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袁尚雯
“鳳仙，快走，馬長老可能出事了。”小雯拉着呂鳳仙快步朝着後山急行而去。
呂鳳仙看着小雯，雖是不解其意，卻還是乖乖跟在她的身後，當二人來到後山之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只見那張力正扛着張角朝着這邊行來，而那馬元義則倒在一旁渾身染血，生死不知。
小雯心中一驚，急忙快步跑到馬元義身前，晃着她的身軀，哭喊道：“馬長老，馬長老。”
婁烏見到小雯，臉色立時沉了下來，冷聲道：“丫頭，給老身站起來。”
小雯沒有理會她，繼續查看馬元義的傷勢，馬元義的頭部受到重擊，鮮血順着臉頰流淌而下，呼吸以漸微弱，眼看是不行了，她狠狠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將身上的丹藥拿了出來，塞入馬元義的口中。
張力冷哼一聲，上前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厲聲道：“臭丫頭，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小雯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再一次護在馬元義身前，看向張力跟婁烏，大喊道：“不許你們傷害我師傅。”
婁烏冷哼道：“臭丫頭，你當真忘記自己姓什麼了不成。”
小雯搖搖頭道：“雯兒不敢忘記，可是雯兒自小便在黃天門修行，已將黃天門當成第二個家，祖婆若要殺師傅，雯兒不能不管，師傅帶雯兒恩重如山，雯兒致死，也不要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婁烏氣急，拿着拐杖作勢要打，口中恨恨道：“小丫頭，你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老身，我一棒子打死你。”
張力伸手攔阻，看着小雯輕嘆一聲道：“丫頭，你可知現在袁家已經跟黃天門水火不容，你若在留在此處，將來必會招來殺身之禍，還是跟老身速速下山，回到袁家，老身保證不傷那馬元義便是。”
小雯咬着唇，被張力一說，她心中已經有了些許動搖，就在她舉棋不定之時，呂鳳仙上前一步擋在小雯身前，小雯一怔，急道：“鳳仙退下。”
呂鳳仙沒有聽她的話，開口道：“我呂鳳仙雖是小輩，卻也知禮義廉恥，你二老背棄宗門，忘恩負義，妄稱尊者。”
張力眼睛眯成一道縫，陰毒的盯着呂鳳仙，她還記得此女，當初大殿之上，那張角就是利用她羞辱過自己，面對此時的呂鳳仙，她心中如何不惱，還未待她動手，那婁烏已經迫不及待的舉起了手中拐杖，作勢欲打。
呂鳳仙美眸微閉，挺身而立，面對婁烏她已無生還的可能，但此時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寸步不讓，毫無退縮之意。
就在那拐杖即將打到她身上之時，小雯急道：“你們不能殺她。”
婁烏將拐杖停在半空，斜着眼瞅着小雯，心中極為不悅，她可不喜歡被人打斷，若非小雯，換做旁人，她說不定一拐杖便將那插話之人打死在當場，她冷哼一聲道：“為何不能殺，老身想殺人，如何殺不得。”
小雯咬着唇，看了一眼呂鳳仙，心中有些猶豫，好一會兒，她轉頭道：“祖婆，你們可知她是何人。”
張力跟婁烏相視一眼，不知這丫頭打的什麼注意。
只聽小雯繼續道：“鳳仙她是于吉的弟子，也是天命之人，你們不可動她，否則于吉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說她是天命之人？”張力上下打量着呂鳳仙，似乎是想要將她看透一般，過了片刻，口中嘖嘖有聲道：“果然，難怪那老傢伙會看上這小丫頭，的確有些門道。”
小雯一怔，她本以為說出呂鳳仙的身份，對方會有所顧忌，可是現在看來，那張力絲毫不在意，反而現在卻把心思全部放在呂鳳仙的身上。
呂鳳仙被她看的有些發毛，接連朝後退去，
張力冷笑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老身就將你拿下。”說著伸手便要抓向呂鳳仙。
呂鳳仙愣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眼睜睜的看着張力的手掌即將抓到自己的面門，她卻不知躲閃。
小雯心中焦急，當下也不容多想，上前一把將張力攔腰抱住，說什麼也不鬆手，口中急道：“鳳仙，快逃，離開這裏。”
張力心中大怒，口中怒斥道：“臭丫頭，放手。”
呂鳳仙如夢初醒，轉身便跑，可是她還沒跑出幾步，眼前虛影一晃，那婁烏已經站在呂鳳仙的身前，呂鳳仙抬腳朝着婁烏踢去，婁烏卻是躲也不躲，伸手連出三指，直接點向呂鳳仙身中要穴，呂鳳仙身體一麻，頓時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呂鳳仙緊咬嘴唇，美眸之中已經帶了一層霧氣，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她現在估計已經將婁烏殺了無數遍。
婁烏直接無視呂鳳仙，口中冷笑道：“死丫頭，你還是給老身乖着點，免的遭受皮肉之苦，怪罪老身不知憐香惜玉。”說完，她伸手掏出一根束帶將呂鳳仙捆綁一圈，便拉着她朝着山下走去。
小雯看着逐漸遠去到呂鳳仙，雙手死死的抓着衣襟，她已經無能為力了，面對張力跟婁烏，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她後悔將呂鳳仙帶到此處，是她害了鳳仙。
