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合夥
柯利福沒有躲避他那挑釁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扔到桌子上,道:“土匪羅蘭你應該記得吧?你在投降之前跟他的關係很不錯吧,上次官兵去抓他,卻撲了個空,是你送的信吧?”
墨爾的眼光慌亂的閃了閃,但是隨即又恢復了鎮定,他派去送信的那個人是他的心腹,而且他也囑咐了那個人一定要把信件銷毀,所以他篤定柯利福沒有真憑實據,是在炸他,冷哼一聲,道:“我跟羅蘭之前是認識,可是等我投降之後就跟他不再來往,他是匪,我是兵,兵匪不兩立,我怎麼會去給他送信?我不要自己的前程了嗎?柯利福伯爵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證據,請拿出來吧。”
“證據就在你眼前。”柯利福嘿嘿一笑,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就將信拆了,在他跟前抖了抖,道:“你讓自己的僕人銷毀它,但是你萬萬沒有想到你的這個僕人貪圖錢財,將它拿到情報黑市上賣了吧?買下它可花了本伯爵不少錢,本伯爵到現在還有點心疼啊。”
墨爾見那封信確實是他寫的,一時面如死灰,心裏大罵那個貪財的惡奴,想着回去之後就將他抽筋扒皮,以泄心頭之恨,不過,眼下這一關還是先要過去,對柯利福的態度一下子軟了下來,帶着哀求的語氣說道:“伯爵大人,我那是為了麻痹對方,您可要明察啊。您跟馮博克團長不就是這麼對杜邦的嗎?”
麻痹對方?多麼熟悉的借口啊,柯利福心頭暗爽不已,冷冷一笑,道:“這件事,還是讓你的頂頭上司馮博克團長親自跟我談吧。”隨後,大手一揮,道:“帶走!”
奧斯卡縣內。馮博克收到柯利福的來信之後,氣得破口大罵:“他奶奶的,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居然敢跟我來這一手?墨爾那個傢伙也真是不爭氣,怎麼能留下那麼明顯的一個把柄給這個壞小子?”
馮博克了解柯利福的為人,知道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所以在決定抓捕奧利維亞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全盤的考慮,自認為自己沒有把柄落在他手裏,誰成想手下的人不爭氣,被人家以同樣的罪名拿了個正着,你說氣人不氣人?
墨爾是他的頭號大將,是他整個隊伍里最能打的人,馮博克將來還想靠着他爭霸天下,所以不會不管他,再說了,人家為你立了那麼多的功勞,現在出了事你卻不聞不問,那之後誰還會跟着你干?
略微思索了片刻,馮博克就打定了主意,女人嘛,玩物而已,等自己有了更大的權力,什麼樣的女人搞不到手,現在沒有必要為了這麼個女人弄的人心離散,道:“去把那個奧利維亞放了。”隨後,愣了一下,說道:“不,把他帶過來,我親自去將他交給伯爵大人。”
“是。團長大人。”僕人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他已經察覺到了馮博克的怒火,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找罵。
奧斯卡縣的邊境,正是柯利福和馮博克約好的交換人質的地點。中午十分,柯利福帶着薇妮、蘇菲亞還有一干精銳,押着一輛馬車,緩緩地來到了指定的地點,馮博克早就在那裏等候了。
這是一片開闊地,誰也別想在這裏埋伏人馬,再說了,現在只是人民內部的一點小小摩擦,哪個腦子犯抽了才會為了這麼點破事大動干戈。
二人再次見面之後,當然沒有了之前的那副熱情勁兒。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跟誰說話,手下的人分別展開工作,將兩個人質押出來,驗明正身之後,就交換了過去。
“父親。”薇妮見到奧利維亞之後,心裏一陣激動,差點哭了出來,連忙跑到父親身邊,左看右看,確定他沒有受傷之後,這才幽幽地哭道:“父親,讓你受苦了。”
奧利維亞摸了摸愛女的腦袋,心裏十分感動,溫柔地說道:“好了,丫頭。這次讓你們擔心了。謝謝你們為了救我這麼費心。”
薇妮抬起頭,眼中含淚的看着奧利維亞說道:“父親,別這麼說,這都是女兒該做的。再說了,這次救你的是柯利福伯爵。”
說罷,她當著眾人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舉動,轉過身去,衝著柯利福雙膝跪下,抬着眼睛,一臉真誠地說道:“伯爵大人,感謝您這次將我的父親救出虎口。薇妮無以為報,以後就是伯爵大人的人了,為奴為婢,在所不悔。大人對奴婢好,那是奴婢的造化,大人對奴婢不好,奴婢也心甘情願的服侍大人一輩子。這一生,就交給大人做主了。”說罷,斜眼瞪了一眼不遠處的馮博克。
她知道馮博克是因為想得到她才會虐待她的父親的,這麼說既有向柯利福表達心意的意思,又是為了噁心噁心馮博克,當眾打打他的臉,也算是為父親報了這一箭之仇。
倒是她前面的柯利福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突然,立即伸手去扶她,柔聲道:“薇妮,你這是幹什麼?我們是朋友,你不必如此。”
“大人要是不答應,奴婢就不起來。”薇妮犯起了倔勁兒,硬是死死地跪着不肯動。
答應,我當然答應,我一百個答應。柯利福在心裏大喊着,可是就這麼說出去,顯得自己也太乘人之危,也太沒出息了,只有乾咳了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奧利維亞老於世故,自然看透了柯利福的心事,哀嘆一聲,道:“伯爵大人。經過這件事,我們家是無法在朝恩郡立足了。我想着跟着大人去黑河縣,今後鞍前馬後,為大人效力。薇妮對大人的一片心意,我也是知道的,請大人收下她吧。”
老泰山都發話了,還推辭什麼?柯利福嘿嘿一笑,道:“好吧,薇妮。我答應你,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你是有造化的,本大人會好好對你。起來吧。”
“謝大人。”薇妮聽罷,甜甜一笑,藉著柯利福的扶力緩緩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撇了一眼不遠處的馮博克,只見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心裏暗爽了一把,也算是為自己出了口氣。
馮博克能不生氣嗎?他自己辛辛苦苦、挖空心思導演了這一場大戲,本想着靠這個就可以逼薇妮就範,贏得美人歸的,沒想到到頭來卻便宜了柯利福那個臭小子。自己忙活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得到,還丟了人。
這大概是他自出道以來,遭受的最大的挫折了吧。
柯利福啊柯利福,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咱們來日方長,走着瞧!
