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全文完
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請勿閱讀盜版,謝謝【這是防盜章】“咣咣咣……”
門外的保安用鋼錐瘋狂的鑿門,阿喵和桑榆看着被震落的牆皮,慌成了一團。
“阿喵,怎麼辦啊!”
“先……別慌,讓我想想!”
桑榆跑到了廚房,拿了一張平底鍋握在手上,跑到門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將鞋架擋在了門前。
阿喵看了看躺在沙發上熟睡的穆容,靈光一閃,摸出了三張符。
她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抽出了三張符紙中,白色的那一張。
可以幫助魂魄暫時進入活人軀體,且對活人的身體沒有傷害。
阿喵咬了咬牙,將白色的符紙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隨後高高躍起,往穆容的肉身上一躺!
下一秒,躺在沙發上的穆容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撕下了額頭上的黃符,揉成一團,丟到一邊。
她緩緩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攤開的雙手,又摸了摸沙發靠背:觸碰到了!
“嘿嘿。”
阿喵怪笑了一聲,跑到了鏡子面前打量自己,頓時豪情萬丈。
桑榆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神色一振:“穆容!你回來啦!”
她衝到了鑽進穆容身體的阿喵面前,高興的像個孩子。
就連阿喵也被那泛着水光的雙眼晃到了,情不自禁的回應給桑榆一抹燦爛的笑容,抬手抱了桑榆一下,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看我的。”
然後抓過桑榆手中的平底鍋,邁開四方步,雄赳赳,氣昂昂的向門口走去。
桑榆一臉不可置信,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心臟跳的飛快:穆容笑了?還,抱了自己?
阿喵一把拉開了鞋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這麼做有些冒險,但若是真的穆容,面對上門放肆的野鬼,定不會龜縮在家中!
阿喵擰開了鎖,大力的踹了一腳,“碰”的一聲,門重重的打在保安的身上,後者一個重心不穩,坐到了地上。
保安抬頭一看,猙獰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阿喵見了,心中一定:果然,這就是所謂的天性壓制。
可,這保安身體裏面的是誰呢?賭一把!
“穆容……?”
“黃亞楠,你好大的膽子,找上門來了?”
“你……你,不能抓我,這個保安的陽火就要滅了,我若離體,他必死無疑!”
阿喵冷哼了一聲,一個箭步衝到了保安面前,掄圓了手中的平底鍋朝着保安的臉就是一頓猛拍:“我讓你狗仗人勢,我讓你趁人之危,會附身,了不起是不是啊?嗯?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個魂飛魄散!”
樓道里回蕩着保安的慘叫和平底鍋的撞擊聲。
阿喵剛才也被嚇的不輕,拍了這幾下,心中的怨氣消了不少。
她看着已經變成豬頭的保安,抬腿蹬在他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吼道:“給我滾!”
適才還凶神惡煞的保安,居然連一句話都沒敢回,連滾帶爬的下了樓。
阿喵叉着腰,一手捏着平底鍋,看着落荒而逃的保安消失在視線里,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厲害了。
她彎腰拾起保安遺落的鋼錐,反身回了家。
直到聽到了關門聲,桑榆才恍然回神。
見穆容將平底鍋和鋼錐隨手放到一旁,臉上掛着三分痞氣的壞笑,正在看着她。
桑榆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嘿嘿~”
阿喵心中暗笑,來到了桑榆面前,用“含情脈脈”的目光看着她。
桑榆慌忙的低下了頭,不敢看穆容的眼睛。
下一秒卻被穆容挑起了下巴,強迫與之對視。
桑榆感覺一股熱流直衝頭頂,雙頰的溫度持續升高,就連呼吸的節奏也亂了。
“穆容,你,怎麼了?”
對方邪魅一笑,低聲回道:“怎麼了?不喜歡嗎?”
“我……”桑榆的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桑榆?”
“在,在的。”
“你……”
“嗯。”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
“嗯?”
“才,才沒呢~我,我……”
穆容笑的愈發燦爛,繼續用那撩人的腔調低聲道:“你喜歡我就說,你要是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我啊?”
“穆容,我……”
“嗯?”
“我,我還不了解你,我,我是一個對感情很認真的人,你,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我……”
“噗,哈哈哈哈哈!還說對穆容大人沒感覺,叫你騙我。”
桑榆瞪大了眼睛,猛地退後一步。
“我啊,我是阿喵!”
……
桑榆尖叫了一聲,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喵快步跟了上去,在門口停住,伸手探了探,見黃符沒有攻擊她,便放心的走進了桑榆的房間。
桑榆正趴在床上,用抱枕擋着自己的頭,阿喵輕笑出聲:“桑榆?”
