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喝喜酒
凌霄殿內,看到兒子受萬人敬仰的場面,天帝捋着鬍鬚點點頭。
這樣下去,再過不久,他就能帶着素羽去雲遊四海享福了。
想到那個時候,天帝就笑出了聲。
讓這九個兔崽子去折騰,反正折騰成功了,最後受益的還是他。
夜風華把所有一切都告訴了他,可是就算他恨得牙痒痒,也沒辦法直接為幾個兒子報仇。
既然兒子們自有打算,他也就懶得折騰了,只要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至於盜寶一事?
胡扯!那根本就是胡扯!
明明是他派他們去的,能不能得到神器寶貝,那是他們的能耐,畢竟神器的主人也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不是?
有了這樣的後門,夜風華夜風檬行事‘大膽‘起來,在太子宮發出密信,召集除了夜宵以外的其餘幾個兄弟回來。
兩人在太子正殿等了半日,兄弟們陸陸續續回到這裏。
他們看到夜風檬的時候,首先是一驚,然後不約而同地全部問夜風華怎麼了?
這相似的場景一連演了四五遍,前面回來的兄弟都跟着笑了。
他們知道夜風檬沒事的時候,幾乎熱淚盈眶,但又聽說他當了神器的主人,心中又很是感慨。
然後不知是在誰的提議下,通通變成了小孩模樣。
看到大家個頭差不多,夜風華心裏暖暖的,五哥照顧他過不去的這道坎,其他哥哥也在照顧他。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夜風華也沒有刻意去提起。
夜風檬怎麼說都是號稱九個兄弟當中的智囊的,當即他三言兩語就將現在的形式點明,接着又把他的計劃告訴了眾兄弟。
夜焱是大哥,他率先站出來表態。
“我的法力屬性與太虛境裏的神木相合,我去搞定這個。”
“阿彌陀佛。”眉眼皆是慈悲的小和尚夜闌,走出來道:“我跟在佛祖身邊這麼多年,要一盞佛燈還是辦得到的。”
有着一頭白髮的夜湘,掃了掃拂塵,道:“我是是時候去找1老君要個練丹的鼎了。”
夜景一身俠客裝扮,抱着劍,撓了撓頭,“那我去雲翠山巔。”
身形消瘦的夜清躺了那麼久,更加犯糊塗了,他迷茫地看向夜風檬,“五哥,我該去哪兒?”
夜風檬眼睛轉了轉,笑道:“你去母后的御花園。”
“哦。”夜清點點頭,只要能夠幫上九弟,他去什麼地方無所謂,雖然感覺被五哥坑了。
夜風華悄悄對他點點頭,可不就是被五哥坑了。
夜雲道:“我去冥界。”
夜風華摸了摸下巴,攤手道:“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了。”
幾人被他逗樂了。
夜風檬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咱們兄弟裏面只有你能和父皇周旋,你實話告訴他,他不會為難你的。”
夜風華嘆口氣,那不一樣啊。
夜風檬拍了拍手,道:“好了,咱們分頭行動,我負責擾亂青龍鳳凰的視線,你們趁機拿到神器。”
“好!”
……
一年後。
夜宵過了近一千年來,最平靜的一年,沒有被妖怪追殺,沒有被哪個神仙暗算。
破案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他現在的名望比起一年前高出了好幾倍。
現在要提起他夜宵的名字,絕對是令貪官罪犯瑟瑟發抖,令平民百姓稱讚歌頌。
而此刻,本應該身在千里之外某座城裏破案的夜宵,出現在了京城的公主府里。
安陽公主成親了,成親對象是李良材。
夜宵特地趕過來喝一杯喜酒。
但由於夜宵是神仙的事情,只有安陽一個人知道。
因此這杯喜酒,是安陽單獨請夜宵喝的。
夜宵一邊喝酒一邊道:“可惜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否則,我現在說不定還能幫李兄擋擋酒。”
四公主雙頰微紅,讓這鳳冠霞帔一襯,越發嬌艷動人。
這一年來,夜宵離開以後,她也在變。任性了這麼久,她明白公主的身份意味着什麼?
不單單是榮耀。
李良材對她有情,對於她的父皇來說更是可以成為左膀右臂的人。
只有抓住李良材的心,才能夠讓他死心塌地的輔佐父皇。
而於四公主,她也是有私心的,既然不能跟愛的人在一起,那麼她寧願選擇一個深愛她的人,也不願意選擇那些素未謀面,不知人心的人。
她這一輩子興許就這樣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夜宵就走了。
但他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皇宮。
經過這一年不斷查案,他得到的不僅僅是人心,還有從中吸取到的教訓。
他從這麼教訓裏面才知道人有多麼的善變,人心是多麼的貪婪。
那些多是從貪得無厭當中衍生的罪孽,那麼在皇宮呢?
他的功績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他只想知道作為權利中心的皇帝,是否也在暗地裏存了其他心思?
他掐算過了,皇帝的暗探會在今夜向皇帝彙報他的事情。
夜宵來到御書房外面,施展隱身術,從大門口走了進去。
此時皇帝正在聽暗探彙報,夜宵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沒過一盞茶的功夫,暗探彙報完畢了。
在夜宵聽來,這暗探的確半點沒有彙報錯誤,真實完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絲毫誇大的地方。
皇帝揮揮袖,暗探退了下去。
“衛公公,你說,這夜宵如何?”
衛公公一直在充當隱形人,他本來應該去外面侯着的,結果皇上沒讓他出去,現在躲也躲不掉了,他只好硬着頭皮回答。
“回皇上,夜大人屢破奇案真乃千古奇才,這都是皇上用人有方。”
皇帝威嚴的面孔上不辨喜怒,他道:“衛公公真的如此想?”
衛公公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身體顫抖着,道:“皇上,奴才……奴才……”
“行了,退下吧。”
“是。”
衛公公像是得了大赦般,爬起來,弓着身體退出去。
夜宵看着衛公公,直到他退出了視線範圍。
他轉頭去看皇帝,只見皇帝神色更加陰沉了幾分,目光里閃過一絲糾結。
夜宵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轉身朝外走去,他已經不需要再聽到皇帝親口說出來了。
人啊,就是這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