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不能放過
妹妹差點喪命,母親的骨灰都被挫骨揚灰,儘管真正的被人保護起來了,但是可以見得許以清的殘忍和極端,連骨灰都不放過。
看他現在的樣子,剛才說話那一瞬間的脆弱,梁墨染不知道他心底得多疼,多決絕,才說出那樣輕描淡寫又決絕的“那就撕票吧”五個字!
而她,竟然無法怪他!
四目相對,她看到他眼底的心疼,他也看到她眼底的心疼。
可是,他卻沒動,好像動不了,就靠在門板上,依靠在那裏,高大的身軀看似慵懶,表情淡得幾乎看不見,而那艷麗入骨的姿色又如此惑人。薄唇勾一勾,便是誘惑傾天瀉地。唯有眼底的情緒那樣肆意泄露。
他手一伸,道:“過來!”
她腳步一抬,疾步走了過去。
他伸手,全身的力氣都傾斜在她的身上。
她似乎感受到他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敢確定,他是不是虛脫了!
可是,他卻緊緊地抱住了她,那力量像是要勒進他的股學歷,他的臉埋進她的頸窩裏,低聲地呢喃:“路墨墨!路墨墨”
那語調里暗含了在此之前過往時候聽不見的脆弱,那是人前任何人無法聽到和看到的脆弱!
她也用力,抱緊了他的勁腰,支撐他似乎虛脫的身體。
“對不起!”他低喃着道歉,語調沙啞,充滿了愧疚。@^^$
她搖頭:“哥哥,我都懂!雖然很難受,可是知道你逼不得已!”
“路墨墨”他心疼地更緊的抱住她,他的手圈住她的身子,她整個人都被他鎖進懷中,她緊緊貼着他的胸口,而他用盡了全部的力量,緊緊地圈住她,而她也只能心酸心疼任他圈緊,感受着他整個人顫得厲害。
這一刻,這樣的相擁。
路修睿覺得再美好的字眼,都難形容。
精神戀再偉大,也不及這一刻的相擁。!$*!
愛情,就是許兩人一段老時光,一起坐在綠蔭環繞的軒窗下,品一杯香茗,一起閑觀千帆過盡,淡看人去樓空,不去問夢裏天堂,不再嘆世事無常,將這份情一起悄然沉澱,歸於平靜,如水般流淌不息。
愛情,就是一起守着寂寞的年華,一起靜看日落煙霞。
愛情,就是一吻到天荒,永不訴離殤。
今生,你是我的紅顏。
相遇,一定是註定。
相知,一定是魔咒。
相惜,是讓我全部攻防全部是失守!
我曾輕如浮雲,淡如靜水,冷似冰山,近我者,皆免不了遍體鱗傷,而你卻不以為然。
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彈奏千年無人來和,原來是你來的太晚,憂傷了我的指尖。
遇見你,只一眼,便似萬年。
一場美麗的遇見,落墨在我心底,成了此生最深的痴戀。
“哥哥,洗澡吧,會感冒的!”她被他抱着,身上的衣服都被他濡濕了。
太多的心情,只在這一深情的相擁里,什麼都不必說,你的心我懂!
他不是擅長情緒外露的人,但是此刻卻是這樣脆弱,回到公寓的這一刻,他真的虛脫了!見到她的那一刻,才知道,什麼是恐懼!
梁墨染托着他去浴室,幫他卸掉衣服,幫他放好水,他竟握着她的手,在浴盆里睡著了!
她不忍心子叫醒他又擔心他着涼,最後不得不把他喊起來,讓他去床上休息。
而他上了床,卻抱緊她,低聲道:“陪我睡一會兒!”
她想說別的,看到他疲憊的容顏,又欲言又止只能靠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他也只是睡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裏,他一直緊緊地抱着她。睜開眼的一剎,確定她在他懷中,這才放心。
天已經黑了。
路修睿起床,鬆開了梁墨染。
“哥哥,我給你煮飯!”梁墨染也下床。
“我去打電話!”他拿了電話去書房。
梁墨染簡單的煮了晚餐,喊他吃飯的時候,他還在通話,推開門的時候聽到他對着電話語調森冷地道:“許鳴來,我要他入獄!搜集所有的材料,送去隔離審查。”
那一剎,梁墨染一下錯愕。
許鳴來並沒有傷害她什麼,可是路哥哥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好端端的,怎麼能讓許鳴來入獄呢?
“綁架罪足以夠他入獄的了,更何況他本身有這麼多漏洞!”路修睿聲音陰鬱到了極點,陡然森冷。“你不敢的話,我可以找別人!”
梁墨染驚愕在門口,再然後,路修睿轉身抬頭的剎那,他看到她臉上,有怎樣深度驚愕的表情。
他忽然掛了電話,然後邁開腳步走了過來,直接向她走來。
“哥哥!”梁墨染低叫一聲:“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許鳴來並沒有傷害到我!”