“你走開啦,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出去!”
說著將抱枕丟了過來,阿喵抬手接住,臉上仍舊帶着笑容,坐到了桑榆的床邊,笑着看着她。
桑榆面紅耳赤,又羞又怒,眼眶也紅紅的,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
阿喵將抱枕放到一邊,看了桑榆好一會兒,才用商量的口吻,輕聲說道:“桑榆,我可以抱抱你嗎?”她們認識了三年多,卻從未觸碰過彼此。
桑榆看着對方真摯的目光,心中所想與阿喵別無二致,她氣不過,蹬了阿喵一腳,卻從床上坐起,張開了懷抱。
“姐妹兒~我終於碰到你了。”阿喵用濃濃的東北腔,說出了最質樸的感慨。
桑榆聽了,鼻子一酸,緊了緊胳膊,眼淚無聲的流了出來。
曾幾何時,桑榆本以為大學對自己來說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可在大一上學期,期末考試的前幾天。
一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室友,從酒吧帶回來一個“髒東西”,當天晚上就發燒了,眼看着不能參加考試,桑榆好心與那個跟回來鬼魂商量,問他需要什麼,自己可以燒給他。
她頂着其他幾位室友異樣的目光,自掏腰包,在深更半夜從水房窗戶跳出去,到校區的僻靜處燒了鬼魂要的東西,回來以後,室友果然退燒了,可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鬼一樣。
再後來,她在室友的孤立和懼怕中,又生活了半年,被一腳踢出了寢室。
一個人,搬到拐角盡頭的廢棄寢室里,像個病毒攜帶者一樣,被隔離在人群之外。
好在在那間寢室里,她遇到了阿喵。
大學剩下的時光,阿喵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讓她不至於孤單到瘋掉。
在她和阿喵的心中,一直有一個共同的遺憾,她們都小心翼翼的避開不提。
一個簡單的擁抱,化開了三年的遺憾。
分開后,桑榆吸了吸鼻子,問道:“穆容呢?”
“穆容大人還沒回來呢,她走之前給了我三張符紙,讓我應對突發情況,剛才我看附身鬼實在太囂張了,就假裝是穆容大人,果然被我嚇跑了。”
“桑榆,阿喵!”
“噓……我好像聽到了穆容的聲音!”
二人從房間中出來,屏息靜氣的等了一會兒,又聽到了穆容的聲音。
“桑榆,阿喵!”
“穆容?是你嗎,你在哪?我怎麼看不到你?”
“我在水裏,家裏有水的地方!”
桑榆端過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果然在水面上看到了穆容。
阿喵進了洗手間,喚道:“桑榆,快進來!”
桑榆端着水杯進了洗手間,阿喵打開了花灑,穆容的身影出現在了水幕里。
“穆容!你這是怎麼了!?”
見穆容一身的狼狽,桑榆驚呼出聲。
穆容搖了搖頭:“沒時間解釋這麼多了,三分鐘以後,把我留下的紙包燒掉。”
“好。”
“陽間過了多久了?”
“兩天。”
“穆容,剛才……”
穆容鬆了一口氣,時間似乎還來得及……
“沒時間了,記得燒……”
“嘩嘩”的水聲依舊在,穆容的身影卻消失了。
家裏的變故到底還是沒能傳達給穆容,阿喵關了花灑,二人對視一眼,走了出來。
“阿喵,去穆容房裏把紙包拿出來。”
桑榆掏出了手機,點開了計時器。
……
“謝謝,請將我送到惡狗嶺。”
“我想你應該知道,無詔落陰,七日不歸,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
“那好,我這就送你過去。”
掌柜的對着穆容揮了揮手,隨着一股白煙,穆容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桑榆和阿喵看到一位紅衣女子從天而降,落到了跳樓女子的身旁,而那位跳樓女子的魂魄還處在迷茫中,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紅衣女子碰到跳樓女子靈魂的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紅衣女子身上的紅色快速褪去,並且腳下迸發出冰藍色的光芒,當紅色全部消失后,“紅衣女鬼”的身體,竟然隨着那道冰藍色的光一同消失了……
這樣的情況桑榆還是第一次見,她按着玻璃牆,睜大了眼睛:那個從天而降的紅衣女子,確實是消失了。
阿喵的聲音適時響起,解答了桑榆心中的疑惑:“找替身……”
桑榆猛地將目光投向阿喵,見穆容正在看自己,嘴唇抖了抖,咽回了疑問。
阿喵繼續說道:“那個紅衣女鬼從前應該是在這附近跳樓死的,剛才找到了替身,就可以去地府投胎了,而這個女人,要繼續待在這裏,直到尋找到下一個替身才行。”
