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時間回到五年前
“霍小姐,歡迎。”她身側的余晏一板一眼的回答,態度一同如之前對容纖語那樣。
“你大爺的余晏,就跟你說不要提霍家!”白御伸長粗紅的脖子,“是不是想吵架啊你!”
“行了,沒個正經的你。”喬薇拉住他的手。
白御聳了聳肩。
她所熟悉的,不熟悉但聽過無數次的人,都在這裏。
原本還想跑的,現在……就算是想跑,恐怕都會被他們感動到跑不了。
“海心,歡迎回家。”
佐一鳴抱她入懷,淺嗅她發香,往日蹩起的眉心,終於鬆開。
容纖語淺笑望着這一幕,感嘆道:“我唯一的遺憾,就是看不到陸沉結婚,也看不到凌以後的路了,他們一路都在幫我,而我其實是一直在利用他們對我的感情,勝之不武。”
“原來,你還知道?”他勾起她的下巴,“還好你足夠聰明,否則……”
“否則怎麼樣?你還能吃了我?”
“別忘了,小語,二胎政策。”
這日下午陽光溫暖。
落葉被風揚起,劃過空中。
新西蘭,一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望着明媚的藍天,端着咖啡,眉眼俊雅神色憂鬱,在他身側,站着的另一男子正繪着面前山水,眉清目秀陽光儒雅。
“凌。”畫畫的男子突然開口。
“陸先生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只是告訴你,隱居山林也不錯,我不打算回去,陸氏集團你想要,拿去就是了。”
凌推着輪椅上前,望着陸沉的畫兩女一男,勾肩搭背如同兄弟一般,行走在校園林蔭道上。不遠處,又一女子與一個歐洲貴族模樣的人牽着手。
他拿過畫筆,很簡單的加了兩個人。
是希迪與洛斯。
“我還以為你會加你自己。”陸沉淺笑。
“現在我也覺得,隱居山林不錯,你我的江山加起來,足夠後半生無憂,做個伴也不錯。”
真是厲害,把自己當成捉鍾碩的籌碼,現在說要隱居就隱居?陸沉無奈的搖頭,面上似有春風拂過。
他記得,今天是她得償所願嫁出去的日子。
時間倒轉。
五年前的某日。
海心一身傷痕的躺在床上,身側的枱燈瑩瑩發亮,她眨了眨眼睛,感覺身體麻麻的,不像是清醒了,倒更像是……做了一場夢。
雙目四顧,只見一人坐在床邊,他面色冷沉,眸中閃動着的情緒,讓她有幾分看不懂。
下意識的伸手,觸碰上他的面容。
她低聲的笑,原來夢裏的他,看起來也這麼帥。
“海心。”男人聲音低沉的喚着她,像是在低聲淺吟着。
“佐一鳴,對不起,對不起,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她小心翼翼的開口,睫毛顫.抖了一下,緊接着眼睛又眯着一些似乎是又要睡下去的模樣。
“是。”
“……”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哥哥要針對你們。”
“是錢深給了你消息?”
海心沒有防備的點了點頭。
他就知道!
佐一鳴甚至懶得再去追問接下去的答案,即便是不用腦子,他也能知道她的想法,無外乎就是關於她和錢深之間的恩恩怨怨,再不然就是她……
他根本不想再想下去!
這時的海心,似乎隱隱約約的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夢鄉中,有幾分恍惚的將眼睛睜大。
她……她是真的看到了佐一鳴,而且不是在陰沉潮濕的地牢裏,周圍也沒有血腥的氣味,自己好像是躺在床上,背脊凹陷在柔.軟的床墊中。
“佐一鳴?”她眨了眨眼。
男人起身留下個冷硬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一言不發。
海心想要起身,可是身體疼痛的感覺異常清晰,她甚至感覺到肋骨有斷裂的感覺,之前受了刑,她明明就沒想隱瞞任何事情,可是到了最後,還是被他的人給折磨了一通。
想着,沒了那份想與他解釋的心,訕訕的垂下頭,重複了之前以為是在夢裏的那句話:“對不起。”
“你要跟我說的,就只有對不起?”佐一鳴多想大聲笑出來。
“是我哥哥把我叫過去的。”
他沉了沉視線,明白她之前囈語時還在恍惚間,眼中閃過一絲深慮后,開口道:“只是你哥哥?”
“嗯。”
“沒有其他人?”他話到這,溫度又降了一個幅度。
海心愣了愣,這次不敢出聲只是搖了搖頭,她知道只要把錢深哥哥的名字說出口的話,那錢家就完蛋了,雖然她不知道霍家的下場到底是怎樣,但能想像得到,肯定不是非常好。
佐一鳴揉了揉眉心:“記住你的說詞,我一會給你些一份稿子,你從今天就背,後天上軍事法庭,一定要完完整整的說出來,不能夠有任何的停頓。”
“……啊?”她接過,人不是很在狀態。
“還聽不懂嗎?要我教你怎麼認字!?”在她面前一向脾氣極好的佐一鳴,也不知怎的就發了怒,反手將床頭上的一打照片扔到海心面前。
那上面,她與錢深肩並肩站在一起,笑的倒很開心,在他們身側還站着一個女子。
海心看到這個,垂下頭:“我,我不能說。”
“我不需要你說。”
“那你為什麼叫人來審我?”
好。
真的好。
他不知手下人對她用刑,想去地牢中將她救出來,現在反倒是她一口咬着他說是他叫人去審她!呵呵呵呵……他若是要找人審她,她還能活下來嗎?
佐一鳴懶得再開口說一句話,轉身便走。
隨後,也只派軍區裏的女軍醫,過來送過葯與吃的東西。
第二天。
海心的狀態稍微恢復了些,她抱着膝蓋,坐在床上,出神的望着對面,手緊緊抱着膝蓋,將頭深埋在膝蓋處,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吱呀
門被推開。
她以為是送吃的女軍醫來了,輕輕的啟開唇:“娜娜姐,我不想吃東西。”
“……”對方沒回。
海心嘆了口氣,抬起頭來,正欲開口,卻發現來的人哪是什麼娜娜姐,分明就是佐一鳴。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軍裝,似乎是雪地軍的雪地迷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