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每逢三月必舉辦
南國聽完中通和尚的來歷,也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如此耿直又機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老悶說他來了瘋人院沒多久就收下了一名弟子,就是旁邊那個小和尚。
“這次話劇團參演,他就是想憑藉這身功夫,拿下話劇冠軍,這樣他就是雙料冠軍了,他們表演的劇目好像叫《十八羅漢鬧東京》。”
南國覺得不對:“十八羅漢?不就倆人嗎?”
老悶的表情很慎重:“嗯,韻達沒拜入他門下的時候就叫十八。”
南國無言以對,此時那韻達小和尚正好回身,一個伏虎神拳,也讓南國看到了他後背的武功服上那“十八”兩個大字。
十八羅漢兩個高人,確實讓南國覺得很棘手,聽老悶所說,跟這倆人別想去講道理,都是愣主。
南國無奈地回頭:“這倆人奪冠的可能不大吧?”
老悶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一切都不好說,可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瘋人院裏哪有常理?
南國聽老悶說完,卻覺得不太對勁,老悶對這些事情如此清楚,這群人個頂個的人才,怎麼老悶就如此普通?
要知道在這地方,普通就是不普通,絕對會引人耳目,自打李柏日來了以後,老悶也不再服藥了,行為和言談舉止都越來越接近正常人,他到底是為什麼才被診斷成精神病的呢?
想不通,南國就問了幾句,老悶卻始終躲躲閃閃,不肯說出事實的真相,這讓南國有些不滿,自己都和盤托出了所有的秘密,怎麼老悶還藏着掖着?
老悶搔着腦袋說:“我的事一時半會說不明白,你也別問,現在你應該想的不是我,而是這個比賽。”
“這比賽有什麼想的,我都成李妃娘娘了,未必還能突破下限?說實在的我對奪冠沒多大的把握,不過是解悶罷了。”
南國的語氣有些遺憾的味道,老悶卻一轉話鋒:
“我說的不是冠軍,而是關於這個話劇展演的初衷。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舉辦這樣的賽事?要知道我在這可是很多年了,就我所知,每逢三個月左右就會舉辦一次這樣的活動,號召所有人積极參与,年年如此。”
老悶的話點醒了南國,南國滴溜溜轉了一下眼睛,環顧四周,說得對呀,為什麼要舉辦這樣的賽事呢,還定期舉辦?
院方的說法是和諧發展,這是屁話,病患私底下的猜測是想藉此緩和病患和警衛的關係。
但都不準確,因為要是想緩和關係,肯定可以找到更為合適的辦法,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個比賽呢?而且還每逢三個月就準備一次,醫生們又不參加,這分明有其他原因。
“三個月···”
南國喃喃自語,老悶又說:
“我還觀察到,每次舉辦此類活動,都是在三個月後的最後一個星期五,很有規律,但這次不一樣,處處都有些不尋常的痕迹。”
說話的功夫南國注意到瘋人院的大門處,幾個環衛工人正在掃地,水池邊的小花園還有人在修剪樹枝,這一切本無所謂,但結合老悶的話,南國就看出蹊蹺了。
修繕調整?
不對。
鼓舞人心?
扯淡。
緩和關係?
放屁。
南國琢磨不透,老悶也不清楚,倆人就在這大眼瞪小眼,此時陳教授正在跟傻子講解宇宙的奧秘,傻子很認真,陳教授很啰嗦,一陣風打來,南國有了異樣的想法。
該不會···是有人要來視察工作吧?
要是這個情況,那自己不就可以趁機昭告天下了嗎?把自己的親身遭遇都說出來,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激動萬分地站起來,南國對自己這個猜測深信不疑,要是這樣的話,那可是難得的機會。
一定要把握住!
但是在這之前,首先要緊的就是證實這個猜測,南國站在風中不住地思考,有猜測有懷疑,還有興奮和期待。
老悶也站起來,拍了拍南國說:“你是在想外面可能要來人視察工作對吧?”
老悶很精明,說出的話也正中要害,南國對他的精神狀況有了懷疑,但這都無關緊要,現在他要做的是證實自己的猜測。
老悶說視察工作的外界人士偶爾也確實會來,但不會每次活動都有現身的可能,讓南國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就在此時,遠處走來了一名小護士,小護士來到了南國的面前說:
“南國,李醫生在等你,就在他的辦公室,要你現在就去。”
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南國一個激冷,趕緊看看小護士周圍,發現並沒有束縛椅,南國這才放心。
但緊接着心有吊起來了,為什麼要見自己?難道說狗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揣着疑問和不安,南國跟小護士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區域,進電梯,跨走廊,倆人就到了李柏日的辦公室門前。
小護士離開了,南國也不想對李柏日客氣,二話不說把門一推就進來了,誰知道李柏日好像在整理什麼,看到外面有人闖入,慌慌張張把抽屜推了回去,縫隙里一道精光,卻來不及看清楚是什麼。
“不知道什麼叫敲門嗎?沒教養的東西!”
一聲呵斥,聽在南國耳中無關痛癢,但卻表露了李柏日的慌張,南國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現在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神情靜默。
李柏日看南國也沒個表態,翻了幾個白眼也沒多說什麼了。
南國卻把心放下來了,李柏日看來並不知道狗的事情和他有關,不然一進門的態度絕對會是如此簡單的斥責,見面的地點也不可能是這。
李柏日的眼角還殘留着抑鬱,看來大黃的死對他打擊不小,南國覺得很爽。
人也放鬆了,靠在椅子上,南國說:
“找我幹什麼?”
李柏日面似鐵青一樣難看,盯着南國好半天才說:
“我這幾天心情不太好,你最好別惹我。”
“那就有屁快放。”
南國有恃無恐,這話也很大膽,他不怕得罪李柏日,因為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更重要的是電擊對他而言雖然恐怖,但已經從生不日死來降級到了死去活來的地步。
果然,李柏日聽到這話,眼珠子都紅了,站起來咬緊了嘴唇,聲音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要是前幾天,你敢跟我這麼說話,我一定要你後悔!”
李柏日的話很奇怪,南國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沒急着問,來都來了,就看他怎麼說吧。
李柏日醞釀了一下,平復了怒氣和怨氣,這才坐回到椅子上說:
“如果有人問你,在這有沒有遭受電擊,你打算怎麼回答?”
南國不假思索:
“電擊室在瘋人院最底層,電梯直達,我每個禮拜中有三天在那度過,電流當量從10%遞增到了現在的60%,每次電擊的間隔時間非常短,電擊過後我會暫時性失去知覺然後被送回病房,過幾天再重複這個過程。給我實施電擊治療的醫生是李柏日,他在電擊室養了一條狗,名叫大黃,李柏日的老婆叫方佳,他爹叫李柏陸,他媽叫賈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