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宋弘璟的食指摩挲着女子瘦削肩膀,對於她的投懷送抱咧了嘴角,底下不着一縷的身子一覽無餘,用更熱烈的行動表達心中情感。
活着遇見真好……
項瑤有些受不住,捂住嘴不讓津液溢出,偏宋弘璟故意地用舌尖描摹她的耳廓,專挑着她的敏感點下手,眼神已近迷亂。
宋弘璟略略撐起身子,注視着身下極端誘人的美艷景緻,但見素梅雪白的素顏染上緋紅,半睜牛合的媚眼如絲,紅唇也因他的激吻而泛着異樣的潤澤光采,像是正在邀人採擷的嬌艷花朵。
一向平穩的呼吸因她而急促起來,幽黑深邃的眼神也染上濃濃的快感。
項瑤無意抬眸便對上那樣一雙眸子,身子發軟,幸得還記着大夫交代,她這才出了月子不久,在感受到底下蓄勢待發的灼熱物件時,背脊下意識地綳直,連腳趾頭也微微勾起,滿面緋紅,「別……」
「我不進去。」宋弘璟低沉黯啞的聲音響起,混着不穩的氣息,極是勾人。
話落,項瑤便被他翻了過去,兩腿被抓握着併攏,身後覆上來的強健身子緊密相貼,於腿根處緩緩摩擦,不緊不慢地撩撥着人。因着看不到他此刻表情,反而身子的感受愈發敏感,隨着每個細小的動作甚至是噴薄在她頸項的粗重呼吸,都令人瘙癢難安。
後來果然如宋弘璟所說,他並未進去,而是在那股間馳騁,不知過了多久,才叫那禁慾許久的人饜足……
事畢,項瑤抱着喜服並着腿垂頭喪氣離開,待離了丫鬟視線範圍,趕忙急急跑了兩步,只覺得大腿根快燒起來了,想到宋弘璟所為,抱着喜服的手還在抖的,把沾了不明物體的一面緊緊折在裏面,一臉的羞憤欲絕。
「阿瑤,衣服髒了啊。」始作俑者半點不知羞。
「……我洗!」
七月初十,黃道吉日,宜嫁娶,忌入宅。
日子雖是匆忙,可婚禮籌備卻一點不馬虎,顧妧的這樁婚事驚動了整個曜城,風光隆重,王府門前賓客絡繹不絕,項瑤混在其中,拿了蘇念秋昨個弄到的請帖入內。
府內紅綢布將府邸裝飾得喜慶非常,連是項瑤都不得不感嘆,顧妧為了這場婚禮大抵是下了血本,佈置極是奢華。項瑤暗暗撇嘴之際,忽覺身旁嘈雜聲音隱匿,只有低低的抽氣聲,不由看去,便看到了宋弘璟不知何時出現在正廳里。
喜慶的紅色吉服襯得他整個人面若冠玉,俊美無暇,而臉上慣是清冷的表情,若細看,還能發現比往常更冷了幾分,一貫的生人勿近,也沒人敢提醒這位大喜日子別繃著死人臉,畢竟現在府里這位爺最大。
而顧妧的出現更叫現場氣氛掀了熱潮,倆人站了一道,底下紛紛道是郎才女貌,隱在人潮里的項瑤忍不住磨了牙根,待視線與正廳站着的那人不經意相撞,那人一臉淡然地撣了撣腰側衣裳,項瑤因他這個動作騰地紅了臉,她明!明!洗!得!很!干!凈!!
禮官高唱,直到夫妻對拜,宋弘璟卻像是木頭人似的杵着了,禮官略是尷尬地又高唱了一聲夫妻對拜,拚命眨眼示意而那人卻始終無動於衷。一旁已經作勢彎身的顧妧慢慢直起了身子,自行揭了紅蓋頭,紅衣鳳冠,端是美艷,然面上亦是落了冷色,攜了嫉恨不甘。
「宋弘璟,演不下去了嗎?」一出聲,驚了一眾,畢竟大傢伙可都不知道今兒個的新郎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宋將軍,還有,那位宋將軍不是……死了?!