對於得罪馮博克這個實力派,柯利福心裏其實是不怎麼在意的,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他知道馮博克是個胸懷大志的梟雄,絕對不肯久居於人下,所以就斷了收為己用的念頭。
這樣的人,按說不應該輕易得罪,但是那是在正常情況下,這次是人家主動找上門來,要搶走自己的女人,這要是能忍,那簡直是愧對穿越者這個身份。
更何況,哥還有系統。
柯利福心裏知道,馮博克雖然強悍,但是他的勢力也就只能到朝恩郡,而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裏,去最北邊的黑河郡上班了,跟他中間還隔着一個多來郡,他想使壞也使不着。至於以後怎麼樣,誰還有空考慮這麼多?再說了,自己以後一定混的不如他嗎?
要是為了這麼點顧慮,瞻前顧後,出現了送女情節,那這本書也就完了。
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為了給奧利維亞壓驚,也為了慶祝自己的收了他們全家,柯利福特意在自己的家中白酒設宴,招待眾位僕人。
席間,先是奧利維亞向他敬酒致意,道:“伯爵大人,這次我能脫離險情,全靠您的幫助,我在這裏謝謝您了。”說罷,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柯利福估計他現在正在為了收杜邦那倆錢而上賊船懊悔不已,這一點給自己提了一個醒,收禮不是不能收,一定要看時候,分人,分場合,否則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家拿住把柄,同樣舉起酒杯向他致意,道:“奧利維亞先生,你別這麼說,我們是朋友,幫你是應該的。”
奧利維亞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從前是朋友,現在是主僕。我願意跟大人去黑河縣上任,希望大人不要嫌棄。”
柯利福心頭暗爽,不過這種事他還是有必要謙虛一下,道:“奧利維亞先生,你真的想好了嗎?我現在去黑河縣,那可是危險重重啊。”
奧利維亞放下酒杯,單膝跪倒在地,親吻了一下柯利福的手指——這是騎士對主人效忠的標準禮節,鄭重地說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希望主人收下我吧。再說了,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在朝恩郡立足,希望主人將我帶到黑河郡,以免我在這裏受人欺負。”
“大人,您就答應我的父親吧。”薇妮也勸道。
柯利福想了想,他們家確實已經五路可走了,進了一回監獄之後,奧利維亞的威望大損,很多人都可以欺負他,再加上他們家得罪了馮博克,若是留在朝恩郡,肯定是永無寧日,說不定哪天又會被抓進去。
貌似他們家現在最好的出路就是給自己當僕人了,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好的事?柯利福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一把扶起奧利維亞,道:“好吧,我答應你。我們過幾天就走,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
“好的,主人。”奧利維亞緩緩地站了起來,如釋重負的笑了一笑,一臉輕鬆的說道:“薇妮,我先走了,你就留着這裏服侍伯爵大人吧。”
說罷,跟他新的幾個同僚一一話別之後,就一個人離開了柯利福的家。
薇妮臉色一紅,獃獃地站在原地,有點無所適從,她已經懂事了,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心裏不住的緊張,因為自她記事以來,還從來沒有男人碰過她的身子,不知道今天晚上會是怎麼個情況。
晚上的時候,柯利福自然讓薇妮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還沒有收拾出來——估計收拾出來之後,也用不着了,拉着她的手,笑道:“薇妮,這幾天你都瘦了。”
“謝謝大人關心。”薇妮甜甜一笑,略帶一絲憂傷的說道:“從前我自認為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沒有人敢欺負。經過了這件事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渺小,在那些大人物眼裏,我們這樣的人根本什麼都不算。要不是遇上了伯爵大人,薇妮現在只能任人宰割,被逼着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薇妮。”柯利福有些憐惜的看着她,道:“其實我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現在在泰勒總督心裏,我還沒有馮博克重要。這次要不是蘇菲亞辦事得力,拿住了墨爾通匪的鐵證,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蘇菲亞姐姐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自然也是要謝謝她的,不過,她說到底還是主人的女僕,跟我一樣,若不是得了主人的命令,她也不會幫我們,所以,最終我還是要謝謝主人您。”薇妮眨着眼睛看着柯利福,一臉真誠地說道。
“你這妮子,還真會哄我開心。”柯利福在她的俏臉上捏了一把,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問道:“對了。我聽你父親說過,你很懂得織布。我想在將來辦一個織布廠,交給你打理,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薇妮知道柯利福胸懷大志,用牙咬了咬下嘴唇,思索了一番之後,道:“主人。您若是想有大的發展,我建議您乾脆辦一個大的場子,投資個一百萬,這樣您就可以有更多的錢去擴充自己的實力。”
“一百萬?”柯利福震驚了一下,這妮子還真敢想,噎了一下,道:“薇妮,我哪有那麼多錢?上次剿滅了杜邦土匪我也就弄了十幾萬,再加上這段時間掙得錢,和我之前的錢,加起來也就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