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零奏終極 深淵意志的崛起
他永遠也望不了那一晚，在那天晚上他的父親大壯回來了，其實最近這一兩年大壯都沒有在打過秀麗，但是過去的傷痕在秀麗身上就像好不了一樣，她一直都是那樣，林清泉不明白，大庄也不明白。
當村長找到大庄談這件事的時候，大壯其實已經在心裏接受了考察隊要帶走秀麗的事實。這幾年來，大壯的情況都有了改變，他的工作生活都有了一定改善，對秀麗的事他也開始了後悔。
村長來說的時候，他就已經接受了，當天晚上大壯來到秀麗被關押的房間，幼小的林清泉害怕父親在傷害秀麗媽媽，一直躲在外面。
大壯走進了小屋，他看到秀麗時，秀麗很奇怪，她就站在窗口，看着背對着他，她那單薄的身影讓人覺得涼意透骨。
大壯看着秀麗其實他甚至都有些害怕，特別最今兩年他覺得自己莫名的就害怕這個女人，所以即使有所改善他都沒有放開她的鎖鏈，那鎖已經銹死了。
大壯拿來了柴刀他想去幫她斬斷那鎖鏈，他剛剛走過去秀麗就轉過了身，她那雙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大壯有些不自然，他說道：“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在鎖着你了，這些年，我對不起你。”
她的話讓秀麗笑了，笑得很滲人，大壯不想在面對她，他伸手去抓鎖鏈想要砍斷那鎖，但秀麗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拿刀的手，力量大的出奇，大壯驚道：“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知道這些年，每天在這裏我在想些什麼嗎？”秀麗笑道，她的笑容恐怖。
大壯一時間掙脫不了說道：“我...我知道你恨我。”
“恨你？不，我不恨你，我恨我父母，恨他們為什麼要那麼教育我，恨我的老師，恨他告訴我有多少人缺少教育，我恨他們把我塑造成這樣卻沒有告訴我我的命運。我恨那個帶我來這的學長，恨他為什麼要騙我，我恨不得殺了他們全部，我發誓我從這裏走出去一定要殺了他們！但我唯獨不恨你。”秀麗如此說道。
她邊說邊笑，大壯被她的精神狀態嚇到，他很憤怒，他兇狠道：“你快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你知道，為什麼我的傷就沒好過嗎？”秀麗突然說道。
大壯聽了這話愣住了，他沒有在動，秀麗說道：“我最恨我自己，我每次這麼想，我就會劃開自己的傷口，所以我重來沒有好過。你知道我現在最怕什麼嗎？我怕離開這裏后，我真的會那麼做，因為我只要想想如果我不那麼做，這事就過去了，就連你這樣的人都能得到救贖。整個世界的傷痕就像會被抹平一樣，我好害怕。”
“不，這，是我對不起你...你...”大壯的話沒有說完，秀麗就抓着他的手，用那把刀刺入了她的腹部，大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在外面聽到，看到這一切的林清泉他看着那鮮紅的血腥從秀麗的腹部落下，染紅了整個地面。
站在另一邊的晨霧和林清泉也看着這一切，他們就像空氣，沒有人可以注意到一樣。
晨霧說道：“這就是原因清泉，這就是你我對立的原由，既不是什麼經濟也不是什麼權柄，是現狀和改變，進步與傷痕。你望了嗎？灰燼世界不會改變這些，它會將它們永遠的留下。”
場景一變，時間回到了剛剛林清泉跑出那個院子的時候，看到了他正向著梁棟國走去。
晨霧說道：“去吧，你只要改變這裏，所有一切都將結束。同時，整個世界的因果也會結束，秀麗會在那房子裏折磨自己到死，你也不會遇到沐雅，梁棟國也不會在背負你仇恨，精靈的命運也和你無關。但同時，這宇宙也就失去了他的可能性，所有與秀麗這樣飽涵着願望的人，將被永遠的壓制在這世界之下。”
林清泉愣愣的看着那個去求救的小孩，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如果沒有這一刻，一切也就沒有那種痛苦。他應該也會像他父親一樣在這個村子裏終老。
他終於明白晨霧的意思，這就是進步，這就是代價。對於世界來說，對於現有的來說，追求進步的人永遠都要面對他們的命運，面對現有的給他們制定的規則遊戲。
什麼是灰燼意志，這就像灰燼會留下傷痕一樣，它也會留下那不滅的意志，和不甘結局的勇氣，就像精靈的仇恨一樣。
精靈繼承了他的願望而生，而這願望深受他自己的影響，他不希望像秀麗這樣的人臣服命運，更不希望他們的願望得不到自由，因為他知道傷痕會永遠的存在這些人的心裏，所以精靈們也不屈服於命運，而他在無盡世界裏，慢慢差距自己的命運，慢慢了解到精靈的過往時，也是他愛上沐雅的一點一滴。
他無法讓自己決定一個種族滅絕而一無所知，所以當他在四度空間看到一切可以重來時，他就每一次都會去見沐雅，每次都是短暫的見面，每一次都是一點點的時光，但是他與沐雅的時光還是鋪滿了整個宇宙，他對沐雅的愛也鋪滿了整個宇宙，他想着要拯救精靈和人類，也就是拯救他的愛。
但這就像權利和資本的對決一樣，每次都接踵而來他所擁有的就是精靈詛咒的無盡痛苦。
林清泉的散發著光芒，這光點一點點的落入晨霧的雙眼，就如同落入無底的深淵一樣，從現在開始集合了‘邏輯必然’與‘邏輯循環’，‘全知之眼’在晨霧眼底綻放，整個六維極限，整個多元宇宙開始感受深淵的存在。
