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機緣巧合再見面
李若風和付允兒似乎早就知曉了這個消息，神色倨傲無比，對於他們來說，成為外堂弟子，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兩人的目標很明確，那便是成為飛雪堂的內堂弟子。
別人不知道飛雪堂的能量，李若風和付允兒卻是極為清楚，周邊三城的上百家商鋪，都是飛雪堂在幕後掌控。
米、布、茶、鹽等商行，酒樓、茶館、青樓、賭坊等店鋪，都有飛雪堂的身影。
可以說，三城的大部分經濟命脈，都掌控在飛雪堂的手中。
這種能量，即便是三城的城主，也比不得。
另外北郡的兩大幫派麒麟幫和落星閣，也基本如此。
北郡十一城，大部分都被三大幫派的勢力滲透。
這便是幫派的巨大力量，他們這些看起來很風光的大家族，根本就比不上。
由於北郡天高皇帝遠，又有北方異族虎視眈眈，所以北郡的郡守皇甫雲起，對三大幫派也向來都是採取懷柔的政策，唯恐惹怒這些江湖勢力，導致內憂外患，給北方異族南下的機會。
郡守都迫不得已讓步，更何況北郡一座城裏的世家了。
……
這些少年的表情，穆森盡收眼底，他並不在意，帶着眾人穿過青石鋪成的廣場，進入紅磚青瓦建造的屋舍群中。
學徒們的屋舍，位於飛雪堂南邊一隅，是一座獨立的院落。
整座院落大致有百丈方圓，院落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青銅方鼎，煙絲裊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院子各處的角落裏，除了有演武場，梅花樁等練武的地方，也有數排桌椅，供學徒識字看書。
飛雪堂並不是要培養一個只知道打殺的莽漢，而是要培養出真正的豪俠。
豪俠並不只有豪，還有一個俠字，目不識丁，不懂道理，如何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俠。
院子最裏面，有十六間房舍，那是供學徒休息的地方。
望着舒適的房舍，莫塵對飛雪堂的富裕又有了新的認識，單是學徒便能住在這樣的房舍裏面，更別提真正的外堂弟子了。
穆森讓眾人自行分配房舍，他坐在一張椅子之上，閉目養神。
李若風和付允兒被眾人如此推崇，自然優先選擇了兩間房舍，且是單獨居住，剩下的學徒，紛紛哄搶，很快便佔據了其它的房子。
十四間房子，五十八個人，基本上是四個人一間。
莫塵不在意住在哪裏，也不在意和誰住在一起，所以沒有去搶。
在他看來，一間寒舍，能遮風避雨，便已經足夠了。
這些年，他和妹妹莫雪相依為命，基本上都是風餐露宿，哪裏住過這麼好的房子。
至於朱小猛，也沒有去搶。
他則是想和莫塵住在一間房舍里，不知為何，他對這個瘦氣的少年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或許，是雪地上那朵梅花的緣故。
最後，莫塵和朱小猛他們只好五個人一間房舍。
這時，院子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沒過多久，便有一行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是一個鷹鉤鼻的中年男子，身着藍色綢緞長衫，腰纏青色白玉腰帶，面色不怒自威。
在中年男子身後，跟着十名神情倨傲的青衫男子，還有十幾名拿着刀劍，面色冷凝，身着灰色長衫的外堂弟子。
穆森見到此人，急忙起身，恭敬地喊了一聲：“衛總管！”
原來，此人就是飛雪堂的外堂總管，衛屾（shen）。
“讓他們集合。”
衛屾神色冷漠地看了穆森一眼。
穆森急忙應是，將眾人喊出來后，在院子中間的大鼎前集合。
六十名少年有些畏懼地望着面前這個中年男子，從對方的裝扮不難看出，這是飛雪堂的大人物。
穆森見此，急忙說道：“這是外堂的衛總管衛大人，你們還不速速見禮！”
眾人一聽，紛紛拱手作揖，出聲喊道：“總管大人！”
衛屾看了一眼朝氣蓬勃的少年們，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通過考驗，成為了我飛雪堂的學徒，那就要好好珍惜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爭取早日出人頭地，成為名噪北郡的大豪俠！”
眾人急忙應是，飛雪堂外堂總管，那可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他的一句話，便能夠影響到學徒們將來的命運，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穆森等外堂弟子，同樣是恭敬地聽着衛屾的講話，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唯恐驚擾了衛屾說話。
外堂總管的地位僅次於內堂的長老，哪裏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惹得起的。
唯有那十名身着青衫的內堂弟子，表情雖然頗為恭敬，但絕不像穆森等人一般，甚至是有一人，還在偷偷地打盹。
衛屾似乎注意到了那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竟也沒有去管他。
莫塵看到那些內堂弟子時，不由得一驚，他認出了其中兩人，正是前天在幽州城見到的兩個青衫男子，其中一人就是那打盹的青年。
接下來的兩炷香里，衛屾將飛雪堂的規矩講了一遍，同時提醒眾人不要去觸犯。
“未來的三年，你們將會進行全方面的學習，希望三年後，你們都能夠成為飛雪堂的外堂弟子，甚至有人直接進入內堂！”
最後，他象徵性地鼓勵了一下眾人，便開始進行入堂儀式。
飛雪堂學徒的入堂儀式，其實很簡單，眾人在青銅大鼎面前虔誠起誓，宣佈入堂之後，不得違背堂規，誓死保衛飛雪堂。
這些東西看似很可笑，沒有什麼實際用處，卻是飛雪堂維持凝聚力的手段。
一個幫派，最重要的自然是幫規。
其次，便是信念。
信念這東西，的確是看不到也摸不着，但卻可以潛移默化地去影響改變。
尤其是這些十來歲的孩子，更加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
這些虛無縹緲的誓言，說白了，就是讓他們如信奉仙人一般的信奉飛雪堂。
舉行完入堂儀式后，衛屾便帶着眾人離開了，只剩下穆森與那十名身着青衫的內堂弟子。
“諸位師兄，接下來就勞煩你們了。”穆森神色恭敬地朝着內堂弟子拱手作揖，這才匆匆退下。
那些內堂弟子中，從打盹中醒來的青年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笑着說道：“終於結束了！”
這時候，一位脖子上有顆黑痣的青衫男子疑惑地問道：“蕭師兄，結束是結束了，可是我不明白，你和柳師兄都是內堂的精英，為何來做這份苦差事？”
被稱之為蕭師兄的青年男子自然便是蕭易，他神色認真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後語重心長地說道：“總在江湖上打打殺殺，難免會有些厭煩，遠離江湖的紛爭，靜下心來教一教這些年輕的孩子，也不失為一种放松的方式……乘舟，你說對不對？！”
旁邊一位高七尺有餘，神色有些冷漠的男子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說道：“難道不是因為你得罪了麒麟幫的葉紅衣……”
蕭易急忙伸手捂住了柳乘舟的嘴巴，憤懣地說道：“乘舟，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柳乘舟詫異地看了蕭易一眼，難道是自己記錯了，不是他問自己對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