桑榆沉默了,她看到那個跳樓女子,穿着白色的睡衣樣式的衣服,飄在半空中,打量着她已經死去的肉身。
桑榆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可光是設身處地的想想,便湧出了一股心酸。
穆容並沒有錯過桑榆眼中閃過的哀傷,她看着樓下的屍體,鮮血已經順着車頂淌到了地上,跳樓的女子定是活不成了。
“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未等桑榆回答,穆容已經擠開了人群,逕自走了。
阿喵沒有跟去,留在桑榆身邊陪着她。
大約兩分鐘后,救護車和警車陸續到位,有關部門封鎖了第二現場,經醫生確認死亡后,女子的遺體被抬了下來,蓋上了白布。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傢具城的某處穿牆而出,飛到了跳樓女子的靈魂前面。
看到穆容的那一刻,桑榆的心頭一滯,湧出了一股:在電影中,看到超級英雄從天而降的情結。
“是穆容!桑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阿喵說完“唰”的一聲,穿過了玻璃牆,飛了出去。
“穆容大人~~~”
穆容瞪了阿喵一眼,後者立刻識趣的停在了五步開外的地方。
穆容手掌一翻,利落地將一枚深藍色的符紙貼在女子的頭頂。
桑榆看到:符紙貼上以後,女子衣服顏色的變化也隨着停止了。
紅衣女子消失后,這個被抓了替身的靈魂,身上的衣服也開始發生變化,從裙擺起,由下至上的湧出一抹紅色,將女子原本白色的衣服染紅。
此時那紅色停在了女子的腰際,好像一條盤在腰間,蠢蠢欲動的毒蛇,意欲將女子吞沒,卻被穆容貼上去的藍符壓制的寸步難行。
桑榆也隨着緊張起來,雙手十指交叉停在胸前,一眨不眨的看着穆容。
穆容飄到了一邊,手中赫然出現了一部手機,也不知道是在打給誰。
“喂。”
“穆容?你怎麼這個時間打給我,出什麼事兒了嗎?”
“你現在在哪?”
“醫院啊,有個人時間快到了。”
“勾完他以後,你過來一趟,在傢具城這邊。”
“好。”
警察找來了傢具城的負責人,核實跳樓者的身份,並封鎖了第一現場,聯繫了死者的家屬。
救護車已經走了,民警拉開了警戒線,勸散圍觀的人群。
原本站在桑榆身後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離開了,桑榆依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樓下的情況。
十多分鐘后,郝解放牽着七個靈魂出現在了穆容的身邊。
“怎麼回事?”
穆容抬了抬下巴,郝解放看到被貼了藍符的靈魂,皺了皺眉。
“這玩意兒啊!”
“怎麼?弄不了?”
“嘖,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嗎!橫死之人尋找替身,本來就是地府允許的,否則怨氣不化,到了下面也是一個麻煩,再說了,替身這種東西,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定數,你管它做什麼呢?”
穆容沉默了片刻,回道:“來買東西碰巧遇到了,她現在還沒有完全被怨氣吞噬,你有辦法嗎?”
“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穆容,這事兒咱們真沒必要管,何必呢,這本就是天道的一環,凡人看不開,咱們……咦?!”
話說到一半,郝解放眼前一亮,飄到了阿喵面前。
“無根之魂?穆容,你從哪弄的這麼個寶貝?要不咱這樣?你把這個無根之魂送給我,我幫你把這個替身的事兒辦了,如何?”
阿喵護住身體,後退幾步,繞了個彎兒,飛到了穆容身後,抓着穆容的衣裳,探出小半個頭。
郝解放飄到了穆容的面前,不時打量身後的阿喵,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怎麼樣穆容?你留着這個無根之魂也沒什麼用,不如把她給我?”
穆容眯起了眼睛,冷冷的問道:“和我講條件?”
郝解放訕笑一聲,搓了搓手:“那哪兒能啊~我這不是想着,你留她也沒用嘛~,你看她靈魂這麼不穩,不如讓我帶到下面去~嘿嘿。”
郝解放對着穆容使了一個“你懂得”的眼色。
穆容冷哼一聲,攤開修長的手,說道:“金元寶兩千三百錠,銀元寶四千八百錠,萬貫金錢紙一千七百張,童女童子一對兒……”
“停停停!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要了還不行嗎?這事我管了成不成?這樣啊,你先把這個替身帶回去,我手底下還有幾個活,下班去找你,我先走了啊!”
說完,一手抓着鎖魂鏈,一手捏了一個法訣,消失了。
穆容將被藍色符紙暫時封住的替身塞給了阿喵:“把她帶回家,我要回肉身去了。”
阿喵一把抓住了穆容的袖子:“你會把我送給他嗎?”