林清泉沒能否認自身，沒能否認自己的願望，他也沒有阻止過去的一切，如果改變這裏的一切那他也就不是他了，他如何能容忍秀麗這樣的悲劇，將成為這個世界的主旋律呢？
這個時候他才體會到晨霧或者說是深淵的恐怖，他剛剛讓自己去改變這些，這意味着晨霧的力量將會完全屬於他，從有和無的基本上去改變這件事，是不同於他任何一次的循環。
晨霧並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他所擁有的偉大力量，因為他就是純粹的黑暗和寒冷的深淵。對他來說只有兩種結果，要麼墜入深淵，要麼成為深淵。
林清泉無法接受墜入深淵的結局，自己的力量正在流失，深淵的純粹讓林清泉膽寒，他不能讓他這樣下去，即使與深淵融為一體深淵，他要讓深淵的含義得以改變。
林清泉一步踏出后，他來到了十多年後，來到了他最初自殺的那個高樓，他還是站在哪裏。梁棟國也來到了他的眼前，在這棟大樓的前方，火焰爆炸瀰漫著眼前，他真正進行這肅清計劃。
最終這其實都還是林清泉利用了梁棟國與晨霧展開的戰鬥，這場戰鬥沒有懸念，被解除武裝的人類在另一半人被‘聖杯傳遞’計劃的取代下，肅清計劃沒有懸念。
林清泉對梁棟國說道：“對不起老師，我利用了你，如今我輸了整個人類，他們都將被深淵統治，淪為灰燼的囚徒。”
梁棟國微笑着對林清泉說道：“傻孩子，哪有被利用的父親，只有盡全力幫助你的老爸，我其實只想聽你叫我一聲父親。”
“父親，辛苦你了。”林清泉站在高樓上，他最後笑着說完這句話，就化作光華凋零消逝，一個頂端生命就死在了這裏。
梁棟國看着這些默默不語，樓下的人類正在一個一個的死去，事到如今他也停不下來了，晨霧就站在他的身邊。
晨霧之所以站在這裏是因為擁有全知之眼的他，這世界的秘密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了，無論過去未來，但是唯有眼前的這一刻讓他意外。
晨霧盯着梁棟國，他伸出手直接刺穿了梁棟國的心臟，但這時候晨霧說道：“很幸運你還有一次機會。”
晨霧為什麼這麼說，因為眼前的梁棟國正在變化，就像破碎的畫面，他變成了沐雅，晨霧刺穿了沐雅的心臟。大量的鮮血從沐雅的嘴裏噴出，晨霧看着她好笑道：“真不愧是跨越世界的愛，為什麼要阻止我回收所羅門之鑰？你救走梁棟國，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因果都被抹平，你覺得這樣就能拯救人類？”
天空上飛舞的飛船，隨着所羅門之鑰的離開，開始一個個出現時閃效應，他們打開了灰燼的大門，從這方世界裏逃了出去，同時戰火開始停歇。
血液搶注了沐雅的口鼻，即使是三階不可磨滅的精靈被深淵擊中心臟，也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晨霧讓她成為了一個凡人。沐雅嗆着血道：“我知道，如果你贏了，你一定會解放那些古老的魔神，即使拿走所羅門之鑰也沒有意義，但我是人類的精靈，我的責任就是保護人類，這是清泉賦予我的，人類需要時間。”
“時間，那對我毫無意義。你這麼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但是叫我意外的是，你怎麼知道林清泉最後會在這裏，用自己的身軀填充了這個世界？你拿走了所羅門之鑰，就是將這個門給關閉了起來。他活着都不是我的對手，但你覺得他死了還能困得住我嗎？”晨霧毫不客氣的對沐雅說道。
沐雅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此刻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還活着是因為她的意志，她或許還想在見林清泉一面，沐雅氣弱遊絲的道：“我不知道，但我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他，他知道我一定會這麼做的。因為我愛他。”
愛。這可真是偉大，就連‘全知之眼’也感到意外，即使預見了他還是不理解，林清泉最後算計成功了，這提起了他的興趣。
晨霧將要倒下的沐雅抱起，他低頭對沐雅說道：“沒有人可以愚弄深淵，你會為你今天在此分裂深淵意志的行為付出代價。”
晨霧一邊說著他一邊摘下了自己的右眼將其映入了沐雅的右眼，這是全知之眼的一半，包含了他‘邏輯必然’可以看到所有可能性的力量，他將這力量賜給了沐雅，讓其承擔起了一半的深淵意志。
林清泉成功的扭轉了深淵的含義，但這無所謂，因為所謂深淵就是如此，要麼墜入深淵，要麼成為深淵，林清泉選擇了成為深淵，那麼今後追隨這意志的人必然感受到他決擇，追尋着這種選擇，就是追尋着深淵。
無盡的力量在沐雅身上聚集，沐雅化作光華從這個世界脫離而去，晨霧站在高樓上對着廣闊無盡宇宙道：“從現在開始，深淵意志覺醒於無盡多元宇宙。當事物感受到極限，他們開始察覺聯繫，這時灰燼意志來到他們身邊。當事物探究本質，他們開始理解事物的本質與事物本身毫無關聯的道理，這時深淵意志將降臨其身。而所有事物體會變化之時他們感受到黑暗和寒冷，於是吾名深淵。”
這個故事，才剛剛開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