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臨時工
明天就是話劇展演了,也是外界來視察工作的要命關頭,結果就在這樣經不得馬虎的時候,傻子失蹤了。
這讓老悶徹夜難眠,南國也是心頭一跳,傻子去哪了呢?
晚上的時候傻子沒有回來,一整個白天也都沒出現,本來大家都覺得傻子對於這場表演的準備很充分,也就沒要求他一直在病房準備,結果這人就失蹤了!
南國當機立斷,當晚冒着風險從通風管道里鑽了出去尋找傻子,晚上的時候查寢完畢傻子也沒回來,瘋隊長來問了幾遍也沒人能說出傻子的蹤跡。
瘋隊長疑惑地離開,但也沒有太多的糾纏,這讓南國覺得很詫異,傻子失蹤了為什麼他們都不上心呢?
也許是因為傻子的過往?
現在來不及想這麼多,南國萬分着急,當晚從通風管道里爬出去,找了很久,遍尋了整座瘋人院熟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傻子。
老悶手腳冰涼,呆坐在病床上好半天緩不過神來,看南國從管道里爬出來,也是一臉的納悶:
“找到了嗎?”
南國搖搖頭,老悶氣得跳腳:“這傻子太不靠譜了,說失蹤就失蹤,也不挑時候,平時都沒見他這麼不靠譜過。”
這時候陳教授也來到了南國的宿舍,這是跟隊長和護士申請得來的成果,畢竟明天就要話劇展演了,成員們聚在一起商量下劇本也屬正常。
陳教授急促地摸了摸懷裏的鋼筆說:
“那現在該怎麼辦?臨時換人?還是再等等?”
南國沉吟不語,老悶抓着腦袋,望着手中的獲獎感言,表情很痛苦。
三個人坐在三張床上,都沒了話,好半天還是南國率先開口說:
“這樣吧,找個替補,反正是帕金森患者,躺在那哆嗦就行了,傻子明天沒回來就讓替補上場,現在就去找。”
“哪找去啊!再說現在都宵禁了,咱們也出不去啊。”
老悶抓着頭髮,整個人都顯得很頹廢。
南國站起來,指了指通風管道說:“走這裏,但是得先確定好人選,也不能出去就隨便找一個,要信得過的,不然這地方一旦暴露,以後也別想再利用了,而且要聽話的。”
南國權衡利弊,在萬般無奈之下說出了自己的主意,老悶想了一下,也只有這麼個辦法了,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到底該找個什麼人呢?
陳教授也在一旁出主意,可他提出來的人選要麼是聽話的,要麼是能保守秘密的,但沒有能把這二者給有序結合起來的。
老悶說這樣的人選都在後花園躺着呢,根本沒那麼容易,再說了,即便是有,那也得大傢伙認同,而且人家答應才行。
人家又不欠咱們的,樂意看着他們出糗,哪有那麼容易找得到。
說到這,南國站起來,眼前一亮:
“我有人選了,他肯定行!”
說完,南國也來不及解釋,現在都快午夜了,再不抓緊時間就耽誤了,要是到最後因為參賽人員缺員,導致被臨時淘汰,那準備的一切可就功虧一簣了。
南國趕緊打開通風管道,在老悶和陳教授詫異的目光下鑽了進去。
蜿蜒崎嶇的通風管道灰塵密佈,南國也不顧不得許多了,朝着目的地匍匐前行。
他要找的人,就是那時候自己初來瘋人院,曾好心贈予了一張拼圖的那個人!
他不就是欠自己的嘛,找他肯定行,實在不行到時候再分他一兩張拼圖拼圖不就成了。
南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把通風管道的柵欄一打開,灰頭土臉的鑽了出來。
那個人的名字叫小鹿,南國前段時間遇到過幾次,雖然不太熟悉,但名字還是知道的。
小鹿的病房距離南國不是很遠,房間的格局構造都差不多,通風管道也是安裝在廁所里。
味道不好,可也沒什麼解決的辦法,小鹿一個人住在這裏一年多了,室友早都因為通風不善的緣故搬離了這裏。
但小鹿用一個不太恰當的詞彙來形容就是“甘之如飴。”
鼻炎在生活上造成的困擾,倒也給了他在這裏一個人獨居的逍遙快活。
小鹿此時正在蹲廁所,手裏拿着一張報紙,哼着小曲小調,今天小鹿心情很不錯,多年的便秘終於有了感覺,像是使命的召喚,小鹿蹲在這打算慢慢享受暢快時光。
正在享受,小鹿腳邊的通風管道響起了一陣莫名的聲音,小鹿放下報紙,藉著昏暗的燈光去看···
一個男人,一臉的污泥,額頭上掛着汗漬和急切,正從管道里爬出來,一隻手現身出來,再抬起腦袋,活脫脫是那貞子的翻版!
“媽呀!!!”
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走廊,小鹿多年的便秘不治而愈。
屎都嚇出來了,小鹿想起了離世多年的媽媽。
南國噌地一下鑽出來,可不能讓小鹿繼續慘叫,這要是讓警衛隊的人聽見了誰也好不了。
趕緊用手捂住小鹿的嘴,南國比劃着自己說:
“別喊,是我!找你有事!”
小鹿話都說不利索了,眼淚鼻涕一大把:
“你···你···我···你來幹嘛啊,我···你怎麼就···”
看了看通風管道,再看看面前的男人,小鹿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幕,整個人傻了。
好說歹說南國才讓他安靜下來,廁所里的味道實在撩人,南國這就先出來,讓小鹿提好褲子,有事商量。
小鹿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膝蓋還在發顫,南國把他按在床上說:
“我有事找你!”
小鹿看看南國,再看看整齊的床鋪,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只聽見是放聲痛哭!
“媽呀···饒了我吧,我···我有痔瘡!”
南國捂住臉,他開始反思自己應不應該來找這個不靠譜的小鹿。
沉默了片刻,南國坐在小鹿邊上,小鹿抓着床欄杆拚命搖頭,眼淚都下來了。
南國耐着性子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指了指通風管道說:
“你跟我走,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現在大家都在等你,你幫我這一次,大不了事後我再給你點拼圖!”
小鹿一聽拼圖,眼前一亮,整個人都來了精神,但還是很警惕:
“確定不需要我···獻身?”
“獻身也是為藝術獻身,不需要給我們獻身,趕緊跟我走,別讓人注意到了。”
南國站起來,看來拼圖的誘惑力還是很強勁的,來到了通風管道,南國鑽了進去,露出半個腦袋說:
“走!”
小鹿遲疑着走過來,看了看通風管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鑽進來。
倆人在管道里小心前進,爬了一會的功夫也就到了老悶的病房,南國帶着小路鑽出來,陳教授和老悶熱情相迎。
“全都指望你了!”
老悶激動地都快哭了,傻子眼瞅着是找不到了,好在南國腦子聰明,想到了這麼一個人,他的出現可是解決了天大的難題。
小路很詫異地看着幾個人,聽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又說了一遍,這才徹底放心:
“哎,我說呢嘛,就這麼點事呀,容易,我答應你們,但是我不會話劇表演啊,當初也想參加來着,可是真不會。”
老悶表示說你多慮了,然後讓小鹿躺在地上假裝哆嗦痴獃,能流口水那為最好。
小鹿照葫蘆畫瓢演了一遍,這才站起來說:
“就這麼簡單?”
三個人一起說:
“就這麼簡單。”
小鹿的意思是手裏拿個饅頭,狗都能應這個差事。
“那你答不答應?我這不僅有饅頭,還有拼圖。”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