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擎龍手
肥龍怔住。
楊恆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對他道：“兄弟，謝謝你一直這麼相信我，我無以為報。此次，扶你上位做個幫主，算是聊表謝意吧。”
肥龍低頭想了一會，問楊恆道：“老大，你要離開是因為熙熙嗎？”
“是的，我不想她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她需要陽光，需要更廣闊、更美好的天地。”楊恆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可是你能確定帶着熙熙離開之後，就一定可以找到一塊比城寨更好的地方？！”肥龍追問道。
“一定能！”楊恆眼中閃着光。
“我明白了。老大你說可以的，就一定可以！”肥龍愣了一會，綻齒笑道。
“哈哈哈。”楊恆大笑。
兩人又再對飲三碗，肥龍臉上神情忽地變得有些黯然。他對楊恆道：“老大，其實就算你將這個龍頭位置讓給我，我也坐不穩的，因為我根本沒這個實力。”
“放心。你很快就會有這個實力了。我之前跟你說過！十五天！你將會變成一個內力高手！”
“哦！”肥龍有些悶悶地應了一聲。
“現在，你要去辦兩件事情。”
“老大，你請吩咐。”肥龍站起身來，對楊恆恭敬地道。
“第一件事，去乞丐窯，找一個叫沈鷹揚的人！找到之後，想盡所有辦法籠絡他，讓他成為刀柄會的人。”
“沈鷹揚？！他是什麼人？”肥龍一頭霧水地問道。
楊恆微笑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今晚跟裘頂天廢了半天話，想得到乞丐窯那個地盤，其實就是想將此人拉進刀柄會。有了他，你的龍頭之位，又穩了一些。”
“老大，連我都不知道沈鷹揚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的？”肥龍一臉疑惑。在他的映象中，楊恆可不是一個通曉城寨信息的人。
如果是這一世的楊恆，他當然是不知道的，因為沈鷹揚平時極為低調，根本不顯露自己的武功。
但在前一世，就在楊恆滿城寨地尋找陳四海報仇的時候，他在乞丐窯里結識了沈鷹揚，成為生死之交。後來，當他成為魔教教主時，沈鷹揚還做了他的鷹鋒堂堂主。
沈鷹揚忠誠孝悌，多智而縝密，而且武功很高，如果得此強助，刀柄會在城寨里站穩腳根的機率一定會高很多。
“沈鷹揚這個人，我也是在無意中聽說的，如果消息沒錯的話，他就住在乞丐窯下尾塘那一塊。聽說他是一個孝子，為了他生病的老邁父母，一直在那守着，所以並不出名。”楊恆道。
肥龍點頭，頗有些期待地道：“如果是孝子的話，品性肯定不會差。我明天立即去跑一趟，看一下能不能將他請過來。”
“不着急，先給他的父母找個大夫，他應該是新到城寨的流民，沒錢也沒朋友，帶些食物和藥物給他。其他的以後再說吧。”楊恆道。
“好嘞，老大，交朋友這一塊，我最拿手了。”肥龍呵呵地笑道。
“第二件事，跟裘頂天一起來的那個白衣人，你之前有沒有見過？”
肥龍搖頭道：“那個人聽說是裘頂天最近才從外地招攬過來的一個武者，面孔很生，我知道得不多。”
楊恆微笑道：“這個人叫司徒殤，是朔州金刀門的叛徒。把他的行蹤調查清楚，然後告訴我。注意！行動一定要隱秘，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肥龍回了楊恆一個疑惑的眼神，沒有說話，但意思大概就是：“老大，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楊恆笑而不語，端起茶杯喝茶。
在走之前，肥龍問道：“老大，找到司徒殤之後，要兄弟們動手除掉他嗎？”他在接到楊恆的命令之後，就大概知道楊恆想幹什麼了。
“不用！我自己動手就行！”
“是。”肥龍沒有再問，領命而去。
司徒殤非易與之輩，他是一個殘忍多智的殺人機器，比絕大多數武功修為比他高的武者都要可怕。
為了更有把握地除掉這個煞星，楊恆除了要讓體內的真氣與現在這副軀體融合得更完美一些，前世的一些武學，他也需要好好地重新熟悉一下了。
修羅刀，穿雲掌，幽魂鬼步……
楊恆心念所過之處，一門門絕學在他腦海中閃現。
……
因為住在不歸巷始終沒那麼方便，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楊恆與楊若熙都搬到了雙喜酒樓，而雙喜酒樓也暫時成為了刀柄會的大本營。
楊若熙對於四海幫原來的堂口大宅極為反感，說什麼也不願意過去住，但對雙喜酒樓則沒什麼抗拒感。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楊恆還特地將梅花婆婆也接到了雙喜樓。
