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要死了
“什、什麼?”
衛七一臉茫然,他剛才沒有做什麼得罪人的事情吧?不然怎麼一上來就說他要死了?
周湄卻是淡淡地道,“我看人面相是不會錯的,你的印堂發黑,眼尾赤紅,分明就是血光之災,你雖然不算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但是絕對不算是有功德的大善人,這血光之災下來,必死無疑。”
衛七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心中是完全不相信,看面相?開什麼玩笑?什麼印堂發黑,這不是江湖騙子裏最常見的那一類套話嗎?光是離他最近的商場的大門口一天就坐了七八個,看見人就拉着說“印堂發黑”,作為一個手上見過血的道上混的人,跟他說這些不是扯淡嗎?!
只不過看見這女孩子皺着眉頭,一臉嚴肅,煞有其事的樣子,他倒是說不出惡語,只是轉頭看向自家三爺,“爺,您這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麼一隻珍惜動物?”這年頭,在科學教育之下,還真是很少看見這樣的年輕的女孩子張口閉口就是“面相”。
秦震瀾神色不動,看了眼周湄,雖然他也不相信周湄說的這一套,但是看着周湄這眨巴着眼睛的嚴肅的小臉,心裏就怪痒痒的,特別想伸手捏一捏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周湄怎麼會看不出這兩個人眼中的不信?她挑眉輕哼了一聲,“多少人求而不得,我還懶得給看呢,要不是看在秦震瀾的面子上,你當我會開口嗎?”
周湄這話還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前世的她就不是一個爛好人,要不是因為他是秦震瀾身邊的人,看上去還是心腹,她也不會開這個口。
周湄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臉,眉頭輕輕的皺了皺,這個男人的要辦的事情明顯牽扯到了秦震瀾,而秦震瀾和她自己本身的命運就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間並不能夠很明朗的從他的臉上看出一切,這時候周湄就有些懷念自己以前使用的三帝錢了,不然也能順手卜個卦。
“你的眉眼凶中帶煞,眉頭凝實,眉尾鬆散,年少的時候也是富裕之家,一昔遭變,從此心性大變,是個很兇煞的命格。而我看你面相,應該是有遠行的計劃,所去的方嚮應該是西南,四方安神,西南主白虎,白虎主殺伐。近日我夜觀星象,恰逢西南方星象黯淡,朱雀赤炎,白虎衰極而勝,反撲之勢就在近日。你此行往西南而去,必定是危機重重,殞命當此。”
聽着周湄用平淡的語氣講述着命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盛夏六月,衛七卻感覺有種寒意從骨子裏升起,讓他有種透心涼的感覺。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女子在這番話里所說的兩件事都是準確的,一是他的身世,二是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前者還好說,他的身世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後者,卻只有他和爺身邊的幾個親信之人知曉,這一次他的目的地不是西南方向,但是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知道,特意走的西南方向的路。
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猜的,還是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消息?而她本身又是什麼身份?莫非是哪一方的勢力想要插在爺身邊的姦細?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衛七在聽到周湄說出這些后的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她的來歷,這也是人之常情。
周湄淡淡睨了一眼衛七,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用上好硃砂繪製着的黃符紙,當著兩人的面折了起來。
周湄的一雙手那是極好的,一點也不像是從小無父無母跟着師傅混日子的女孩子的手,手指修長,宛如蔥玉,摺疊東西的時候速度很快,猶如蝴蝶穿花,看的人眼花繚亂。
沒過一會兒,一個小巧的八卦符就疊好了。
她將那個八卦符遞給了衛七,“這個是我親手繪製的平安符,加之以八卦手法,八卦本來就有四平八穩長恆泰的寓意,能夠幫你把平安留下。你貼身佩戴,千萬不能摘下來,這一次的劫難能夠幫你化去七八成。”
衛七看着周湄遞給她的這個平安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由將目光看向自家三爺。
最後還是秦震瀾發話,讓衛七收下。
衛七看着手裏的這張符,心中嘆息,算了,放在身上也就算是保平安吧。想起自己小時候母親總是給自己求的平安符,他的心也是一軟,隨手扔掉的念頭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