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毫無線索
“所以,簡某就去找了令叔!其實,就算令叔不說,簡某一樣也能夠找出你來,只是時間可能會晚一些。那麼,就算是你逃走了,也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是嗎?”牛進倒也鎮定,顯然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第一條,你自此亡命天涯,如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最後被簡某找到;第二條,你被雇你殺人的那個人找到了,殺人滅口!”
“其實,當知道那三個年輕人是簡大俠的兒女時,牛進就已經猜到會有今日了!既然簡大俠都已經猜到牛進是被人收買,那牛進就實話實說了。其實,牛進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牛進能夠感覺得出來,這其中還是有些奇怪的。”
“奇怪?”
“正是!那個人一直都矇著面,是在案發的前一天晚上,才找到牛進的,這箱子珠寶,就是那蒙面人帶來的酬金。那人只是說讓我們去殺一個人,卻是沒說到底要殺誰,只是讓我們在城門口等着。”
“哦?”
“那天半夜,牛進帶着幾個兄弟,便連夜趕了過去,就在城門外等着。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有一個老乞丐送來的一張紙條,寫明了要我們殺的人就是大將軍孫衡的公子孫鎬,而且說孫鎬馬上就要出城,讓我們在城外幹掉他。”
“牛進根本沒想到要殺的人會是孫鎬,也不想因此得罪了大將軍,只是道上有一條規矩,既然牛進已經收了人家的酬金了,那就只能狠狠心下手了。當然了,另外一個原因是,這孫鎬也不是什麼好鳥,生性好色,仗着自己的是孫衡的兒子,也糟蹋了不少女子,實在也是該死。”
簡雲舒不禁皺眉,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那人的聲音相貌,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沒有!他是夜裏來的,而且還矇著臉,本來就看不清楚。聲音的話,一聽就是故意裝出來的。”
“那那個老乞丐呢?”
“那個老乞丐我們之前也從來沒見過,散亂的頭髮向前披着,而且駝着背,根本看不清楚樣子。事後,牛進也讓人進城找這個老乞丐,卻是沒有找到他。”
“那麼,那屍體臉上和脖子上的傷痕,是你們划的嗎?”
“是!牛進擔心會讓人看出端倪來,這才划花了他們的臉和脖子上的傷口。”
簡雲舒點了點頭,卻是說道:“如果再讓你見到那個人,你能夠認得出來嗎?”
“很難!那人來時,披着一件寬大的黑袍,根本就看不見身形!只是,那人下山的時候,速度倒是蠻快的,在黑夜裏有這等身手,證明他的功夫應該不差。”
簡雲舒答應了牛進的請求,讓牛進連夜將山寨給解散了,卻只是讓他一人去投案自首了。
這個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以牛進的描述,這個人的武功應該不錯,自己完全可以動手殺了孫鎬,為何又要花費如此多的金銀珠寶,假手他人來殺孫鎬呢?
這些珠寶,簡雲舒也都看過了,都只是些普通的珠寶,任何的珠寶店裏,都是可以買到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有追尋的價值。
如今最值得推敲的就是,為什麼那個幕後之人就如此篤定孫鎬那日一定會出城呢?
簡雲舒從衙門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夏侯青霜去了大將軍府。孫衡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人又上門了。好在,簡雲舒只不過是來問茅天林的下落的,這才讓孫衡鬆了一口氣。
那日與孫鎬等人在一起的,如今就只剩下茅天林一個人了,簡雲舒也只能寄望可以找到茅天林,看能否從他那裏得到一些線索了。
茅天林卻是在那日回去后,就直接找了孫衡辭行,孫衡見他堅決,又聽他說起事情的經過,知道是自己的兒子不對,便也不好意思挽留,便讓茅天林走了。也就是在茅天林走後的半個時辰,孫衡才接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殺了的消息,而茅天林,卻已經不知去向了。
簡雲舒獨自一人找到了茅天林的家裏,卻是並沒有找到茅天林,問了鄰居,才知道茅天林在十天前曾回來過,回來之後,便帶着老婆孩子離開了家,自此不知去向。
只不過過了三天,簡雲舒卻是找到了茅天林了。
“你為什麼要舉家外逃?”
“簡大俠誤會了,茅某並不是外逃,而是在那日孫鎬被殺后,便聽到了消息,茅某不想惹麻煩,就只好舉家外遷了。只是沒想到,還是被簡大俠找到了。”
“簡某如何才能相信你呢?”
“簡大俠認為茅某敢欺騙您嗎?”茅天林苦笑,“這樣吧,茅某隨簡大俠回去協助調查,畢竟茅某一直都跟在孫鎬的身邊,熟知他的一切,也許能提供一些建議。”
茅天林將妻兒徹底安頓好了,只是說要回青縣一趟,可能時間會比較長,便與簡雲舒離開了。
夏侯青霜這幾日一直感覺很是頭痛,簡雲舒去找茅天林了,她卻與三個孩子一起,再加上方捕頭,五個人幾乎踏遍了青縣的每一個角落,所有與孫鎬有仇怨的人家都是去過了,卻依然查不出什麼線索來。
“娘,寧兒覺得,這樣查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你認為該怎麼查?”
“我們前前後後查訪了幾十家人家了,但是這其中能夠出得起一箱珠寶的,也不過三四家而已。而這三四家,實際上與孫鎬也沒有太多的仇怨,實在是犯不着如此的得罪大將軍府,畢竟民不與官斗,這般做純屬是自找麻煩了。”
夏侯青霜微微一笑,“你果然是長大了,你爹一直讓我放心讓你們兄妹出來闖蕩江湖,看來他的目光還是可以的。只是,你想問題難免有些片面了,查案的時候,是不能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線索的,誰又能保證,這些貧窮人家裏,就沒有一個有錢的親戚朋友的。”
“有的時候,一點點不起眼的線索,很有可能就是整個案子的關鍵,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想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