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刁奴
這二姑娘就是喜歡聽好聽的,反正說幾句自家小姐的壞話,也不算什麼,反正自家小姐是好拿捏的,現在又沒有了老爺這座靠山,她巴望着討好二姑娘還來不及呢,再說哪一次二姑娘得了好東西,不都是會打賞她們。
被這一連串的馬屁拍的,莫柔雅心裏飄飄然,心裏又十分的鄙夷,一群見錢眼開的奴才,不過……倒也合了她心意,這樣她就可以隔三差五的拿東西。
“小夏,你可記住院子裏都有誰了”金釵不喜不怒,或許腌臟事看多了,內宅這點攀龍附鳳的事,讓她提不起多大的憤怒,日此也好,可以藉機打發這些想要攀高枝人。
小夏重重的點頭,這些白眼狼早該打發了,難得自家小姐清醒,不再聽信這些人的甜言蜜語。
抓着小夏的手鬆了,一腳踏入北苑:“我不知道我院子裏的丫鬟何時這般清閑了,居然開始議論主子的是非了”。
圍着金柔雅的丫鬟們,聽到金釵的聲音,臉色蒼白的看着她們兩個人,一下子腦袋一片空白,三小姐什麼時候回來的,既然沒有人提醒她們。
可隨即一想,三小姐性子柔軟,回到多說幾句好話,興許就忘記了。
金柔雅臉色微僵,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得色,見到站在門口同樣一身素服的金釵,一雙宛如秋水的明眸,帶着淡淡的冷漠,朱唇如同一顆熟透的櫻桃,皮膚白皙滑嫩。
乍眼一看,如同一朵艷紅的玫瑰,耀眼的暫放。
“小姑姑,你回來了,這不能怪小菊她們,都是我不好……未能等你回來就……”
“就什麼?就隨意進入長輩的屋子?甚至……未經主人允許,偷盜東西,作為你的小姑姑我是不是該要好好的教導你一番?”心中鄙夷,做了婊子還有立牌坊,實在是讓人噁心,看她全身上下,哪一個是不是從她這裏順來的?
幸好自己庫房的鑰匙一直在莫媽媽手上,不然……真不知自己的手裏的東西會不會被搬空。
這一連串的質問,堵住了她的嘴,心裏不服氣,不過是幾件東西而已,居然拿臉色給她看,可她不同葉氏的是,她算是有點腦子,知道這姑娘家的名聲重要,若是傳出去她手腳不幹凈,今後恐怕沒有哪個媒婆敢登門。
她也已經十一歲了,早點的話,也該要好好的挑挑婆家了。
眼眶泛着紅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小姑姑不喜我進房,我便不進就是,為何要污衊我,你這樣……豈不是要逼死柔雅?”
金釵卻沒被她的話唬住,目光盯着她耳朵上的耳環,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金柔雅忍不住打個冷顫,下意識的擋住自己耳朵,心虛的看着她。
這對耳環她喜歡的緊,不然也不會滿屋子值錢的東西不拿,偏偏只拿了一對耳環。
“柔雅,小姑姑的眼睛可沒瞎”金釵抿嘴露出譏笑,目光掃視方才恭維金柔雅的丫鬟,冷厲的讓人生寒。
院子裏的一眾丫鬟,恍惚被毒蛇盯上一般,嚇的渾身冒冷汗,紛紛撲通的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三小姐饒命啊!奴婢們知錯了”。
“不就是拿你一對耳環嘛,用的着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護着耳環,帶着丫鬟,將站在門口的小夏撞到一邊,氣沖沖的離開了,到走都沒留下耳環。
“這……太欺負人了,小姐……”被撞退了幾步的小夏,氣鼓鼓的瞪着蒼忙逃走的金柔雅主僕二人,氣的直跺腳。
金釵也被這主僕二人的不要臉給驚呆了,微張的小嘴,許久都沒閉上,她在青樓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般的人。
仔細翻找了前世的記憶,興許她上輩子傷心過度,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中,所以絲毫沒有這個記憶。
許久后才閉上嘴巴,凌眉看向院子裏一眾低頭惶恐不安的丫鬟,倒是身邊的大丫鬟小菊似乎一點都不懼怕。
“小姐……奴婢知錯了,只是……小姐也見到了,二姑娘實在是……奴婢不敢得罪啊!晾在奴婢陪你這麼多年,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小菊楚楚可憐的走到她身側,親昵的伸手拉着她的衣袖搖晃着,好像她才是那個最委屈的人。
心裏暗自竊喜,小姐是個心軟沒主見的,只要她像往常一樣裝可憐,定會饒了自己。
“小夏,按照金府的規矩,該怎麼做?”金釵倒退一步,嫌棄的看了一眼剛剛被抓過的衣袖。
“按照規矩,杖責二十大板,然後發賣”小夏心中大喜,自家小姐終於清醒了,不再聽信小菊她們的話了。
突又覺得心疼,老爺這一走,小姐倒是成熟了許多,可也比之前沉默寡言了。
“那還等什麼?方才讓你記住的人都記住了?讓管家來一趟吧”金釵撇了一眼臉色大變的小菊她們,這院子……必須要清理,而像小菊這樣的白眼狼留不得。
除了小菊,院子裏的其他人早已經嚇得魂飛破散,跪在院子不斷的磕頭求饒命。
小夏也為難了,雖然心裏對小菊這樣陰奉陽違,賣主求榮的刁奴很是惱恨,可……小菊的老娘母是金夫人院子裏的媽媽,現在要是將小菊發賣出去,定會得罪於媽媽,本來自家小姐就不得金夫人喜愛,要是……這於媽媽多嘴說自家小姐壞話,豈不是今後的日子更加難過。
“你還站着幹什麼?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了”走上台階,轉身微微擰起黛眉,問道。
一時沒回過神來的小菊,慌亂的搖頭,臉上帶着怒色,跑過去擋在門口,雙手張開:“三小姐,我是母親於媽媽是夫人院子裏的人,你不能發賣我。再說我犯了什麼錯?”
微微傾斜着耳朵,潔白的側臉,被暖陽曬得通紅,如同蓮花池中的破污泥而出的紅蓮,含苞待放,聖潔無比。
聲音冷漠如同冬日風雪,不帶一絲溫度,一絲絲的涼氣讓眼前的小菊,從腳底升起,直至頭頂如同冬日裏被潑了一盆冷水。
“你身為奴才,不謹守奴才的本分,私自放人進入主子房間不說,還背後菲薄是非,甚至……在主子面前自稱我,你不過是個奴才,以前我寵着你,可不代表……你可以以下犯上,藐視主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