顧妧心想若是他能陪着自己演下去,自己未嘗不能給那人一個好結局,「若沒有項瑤,你可會選我?」顯然已經知道宋弘璟恢復記憶一事,而之所以還陪着自己演到這出,是為了她藏在嫁衣的名冊罷。
隨着話落,大批士兵從王府四角湧出,其中一隊擒住了混在暗處的蘇念秋,明顯經了打鬥,嘴角沁血似是負傷,此刻被人推着走了出來,看向宋弘璟饒是愧疚,沒想到竟着了那妖女的道,早有埋伏。
人群因着這一變故,亂作一團。
宋弘璟的臉色倏地沉下,原想直取名冊離開,沒想到竟生變故,在身形動的一瞬就聽顧妧開口,「宋將軍可以試試是你的人快,還是我手下的刀快。」隨着她話落,抓着蘇念秋的人便將刀湊近了那細嫩脖子,堪堪劃出一道血痕來。
「你想如何?」宋弘璟繃著沉肅面色問道。
顧妧直勾勾凝着人,嘴角浮了嘲諷笑意,「我想要什麼宋將軍不該最清楚么?」對於宋弘璟,心中仍是欣賞,竟然能破了她的噬心蠱,就是這樣一個求而不得的男人叫她甘願卑微到塵土,明知他留在自己身邊另有目的,都滿心歡喜,只要自己有他能所圖的,也是資本不是嗎?
可他竟連這都等不及……顧妧隨之眸色黯了下去,心中難過之極,臉上卻笑得比誰都好看。
「想要這本名冊,端看你本事了。」顧妧話落,護衛出動,將宋弘璟團團包圍,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她不義,心中戾氣叢生,既然她得不到的,也絕不讓別人得到,毀了才好!
宋弘璟以一敵十,起初是瀟洒自如,可不知那些人使的銀鉤子塗了什麼,竟生恍惚,在身上連中了兩鉤子後起了濃重殺意。
顧妧一眨未眨地瞧着場中,心中感受複雜,終是忍不住出聲,「鉤子上的迷粉吸多了會使你神智盡失。」到時還不是成個傻子留了自個身邊,言下之意便是讓他放棄抵抗,束手就擒。然宋弘璟聞言卻是倏然後退,卻再未分給她一個眼神。
眸中沉痛之餘更是恨色,看着他身上又添幾道傷痕,怨這人寧死都不肯從了自己。
便是這緊張時刻,顧妧只顧盯了宋弘璟,並未看到身後一名粗衣丫鬟動了動身子,一雙白皙手緊緊攥着,在眾人都未注意之際,取了腰間匕首猛地上前挾持住顧妧,「別動。」
匕首抵在咽喉,只稍稍一動,便劃出血痕來。
顧妧一怔,但看宋弘璟微是停滯的動作以及嘴角漾開的淺淡笑意,頓時猜出身後之人的身份,眸光中再是不掩的嫉恨,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從此再不能出現在宋弘璟面前,再不能佔據他所有目光。
「把解藥交出來。」項瑤饒是鎮定,努力握緊了匕首道。
而因主子被擒的王府一眾,都不敢亂動。宋弘璟翩然到了項瑤身旁,眼中讚許,依在身旁,一副得了靠山的反差模樣。
「宋弘璟,即便你得了名冊又如何,這天下已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顧妧尤不死心。
項瑤一抬匕首,喝道,「閉嘴。」
宋弘璟與她對峙而立,眼眸沉沉,即便夏日炎炎,在那目光里也感受不到半分,只覺得寒意肆虐,顧妧笑對,帶着篤定,卻在看到他嘴角倏然扯開的笑意時晃了心神,記憶中似乎從未見過他對自己這般笑過,忍不住同樣牽了嘴角,當他是要妥協,然下一瞬這想法就止在了刀光劍影中。
參加婚禮的人已經被這場面嚇傻,擠了角落,然突然從府外衝進來的將士們更叫他們往一邊縮去,就怕刀劍無眼傷了自個。
黑甲武士將王府衛兵團團圍住,宋平帶頭,見了一身喜服的宋弘璟幾乎落下男兒淚,而宋弘璟沒死更是助長了玄鐵營的氣勢,喝了一聲,以氣勢便足以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