一天夜裏，雪依舊在下。眾人都睡了。
楊恆在九層高樓之上，飛身而下，悄悄地出了雙喜樓，來到刀柄會練功的校場。
四下無人，萬簌俱寂。
默運玄功，虛空一抓，只見一股氣流激動着校場之上的冰雪，在楊恆身體的四周形成旋風，而楊恆原本修長白皙的指掌開始變化，片片鱗片翻起，有如龍鱗一般覆蓋其上。
龍鱗之下，一道道暗紅得有如岩漿一樣的血紋自肩膀往下延伸，當血紋延伸至指尖之時，只聽“錚”地一聲，十指倏地竄出十支銳如尖茅的白骨爪，在漆黑的暗夜中閃着瘮人的光芒。
擎龍手！
前世楊恆摧毀力最強的絕世魔功之一！
楊恆一個閃身，來到校場旁邊一株要三個成人才能合抱的老槐樹下！
全力一掌印在樹榦上！只見木屑漫天飛舞，槐樹頓時象被隕石擊中一樣，在火焰中化為飛灰。
“以現在的修為，最多只能達到擎龍手三重威力而已。”楊恆收回功力，雙手變回原狀。
接着，他又陸續重溫了一下別的武功技法。
“修羅刀，第三重，刀鋒產生翻卷真氣，摧人筋骨。”
“穿雲掌，第三重，已經可以使出第三掌——飛雲掣電了，真氣外放，掌勢可斃巨象。”
“幽魂鬼步，第四重，踏雪無痕，點塵不驚。”
“唐手，第九重，分筋錯骨，開碑碎石。（已至最高境界）”
“以目前的真氣修為，還是有許多武功都無法發揮真正的威力。沒辦法，先將就着用吧。”楊恆緩緩收功。
他的神思來到神魂海中。
魂力蓮台上的魂火奕奕生輝，除了最中央的蓮心燭火之外，蓮台周圍的八十一瓣蓮燈已經燃亮了第一盞！
這意味着，在他的冥想空間內，魂力的凝鍊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只要八十一瓣蓮燈中點亮三盞，他將可以使用魂力為自己洗穴以及開穴了。
但就目前來說，每凝鍊出一絲魂力都需要消耗體內大量的真先天真氣，這是楊恆目前的真氣量滯步不前的全部原因。
不過，他並不後悔這樣做！
因為從前世得到的教訓，讓楊恆知道夯實道基，穩步提升修為境界才是天道！
……
……
兩天之後的一個中午。
楊恆正在雙喜酒樓的頂樓，陪着楊若熙玩騎竹馬的遊戲，肥龍手下的小頭目“掃把”上樓來了。
掃把是肥龍的表弟，長期混跡於城寨的街頭，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收集消息很有一套。
掃把上來后，見楊若熙正玩得高興，也不敢打擾，便屏息靜氣，垂手恭立在一側。現在刀柄會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大哥大楊恆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唯獨把楊若熙的事看得比天都大。
楊恆看見掃把的神情，知道他一定有要事稟報，於是上前一把抱住正騎着青竹竿在“飛翔”的楊若熙，大笑道：“哈哈，熙熙飛到海面上來了，快看，那邊有一條船，熙熙飛過那邊去玩一下，好不好？”
忽悠了一陣之後，楊恆用手一指對面的一間偏廳。在那裏，有一條木製的龍船模型，非常顯眼！
楊若熙看了看那條龍船，看了看掃把，再看了看楊恆，才笑嘻嘻地道：“爹爹騙人，這裏根本不是海面！而且那條龍船也不能在海面上航行的！熙熙知道爹爹有事情要跟掃把叔叔商量，所以才要支開熙熙的，是不是？”
“呃——”居然被一個七歲小孩看穿了自己的“陰謀詭計”，楊恆一臉尷尬地撓着頭，苦笑道：“呵呵，爹爹說謊了，是爹爹不對。熙熙，等會我再陪你玩，好不好，就一小會……一小小會……”楊恆用手勢比了一個很短的長度。
熙熙清秀的小臉上泛着笑容，她歪着腦袋，想了一會，然後，向楊恆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什麼？”楊恆有點懵。
“等一會，我要吃兩根大羊肉串，很大，很大……很大一串的那一種。”熙熙一臉認真地跟楊恆“討價還價”。
對於西北巷子裏老張頭的羊肉串，她早就垂涎欲滴了，只不過以前的楊恆沒錢帶她去吃，而這些天楊恆又沒什麼空。
“好嘞。爹爹待會就帶熙熙去吃羊肉串。而且熙熙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楊恆呵呵笑道，捏了捏熙熙的小鼻子。
“討厭，討厭。”熙熙拍開了楊恆的手，騎着竹馬“飛”走了。
掃把在一旁看得直想笑，不過，在看到楊恆神情回復嚴肅之後，他不得不將笑意忍了下來，開始向楊恆彙報。
“老大，我們按照您的吩咐，秘密地在找司徒殤，甚至還悄悄地綁了兩個毒龍堂的人來拷問，但很遺憾，沒打聽出什麼結果來。這些天，他好象從城寨里消失了似的。不過，我們倒是聽說，城寨里還有另外一撥人在找司徒殤。”
“什麼人？”楊恆眉頭皺了起來。
“一個退休的州府老捕頭，帶着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