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比生命還要重要之物
夜空下,青山道之上。
卡洛斯車隊正向反方向抽動着皮鞭,迅速離開現場。
此時,每一位騎士臉色都無比凝重,因為在那一聲爆炸后,他們都感覺到了靈力的波動。
那是只有法師才掌握的力量,也就是說,那裏出現了法師,而且開始了屠殺。
粗眉銀色騎士隊長沒有猶豫便下達了迅速撤退的命令。
此時,現在所有人都只盼望着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一行人,但很可惜,這只是他們的妄想。
就在他們前方,不知何時一個青年悠閑的坐在樹枝上,帶着一抹似乎是嘲笑的笑容,望着停在面前的十二位騎士和一輛馬車。
“你是什麼人?”粗眉騎士手握着劍柄,仰頭直視青年開口道,
青年沒有說話,縱身落下地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才輕聲笑道,“一個取走該取走之物的人。”
青年說完,掃視了一圈十二位騎士,慢悠悠道,“你們是一個個上呢?還是一起呢?不過我奉勸你們一起上,這樣可以節約我的時間。”
話一落,所有騎士都明白了,恐怕是這人就是那位法師,但沒有一人畏懼,也沒有一人退縮。他們全部拔出了佩劍,等候一聲令下。
“等下。”
這時,馬車內傳出一聲雄厚中年男人的聲音,車簾掀開了,一個劍眉星眼極為英氣的男人下了馬車。
“將軍。”粗眉騎士無所畏懼的臉上浮現了擔心,“你先走,這裏請教給我們處理。”
被喚作將軍的男人正是卡洛斯家現任的族長,擁有大夏帝國將軍軍銜的卡洛斯·可羅。
大羅對粗眉騎士罷了罷手,一雙如星光耀眼的雙眼,直視青年道,“你要取走什麼?”
“靈玉。”青年含着笑說道,
在靈玉這個詞出口的那一剎,所有騎士的目光已經可以說有着想要生吞青年的衝動。
靈玉,目前全世界也僅有九塊,可以說是不世稀寶,而這一塊靈玉則是卡洛斯家在200年前無意中獲得,而消息也一直封鎖着,除了族長,無人知曉。
而在200年後的今天,卡洛斯·可羅如何也想不到,一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個青年法師嘴裏冒出這個詞。
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可羅是明白的。
眼前的這個青年知道靈玉在他卡洛斯家,那麼他背後的勢力呢?
可羅掙扎了,如果不交,那麼卡洛斯家很可能會面臨著滅頂之災。那如果是交了呢?
以現在的卡洛斯家,想要崛起,靠自己抓住屬於自己的榮耀,那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可羅最終攥緊了雙拳,不容置疑道,“不可能。”
“那麼我就只有從屍體上拿了。”青年縱了縱肩,一臉無所謂道。確實,看胸口的紋章,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些人最高的也只有卡洛斯·可羅是九階戰士,而其他人除了粗眉是一個七階戰士之外,其它都是四階五階的戰士而已。
對付這些人,青年感覺沒有絲毫挑戰性。
而這時,十二位騎士做出了讓青年奇怪的動作,他們一個個下了馬,戀眷的摸了摸馬頸脖,這是他們從小就接觸的夥伴,作為一個騎士生死相依的夥伴。
但這一刻,十二位騎士做了同一件事,他們鬆開了馬繩,一拍馬,放它們運去了。
青年懂了,他們這是放棄了可以逃走的唯一途徑,選擇死戰。
“你離開吧,不要去鹿城,車裏有些安幣,回家去吧。”可羅對馬車上的車夫沉聲開口。
“將軍。”半百的車夫從小就進了卡洛斯家,可以說他一輩子幾乎是為可羅駕馬車,但這一刻卻是要他一個人逃走,車夫猶豫了。
但他僅僅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走。”可羅低喝一聲,
車夫突然眼眶濕潤了,一咬牙,他想起自己的妻兒,“將軍保重,駕~~~”
片刻,現場只剩下十四人。
十二位銀甲騎士,一個個生死同歸,直視青年。
而這十二位銀甲騎士,則是兩百年前就一直跟隨卡洛斯家家將的後人。
兩百年間,十三家親如一家,榮辱與共,緊密相連。
卡洛斯家的殊榮,便是其他十二家的殊榮,卡洛斯家受辱,便是十二家受辱。
“為了卡洛斯的榮譽。”粗眉騎士首當第一位拔劍,在夜空下咆哮。
“為了卡洛斯家的榮譽。”十一位騎士同時抽劍,聲聲震響夜空。
“不....”可羅跟隨其後,抽出了佩劍,“這是拉丁家,貝里家,菲爾克家,雪芙家,里克家,多拉多家,角里家,埃爾斯家,覺蘭弗家,卡提家,莫拉家,海基家,還有卡洛斯家十三家共同的榮譽,無論是兩百年,還是三百年,又或者是一千年,我卡洛斯家願與眾位家族共~存~亡~!”
啪啪啪~~!
青年帶着笑意拍着手掌,笑道,“精彩!”
“青年。”可羅直視青年,聲如悶鼓般沉重,“不要小看卡洛斯家,不要小看我們十三家。我們卡洛斯家帶出來的兵,榮譽高於一切,沒有一個是膽小怕死之徒。”
“當然,我會給你一個戰士該有的死法。”青年臉色一板,劍指大起大落一氣呵成,夜空中迅速浮現一抹古文字。
“殺!”粗眉騎士充滿肅殺一聲吼,其他將士沒有半分猶豫,即便是對手是法師亦是如此。
“殺~~”
青年望着眼前向自己疾步衝來的十三人,沒有半分憐憫笑道,“為了你們所謂愚蠢的榮譽,我就出一半的氣力把你們解決了吧。在鬼域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夜斗。”
青年手指輕點浮在空中的光字,下一刻,那光字迅速在他指尖融成一團青色的光球。
“靈術—響尾。”
一聲道出,那光球啪的一聲響破裂,一道無形的氣流向一個方向猛地炸出,如空氣炮一般。
轟~~
青山道,一陣地震山鳴,森林之中突然憑空開了一條道,而那原本所在的樹木,全部化為粉末。在道路終點的一個小山丘頭,莫名的突然爆裂開來,頓時飛鳥急飛,山獸疾奔,碎石四濺。
大地,在悲鳴。
此時在現場,夜空下僅僅只剩下青年一人,以及支離破碎的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