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5.4暴君的清冷醫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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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策正處理着清晨的軍報,都是大捷本來心情很好,但是被邊子墨一問就都敗凈了。他冷哼一聲,喑啞道“死不了。”
邊子墨是實打實的聰明人,他從段策變化的語氣便聽出這個人對白祉的態度彷彿一夜大變。
邊子墨微微仰首,瞥了一眼段策的臉色,試探的問道“默君兄……惹你生氣了?”他本來不想問得,因為有點多管閑事的嫌疑,畢竟白祉跟他也只是一面之交。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多了這麼一句嘴。
段策果然不開心了,他冷冷的抬起了眼,第一次跟邊子墨說話說的這麼不客氣“你到底為什麼要問那麼多?”難不成他也喜歡上白祉了?段策眼睛裏的暴怒與戲謔並存。
呵,倒真是好能耐。
“……”邊子墨能感受到他已經到了暴發的邊緣,就不再多問。
長袖白衫,只是靜靜佇立在那兒,就像是辟出了一方仙境,格外傷心悅目。但是段策看着卻非常不爽,因為邊子墨和白祉長的太像了。
段策壓下了心底的不愉,向邊子墨交代道。“今日我要面見聖上,先生就別跟來了。”
“是。”
……
皇宮正殿
“愛卿。你又立下了赫赫軍功,可想要什麼賞賜?”蕭宸穿着一身金色龍袍,略顯慵懶的斜倚在龍椅上,華貴的聲音因廣闊宮殿的迴響顯得格外威嚴。
“若是您可以准我休了林默君,策必定感恩戴德。”段策俊朗的面容閃過一抹暗色,薄情的嘴角輕輕一撇。他只是隨意說說,知道這婚是皇上諭旨沒那麼好和離。
說著無意聽者卻有心。蕭宸眼底幽光一閃,臉上的散漫褪去了一些,直起了身頗有興趣地問道“可發生了什麼事?”
段策低着頭,顯然很不想提起這件事,乾巴巴的說道。“這是末將家醜,不便外傳。”
“如此。”蕭宸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看着段策面對他時如常的臉色,他便知道段策並不明白此事與他有關。
真是可惜了他編造好的故事。本來他還想和段策聊一聊,白祉到底是怎麼放蕩地勾引他的。
……
柴房
問七對白祉說的話,一概不信。
但是他同樣不能理解,白祉為什麼會為了活下去,連尊嚴都不顧。當初在小倌館他不是一點都不在意生死嗎?
“因為我現在知道,我的家人是冤死的。”躺倒在地上,臉色蒼白萎靡的白祉氣若遊絲地答道。
問七這才知道,原來他剛才真的問出口了。
“我活着一日,他們便能記一日,我爹是怎麼被他們冤枉死的。而我死了,林家的事,就再也不會有人記得。”活着的人還尚且還不能被人記住,更何況死了之後,沒有人會記得失敗者。白祉暗自神傷的囁嚅道。
自從脫去賤籍,白祉就立志好好活下去,連着家人的份一起,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可是事與願違。他都幹了些什麼……
汗水打濕了髮絲,遮住了白祉的眼眸看不清他具體的神色,但也知道肯定是凄苦,哀傷的。
問七攥緊了腰間的匕首,半晌后,微挪了一步,轉身便出去了,他要去給少年拿飯菜。這樣心性堅韌的人怎麼會為了尋歡作樂,去做那些下三濫的事。是將軍看走眼了。
“問七。”白祉在他要出去的時候,咬着牙坐了起來趕忙將他叫住,絲縷紅色的液體從股間流出流過大腿......
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段策給他塞得那個玉勢太大,他又很久沒有做過。
後面肯定已經撕裂了,但是有更重要的傷口。
“我想要一些傷葯。”白祉自己也知道這會令問七感到為難,但是他真的很需要草藥。
不是為了治身後,而是為了治手,他手上的傷勢反覆加重,又浸了水,現在雖然他看不到,但是想也知道,情況並不美好。
他絕不能失去他的手。
“我的手上有傷,或許化膿了。”對於一個琴師,手實在是太重要了。
“……”問七深深的擰起了眉,最後不言一語地摸上了白祉的額頭,他發燒了。
“你會死的。”
“我會努力活下去。”白祉的眼眸閃爍着的堅毅,像是最美麗圓潤的珍珠,流溢着華澤。
但是問七知道,這個鮮活美好的人,已經傷痕磊磊,他根本等不到復仇的那天,或許在他轉身某一刻就會死。
問七皺起了眉,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我帶你走。”再也不回來。
白祉怔然,這個人竟然要背叛段策嗎?