張力扛起張角，看向一旁的小雯，張力有些頭疼，作為一個資質絕佳到袁家子弟，心性卻是如此天真善良，這要如何成為一方霸主，張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丫頭，身為袁家的人，應該怎麼做無需老身多言。”
小雯低着頭沒有在說話，當走出數步之後，又回頭望了一眼陷入昏迷到馬元義，雙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一頭，語帶哭腔道：“師傅，徒兒不孝，不能服侍您了，日後若有再見之日，徒兒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師傅，保重。”
小雯擦着眼淚轉身便走，只是她沒有看到，馬元義到手指卻在微微抖動，眼角滲出了晶瑩的淚水。
外門。
于吉掐了一個法決，天上的雷雲逐漸退散，于吉轉身看向袁紹，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聲音冰冷道：“好個袁家小兒，真是好算計，為了一個天命之人，你還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袁術大怒，上前叫的：“放開家主，有本事沖我來。”
于吉冷哼一聲，一甩手便將她扇飛出去，口中怒道：“滾開。”
袁紹無奈，嘆氣道：“于吉，我們袁家並非要與你們黃天門為敵，只是那天命之人事關重大，關係到袁家日後的命運，袁家為此已佈局百年，不得不做。”
于吉冷笑道：“好個不得不做，即是天命，自是上天賦予，該是誰的便是誰的，即便你搶奪了天命之人，你又怎知她的氣運會護佑你族之人。”
“這。。。”袁紹有些愕然，的確他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倘若天命之人無法護佑家族昌盛，那他們此次所做的一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呵斥：“于吉，有老身在此，無需你來費心，你還是擔心接下來要如何收場吧。”
于吉一怔，回身望去，這一看，卻是心中不由的大為惱怒，只見張力跟婁烏正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而張力的肩膀之上還扛着張角，婁烏卻是一手拉着呂鳳仙，身後還跟着小雯。
于吉大怒飛身便要衝過去，張力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掐住張角那白皙的脖頸口中道：“退後，否則我殺了她。”
于吉停住了腳步，死死到盯着張力，張力將她有所顧忌，這才大着膽子叫嚷道：“于吉，老身不想與你為難，放我們離開，張角我自然會放了，如若不然。”她用力掐着張角到脖頸，似是向于吉示威，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于吉恨到咬牙切齒，可是當下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眼睜睜的看着張力，婁烏二人將張角跟呂鳳仙帶到袁紹身旁。
呂鳳仙看着于吉開口道：“師傅。”
于吉被呂鳳仙這一句師傅叫的心痛不已，此時她連自己到弟子都救不了，又有何資格做她的師傅。
袁紹看向一旁的小雯，欣慰的開口道：“雯兒，你回來了。”
小雯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于吉冷冷的看着小雯道：“你又是何人？怎麼會跟他們走到一起。”
小雯不敢跟于吉對視，咬着唇不敢說話。
袁術擦了一下嘴角，冷笑道：“她是何人？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她叫袁尚雯，是袁家子弟，我大哥的親閨女，也是我們安插在黃天門到暗哨，若非是她，我們袁家又怎知那天命之人就在黃天門。”
于吉聽后，怒意上涌，氣的嬌軀亂顫，指着小雯道：“好啊，原來是你害的黃天門落到今天這般境地，不可饒恕。”
小雯立時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於長老，都是小雯不好，小雯自知罪孽深重，小雯願意以死謝罪。”說著她從懷着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扎去。
袁紹心中大驚，在想救援已然不及，就在這時，虛影一閃，張力已經到了小雯身後，一掌打在她的後頸，小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袁紹見小雯無事，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看向于吉說道：“於長老，今天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待我們脫險之時，便會放了張門主。”
呂鳳仙急忙叫道：“你們的目標是我，我可以做你們的人質，放了門主，我跟你們走便是。”
袁紹有些遲疑，呂鳳仙已經咬破舌尖，鮮血順着嘴角流出，袁紹心中大驚，急忙叫道：“放了張角，快些放了張角。”
張力冷哼一聲，甩手便將張角扔給於吉，于吉雙手接着，雙眸盯着呂鳳仙。
呂鳳仙雙膝跪倒在地，朝着于吉磕了一頭，口中道：“不孝弟子，呂鳳仙，別過師傅，如有再見之時，呂鳳仙一定會在師傅身前盡孝。”
于吉眼見着袁紹眾人帶着呂鳳仙越走越遠，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她擦了一下眼角，片刻后，轉身道：“斐遠紹，給老娘滾出來，該是算賬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