穆容睨了阿喵一眼,淡淡說道:“仔細些,別把她頭頂的符紙弄掉了。”
說完向傢具城飛了回去。
阿喵扛起替身女鬼,穿牆而過,回到了桑榆的面前,後者看着阿喵肩上被貼了符咒,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替身靈魂問道:“穆容怎麼說?”
“穆容打算救她。”
短短的幾個字,好像一束溫暖的陽光,照進了桑榆的心裏。
適才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突然覺得,在穆容冷峻的外表下面,其實隱藏了一顆溫柔的心。
腦海里也不禁閃過穆容的樣子:修長和挺拔的身姿,總是抿在一起的薄薄嘴唇,話不多,卻很好相處。
“不好意思,久等了。”
穆容快步跑到桑榆身邊,後者聞聲轉頭,燦爛一笑:“沒有,床我已經選好了,就這個吧。”
“好,那接下來去選其他的。”
“我的衣服不多,房間裏原來的柜子就足夠了,再買一套桌椅就好。”
“行。”穆容點了點頭,惜字如金。
二人並排走在前面,阿喵扛着替身魂魄跟在後面,一邊講述着剛才的事情,桑榆認真的聽着,唇邊盪起淺淺的弧度。
桑榆情不自禁的看向穆容的側臉,認識了她以後,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從前她雖然有一雙特殊的眼睛,卻從不知道:“找替身”竟會是天道所允許的,這從某種角度來說,顛覆了桑榆一直以來的世界觀。
回到家,穆容提出有點累了,回房間后沒兩分鐘,黑袍穆容飄了出來。
“我們走。”
穆容帶着阿喵離開了家,桑榆佯裝不覺,直到二人離開,她才掏出了今天買回來的畫板,一邊削着鉛筆,一邊在腦海里構圖。
到了扎紙鋪,穆容給郝解放打了一個電話,對方說手裏還有最後一個活,馬上就過來。
“穆容……大人~”
“叫我穆容就好。”
“那個,啥叫無根之魂?”
“無根之魂的形成有很多種原因,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在生死簿上找不到名字的魂魄,都是無根之魂。”
“那……剛才那位鬼差大人為啥要我?”
穆容勾了勾嘴角,將阿喵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回道:“無根之魂難入輪迴,你別看郝解放看上去很年輕,實際上他已經是死了一百多年的老鬼了,我若是猜的不錯,他應該是看上你了,想把你帶下去做他的鬼妻,或者鬼妾。”
“啊!?不要啊,人家不要!穆容大人~救救我,我不要當他的鬼老婆,哎媽呀!有沒有王法啦,我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說強娶就強娶,憑啥啊!我不!”
阿喵本想衝到穆容懷裏撒嬌,結果被對方的眼神震住,只好飄在穆容身邊不住的打滾。
阿明獃獃的坐在地上,緩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桑榆,見對方點了點頭。
阿明幾次想扶着茶几站起來,都因為腿軟癱坐在地上。
“我……我死了嗎?”
郝解放嗤笑一聲,滿眼不屑:“既然這麼怕死,還不快把八音盒交出來?”
“你沒有死,我只不過灑了一點黃泉水在你的眼睛上,你的運勢極低,它可以讓你暫時看到我們。”
阿明低下了頭,看着捧在手中的八音盒,摩挲着光滑的紅木盒子。
“我能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你說,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我女朋友林維雲,在下面過的好嗎?”
穆容沒有回答。
“不能說嗎?”
“不是……”
“阿雲……”
阿明蜷起了腿,臉貼着八音盒,悲傷的呼喚着。
就在這時,八音盒突然冒出一股紅光,穆容第一時間擋在了桑榆的面前,手中捏着法訣。
而郝解放則拿出了適才的打魂棒,全神戒備。
阿明嚇的將八音盒丟的老遠,連滾帶爬的撲到穆容身邊。
“啪”的一聲,八音盒的蓋子被震開了,音樂也隨之響起,在八音盒的上空,紅光先是聚成一團,然後蠕動着,成了一個人形。
桑榆發出驚呼:“是她!”
那天的鏡子中女人,現出了身形,不過身上的紅底碎花衣裳,不知為何變得破破爛爛,臉上的妝容也花了。
女鬼依舊帶着詭異的笑容,看着縮在地上,靠着沙發的阿明,似有千言萬語。
阿明早已是退無可退,從沙發上抓了一個靠墊擋在身前。
見狀,女鬼的眼中閃過一抹哀傷。
穆容輕嘆一聲,郝解放也收回了打魂棒,將目光投向了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