身後的玉勢被人慢慢取出,白祉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他緊緊地咬着牙,這太痛苦了。差點沒舒服的叫出來。:)
沾着血的玉勢就這麼被丟在了一旁,埋在裏面尚且不知,現如今見到的具體粗細,以及上面猙獰的螺紋,就知道有多可怖了。
問七面色一僵,抿了抿唇,也不說話地撈起地上的青年。
一手托着膝蓋,一手托住背部,整個人被他這樣抱起的時候,白祉突然笑了,“你這樣帶我走了……我還真洗不清這愛勾引人的罪狀了。”他喜歡的人,喜歡別人,他喜歡的人,從來不信他。
“你沒有罪。”問七乾巴巴地說道。
這個人可真是學不來說假話。
白祉淺淺地笑了一下,沉沉地睡過去了,走吧,離開這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喜歡了。
……
小倌館
“蕭嘉。你叫我出來何事?”段策已經連續一個心情差到不行了。
整日睡在練武場,生怕自己一心軟就將那個只會勾引人的浪蹄子放出來。
“我來帶你看我皇兄最近寵愛的一對寶貝~”蕭嘉一擊掌,兩個少年邁着蓮步走了進來。
正是當日那兩個給白祉“伴舞”的小倌。
“聽說他們有的是一套,“招式”,咱們共同鑒賞鑒賞~”看着蕭嘉臉上猥瑣的笑容,段策都能想到這兩個人有什麼招式。
段策輕蔑地一撇,而後冷聲道“免了。”不過是些下賤的玩意兒。
兩個少年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開始胡言亂語,“你的夫人跟我們能有什麼不同,你怎麼就不嫌棄他!”
“就是,自己的夫人被皇上寵愛是不是很有面子啊?”
蕭嘉也被唬了一跳,他一砸酒杯站了起來“你們在胡說什麼?!”
“上次皇上招我們入宮,不就是為了拉他上塌嗎?又讓我們‘表演’又把他迷暈了,還讓我們扒他衣服,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話說憑什麼啊,我們的容貌差很多嗎?皇上為什麼只寵愛那個人,是覺得大將軍的人玩起來更爽嗎?!”兩個少年美麗的面容,因為嫉妒顯得有些醜惡。
“放肆!!”脾氣很好的蕭嘉將酒杯一把砸到了地上。手指顫抖說著“你……你們!你們以為你們在議論誰!真是目無法紀,來人!把他們拖出去!”
當刀已經架在脖子上,兩個人終於清醒了。他們茫然了一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人,大人饒命啊!”他們兩個都快嚇尿了,重重地將膝蓋磕在了地上,希望自己的柔弱能得來這兩個人的憐惜。
臉上媚笑着,心裏卻滿是惶恐。真是撞了邪了,怎麼會把心裏想的話全都說出來了呢?!
穿着系統影身衣的白祉在房樑上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眼睛裏閃爍着狡黠的微芒。
這當然不可能是撞邪。是他把這兩個人都催眠了。
【白祉:看戲,看戲。】
“慢着。”一直默默聽着的段策抬起了頭,俊美的臉上,有一抹陰鷙一閃而逝。
“段策,你不會真信吧?!皇兄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蕭嘉看段策還要問,立馬就急了。
段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多想,便轉而壓下了身子,對着兩個小倌沉聲問道“我問你們,林默君肚子上有顆痣,那顆痣的位置在哪,你們給我比劃一下。
兩個人都快被逼哭了“將軍,他肚子上沒有痣啊!”
段策的眼裏猛地一沉“說謊,把他們拉下去斬了。”
兩人鬼叫着卻還是逃不過被人拖了下去。
蕭嘉立刻樂開了花“果然,我就知道皇兄不會做那種事,咱們繼續喝。”
他沒有看見段策手裏散落成灰酒杯,也未能察覺段策眼裏的黑暗。
“喝。”段策一仰頭將酒水猛地灌下肚,發出兩三聲咕嘟聲,隱在酒杯之後的眼神,像是透着能將人皮骨扒盡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