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搶救!瀕死的茶茶
南國發出一聲驚呼,把門推開的瞬間他竟然看到了一灘鮮血。
而他的茶茶此時正躺在地上,臉色蒼白,髮絲染血,勾勒在地上描繪出無盡的波瀾與驚悚。
仔細去看,傷口在腕部,難道說茶茶自殺了嗎?
南國驚慌失措,咣當一聲把門踹開,閃身衝進來,他看到了面無血色的茶茶,目睹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阿蓮也嚇壞了,看南國衝進去又急又氣,自己也很好奇,扶着門框往裏面瞄了一眼,這讓她險些摔倒在地。
“這···這是怎麼了啊,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
阿蓮慌了,生怕南國會責備自己照顧茶茶不利,她看到南國把茶茶抱在懷裏,雙臂環繞了柔弱的雙肩,茶茶安寧地靠在南國懷中,她在笑,她還沒有合眼···
我要你
我要你在我身邊
我要你永遠也不離開
我是你蘸血作畫的新娘
你是我的情郎
我要你
至死方休
···
茶茶自始至終沒有閉眼,她靠在南國的懷中,神情里說不盡的萬種風情,這一刻的南國是恍惚的。
她到底是誰?
“茶茶,你為什麼要這樣啊···”
南國抱緊茶茶,他看到了茶茶手腕處深可見骨的傷口,旁邊有一片碎裂的玻璃,看來茶茶就是用這個東西自殺的。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還他媽傻站着幹什麼啊!傷口能自己縫上啊?救人啊!!!我去你大爺的,放血玩呢這是?!”
阿蓮噼里啪啦的斥罵叫醒了南國,把煙頭吐在地上,她和南國一起抱着微笑的茶茶衝出小店。
這時候等救護車是來不及的,茶茶臉色蒼白,氣息也已經越來越微弱,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割腕的,但她絕對不是做做樣子。
看那傷口就知道,而且如此悶聲不響地自殺方式讓南國無比駭然,這可不是作,這是真不想活了!
如果一個人哭天喊地說要自殺,那南國多半不着急,等她喊累了自己就好了。
但如果是一個偷着自殺的人,情況可就沒那麼簡單了,這種人一心求死,所以不會聲張。
這,也是南國最害怕的情況。
兩個人衝出小店,路邊正好有人騎着一輛電動板車在拉貨,南國二話不說,衝過來就把那個人扔了出去。
倆人合力把茶茶放在板車上,阿蓮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紮緊了傷口近心處,兩個人火急火燎開始沖向醫院。
板車的主人愣在地上,腦袋被摔懵了也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和着現在搶劫都不挑東西了?
而身後那間空無一人的小店裏,只剩下一支尚未熄滅的煙蒂,惹了鮮血淋漓,靜靜躺在地上,余煙裊裊,紛擾了每個人的心扉,血腥的味道開始瀰漫,盛大的殺戮已然降臨···
穿過天使路,兩個人帶着瀕死的茶茶來到了人民醫院,上次見過的主治醫師正在門口抽煙。
醫生其實也抽煙,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他們說這東西有害無益,他們也說過這玩意“一根解千愁”,總之可以不勞而獲的快感與上癮是每個心裏有故事的人的寄託。
醫生抽完兩根煙,正在發誓要戒煙,一抬頭就看到一輛板車衝進了醫院,上面堆着幾筐小龍蝦,還有兩個火急火燎的熟人。
茶茶因為是平躺,並沒有及時被發現,醫生看到小龍蝦的時候很驚奇,隨即開始聯想油爆蝦的製作工藝。
“救人啊!還他媽傻站着!”
阿蓮從車上跳下來,扯着醫生的衣領就往板車的方向拉,醫生很納悶,更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又是你們?對了,我還有事找你們呢,你們這是帶着龍蝦來···嚯!這是誰啊!”
醫生走過來的時候有些語無倫次,直到站在板車前他才看到臉色陰沉的南國,還有面無血色的茶茶。
可他畢竟是醫生,臨場反應決定着醫術是否高超,醫生走過來,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馬上回身高喊讓護士過來幫忙,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絕對不能耽擱!
“快點來人,把小龍蝦放在水桶里,這玩意死了就不能吃了,一會拿鹽水沖一下,沒有鹽水了?就用那幾個老不死的生理鹽水對付下!”
醫生的臨場反應很快,正在想要不要出去買十三香的時候,他的脖子後面伸過來一雙手···
南國把醫生拎起來,直接按在了小龍蝦上,他的臉色陰沉似水,語氣也透着一股子寒意:
“大夫,我和你講清楚,這個女人要是死了,我保證你和這些小龍蝦一樣美味。”
醫生咽了一下口水,看看板車裏的龍蝦,再看看南國的表情,終於不再玩笑:
“快點來人,有病人需要搶救!哎···真不願管你們,全都是作死的。”
南國不知道醫生為什麼會這麼說,他現在也沒心情關注這些細枝末節,遠處的護士們已經來到了板車這裏,看到茶茶的傷口,每個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個姑娘對自己也太狠了吧?
把骨頭都割出來了,這是要自殺還是要剁手?
“先救人,一會再說。”
醫生搖搖頭,讓人把茶茶扶在擔架上,急救室的燈光已經亮起,南國和阿蓮又回到了當初的走廊。
“對不起,阿南···”
阿蓮瑟瑟發抖地坐在椅子上,雙臂抱着雙膝,她也很無助,這是一個令她倍感恐懼的地方。
南國搖搖頭,又一次把手插在了頭髮里,他也很沮喪:
“算了,和你沒關係,是茶茶的精神有問題,我大意了,也許她...很痛苦吧。”
可是阿蓮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痛苦的,只不過他自己沒有這種感覺罷了。
阿蓮半蹲在椅子上,抓耳撓腮的樣子很慌亂,南國聽到了聲音,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阿蓮在掏煙。
“又是這樣?好了我們去門口吧。”
南國無奈地站起來,想到了阿蓮對醫院的反應,知道這裏可能不太適合她,於是帶着阿蓮走到了門口。
吹了一會風,阿蓮整個人都癱了,壓力驟減,她坐在台階上,深呼吸了幾口氣,再把煙給點上,抽了一根半才勉強恢復常態。
這一切南國都看在眼裏,他實在想不通阿蓮為什麼對醫院如此恐懼,這種恐懼似乎已經深深植入到了她的骨子裏,這輩子都不可能消除了。
很多人都有莫名其妙的恐懼症,比如幽閉恐懼症,比如強迫症還有憂鬱症,但是南國從來都不相信真有這種人,在他的印象里,這些時髦的病症不過是辦公室炫耀生活態度的一種表達。
都說自己有強迫症,真要較真兒又都說自己只是輕微的強迫症,其實呢,給一巴掌什麼病都好了,南國很討厭這種罹患“矯情症候群”的人。
可是阿蓮不一樣,她的恐懼絕對不是矯情,這個女人背負了六條尚未出生的人命,還有一個薄情的男人,無論是哪條,都足夠讓她性情大變,因此南國對她還是很寬容的。
“上次你的故事沒講完,不如···”
南國引出了一個話題,他覺得有必要通過聊天的方式緩解阿蓮的緊張。
阿蓮抬起頭,慘笑的模樣讓人分辨不出到底誰才是需要搶救的人,她搖搖頭,目光緊盯着地上的煙頭,那是廢棄的垃圾,也是她的人生寫照。
“我的故事···我的孩子···”
阿蓮的回憶從不煽情,因為她不相信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