他眼裏的冷漠尚未褪去,周身透着濃重森冷的氣息。
這樣的路修睿,讓梁墨染覺得好陌生,陌生的讓她有一瞬間想要逃離。
“不行!他罪有應得!”他沉聲地開口。“他不只傷害了你,還弄了其他的事,裴瑜宸被他們弄的隔離審查,我母親的骨灰被挫骨揚灰,我妹妹到現在都要人保護!而更重要的是,他不該動你,這絕對不能原諒!”
他是如此直白的承認她在他心裏的重要性。
而他這樣,讓她驚懼。他就像是地獄走來的黑暗使者,誰都說服不了,他手裏拿着索明鎖,非要鎖走許鳴來的魂魄一般!
她想逃,可是,身體卻沒有力氣,驚與懼之中,梁墨染茫茫然站在原地,連視線都是飄散的,不知該落到哪裏。
下一秒,她的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路修睿抬起左手,將她擁入懷裏。“乖乖的,我讓人保護你,不會有人再傷害到你!”
“我不要!”她搖頭。“哥哥,不該這樣的,許鳴來沒有傷害我,你一定要這樣做嗎?還有啊,媽媽的骨灰沒有被挫骨揚灰,那是假的,許繼來說被他堂哥許晏來保護下來了!你不能放了許鳴來嗎?”
“是!不能放過!”他如此堅定!但是,有一瞬他是意外的,許晏來保護了母親的骨灰?!會嗎?
“如果我求你呢?”她抬頭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問。
他緊了緊手,語調溫柔的像是誘哄:“墨墨,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不!許鳴來不是敵人!”梁墨染搖頭。“其實,我覺得有誤會,為什麼不坐下來好好談談?也許有更好的方式?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換着整人有意思嗎?”
“這不是整人!”他說:“這是他該承擔的法律責任!等下警察會過來,關於他綁架你的細節,你好好說說,以便取證!”
他擁她在懷裏。
抬起左手,輕撫她的背,一下一下,極有耐心的誘哄,好溫柔的姿勢。
她被他緊緊鎖在懷裏,因此,她看不見他此刻的眼神。
冰冷,滿是殺意。
“我不會做這個口供的,已經沒有了必要!”梁墨染搖着頭,推開他,卻被他抱緊。她喊道:“別的事我都能理解,你告他姑姑,我都支持,但是許鳴來不要,他不是壞人!”
“墨墨”路修睿以一種冰涼的眼神看着她,冰冷的臉上哪裏有半分溫柔痕迹,眼底分明一片血光,殺意濃重。“如果我要求你這麼做呢?”
“那我寧可離開你,也不會去傷害一個沒有真心傷害我的人!路哥哥,我求你,別逼我好不好?他真的沒有對我怎樣?他是許繼來的堂兄,許繼來直到剛才還為你說話,讓我別怪你因為悲憤而說的那句話,你怎麼能轉眼就對付他的堂兄?你對付他們姑姑就好了,放過許鳴來吧!”
“可是,許家傷害了我妹妹!你知道不知道?”
梁墨染怔然,搖着頭:“哥哥,我不知道,我從來不曾見過你妹妹,我知道此刻我該跟你與榮俱榮,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許鳴來卻是我見到的,有血有肉的存在。我無法體會你妹妹的傷痛,我只知道,我做不到。你讓我指控許鳴來綁架我,我真的做不到!冤冤相報何時了?為什麼,這件事不能一筆勾銷?況且我覺得他那樣的性格,沒準跟我還能成為朋友!”
“你要跟許家的人成為朋友?”他似乎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問着她。
“”她不知道再說什麼,張了張嘴,看着他鐵青的臉色,她的聲音很輕很輕的哭出來。“你別逼我,我不要成為壞人!”
她終於哭了起來。
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全部力量,放棄了所有掙扎的信念,抬手揪緊了他的手臂,她哭起來,眼淚滲進他的襯衫,微涼的溫度,叫他看見她的無力與委屈。
“好吧!我不勉強你!”他說。“你可以不指控他綁架你,但是這也不會成為妨礙我放過他的理由!我可以用別的方式!”
“一定要這樣嗎?”她哭着喊。
“一定!”他語氣里有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如果我走呢?”
“我也不會改變初衷!”他說。
“為什麼?”
他揚了揚眉,倒是平心靜氣:“這是讓許家罷手的手段之一,我要送許以清上法庭,必然解決掉許鳴來之流的這些鼠輩。”
她有滿腔的不舒服,心卻一分一分涼下去,好半天才問了一句:“即使他可能很無辜?”
他想了想,只是十分客觀地陳述一個事實:“他一點都不無辜!倒是你,為別人這樣意氣用事,不覺得你的情緒有點失控嗎?還是許繼來去接你一下就感動了你?”
他的聲音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那樣平靜,卻又字字如重鎚。她一瞬間手腳冰涼。
原來有些東西一旦動了念頭是如此可怕呀,而且有些觀念是根深蒂固的,旁人再如何嘗試,也無從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