恨不恨爺爺？”
余青雉擦去臉上的淚痕，哭聲說：“不恨。”
“不恨才怪呢，啊哈哈”余嘉先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往，面帶笑容的說：“我還記得小時候總是讓你抄寫經書，你不情願就一邊嘟着小嘴一邊寫，看的我喲，哈哈哈，青雉啊，爺爺是真的喜歡你啊。”
“我知道，爺爺。”
“你奶奶走的早，要是你奶奶知道，肯定就得護着你。青雉啊，不要怪爺爺啊，爺爺是怕我死了，沒辦法去給你奶奶一個交代啊，這下好啦，我安心啦，以後，這個世界，你一個人，可要撐住啊，會很孤獨的啊。”
說完，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面帶笑容慢慢合上雙眼，駕鶴西遊。
余青雉見此，不由的是失聲痛哭：“爺爺……”
門外的人聽聲，不由的全都沖了進來，各個是面有悲容。
早已是中年的余長風輕輕摟住女兒的肩膀，淚流不止，卻硬是不肯讓自己哭出聲來。
余青雉躲在父親的懷裏不停的哭泣，整個屋子，充斥着悲傷的氣味。
按照余嘉先自己的意願，葬禮一切從簡，死後也沒有過多的宣揚，守過頭七之後就被火化埋在了早就選好的墓碑里。
站在墓碑前，葉家人全都是沉默不語，余青雉扭頭看向遠處的一個女人，走過去輕聲說：“小姨。”
“嗯，青雉。”能被余青雉稱作是小姨的，肯定只有‘死’了的余倩了，她同樣是眼眶紅腫，看着遠處的墓碑，輕聲說：“人啊，就這麼的沒了，這一輩子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全都沒有了。”
“爺爺說過，他這輩子，最虧欠的，有我，也有你。”余青雉說。
“嗯，我知道，我早就不怪他了，只是沒能來得及，青雉，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余青雉深吸了一口氣，擠出個笑臉：“爺爺說他前幾年就已經沒什麼好教我的了，現在我才十六歲，家裏暫時不需要我，所以我打算趁着我自己還有時間的時候，出去走走。我想去上學，我想去花城。”
余倩微微點頭，有誰能想到余嘉先的孫女卻是一天學都沒有上過，所有的學習全都是在家裏學，而她卻也是十分的天才，所有的書在她的手裏不過三天就已經熟透，一年的課程在她的手裏根本就撐不過一個月。而她也早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參加了高考，一舉成為了華夏的高考狀元，當時還是一大趣談。
“去花城？”余倩疑惑的問：“為什麼這麼遠？”
“我想看看，他曾經走過的路。”余青雉臉上笑容神往。
余倩一愣，不由的想到一些事情，還有那個早就死去了的人，她微微一笑：“小時候你說你要嫁給他，我還以為是童言無忌，怎麼，都這麼多年了，還沒忘了他？這麼多年了，你還能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余青雉露出個調皮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反問：“小姨，你可別忘了我的腦袋可不是人類的腦袋，他的樣子，我都是歷歷在目呢，忘不了。”
聽到這麼說，余倩也跟着笑了起來，隨後感嘆道：“一眨眼，也快有十年了吧，我還記得，當初他死後，你爸跟我抱怨說你不吃飯也不讀書，把你爺爺給急的是上躥下跳的。也難為你了，這麼多年，你還記得他。哎，我都快忘了他的樣子，他說的話了。”
“所以，你要陪我一塊去花城嗎？你以前和他這麼的熟悉，不如，帶帶我，給我介紹介紹，我從來都是在別人的嘴裏聽到他的傳聞，這次，我想聽你說。”
看着眼前這個花季少女，余倩不自覺的捏了捏已經在手上帶了快有八個春秋的結婚戒指，笑着點頭：“好，我帶你去，說實在的，我也好多年沒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