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集體
“這學校是挺大啊，走這麼久都還沒到。”
“這科技樓在哪啊，喂，是不是帶錯路了？這走了快七，八分鐘了！”
林寒和王申軍開始不同程度的抱怨起來，而王申軍說的話明顯更有針對的味道。
“急什麼？現在許多班都在去抱書，咱們現在去也只能是排在最後面乾等，我們先去教務處一趟，去填個表，待會再去抱書。”
“所以你就是帶着我們干繞了一圈咯？”方寧陽懶懶的對着吳森宏說道。
“欣賞欣賞學校里的風景也不錯啊，現在一中的這些花草樹木正開得旺，說老實話，不漂亮嗎？再說，也是順帶你們熟悉下學校的路線環境嘛。”吳森宏走在最前面，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回頭看任何一人，似乎就是在對着前面的空氣說一樣。
阿空他們這12個人就這麼漫步在一中的校園裏，每個人都這麼慵懶的走着，除了王申軍以外，似乎也都不在意究竟是要走去哪裏。走了一會兒后，人群被吳森宏帶到了教務處門口。
“你們在門口等我一會兒，我進去填個表就出來，馬上。”吳森宏轉過頭來對眾人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便進了教務處。
“得～陪他來干他想乾的事情的。”王申軍靠在牆角，表情里透露出不耐煩。眾人也都無話，都靠在牆壁上稍作休息，阿空望了眼教務處裏面，沒幾個老師在，吳森宏此時正站在一個中年男老師旁填着什麼東西。
大概兩分多鐘后，吳森宏拿着幾張表單出來了，“走吧，去抱書。”
眾人走到科技樓后，發現此時前面排着隊的還有兩個班，吳森宏上去問了問，分別是8班和10班。8班，正是黃曉所在的班級。
“都排好隊吧，前面還有個8班和10班，咱們第三個，來，都排好。”吳森宏將隊伍整成一列，自己站在第一個帶隊。
8班和10班的同學拿到書後陸陸續續的往回抱，黃曉一手提着一打書，急速的往回小跑着，他的後面還有一個跟着他一起跑着的同學。黃曉在經過12班這一群時，看到了阿空他們。
“我靠！老空，老牛，林寒，王申軍，方寧陽你們5個居然都是同一班的！卧槽，你們班這麼多老同學啊！”黃曉不由得大聲慨嘆着，站在他後面的那個同學也睜大了眼睛，笑着慢吞吞的說：“哈哈～可以，你們班的這些老同學聚在一起是不是可以開兩桌麻將了？我們班就我跟黃曉兩個呢。”
“陳以桐？靠，我暈！你小子在遊戲裏不是跟我說你在尖子班嗎？結果呢？”阿空看着黃曉後面的那人，近似咆哮的吼着。阿空怎麼也想不到，在遊戲裏口口聲聲跟自己說已經進了尖子班的陳以桐，如今卻只是實際的在8班這個普通班而已，陳以桐的中考成績阿空不知道，但初中時兩人的成績是不相上下的，阿空當初在聽到陳以桐說自己穩進了尖子班時，心中還莫名的升起了一絲不悅和不服的情緒。如今在得知了真實情況后，心中深處似乎有着小小躁動的興奮。
“唉，說來話長，也是沒辦法的事，本來當初是穩進的，不過後來還是出了點東西，哎呀，以後有機會再詳說，先走了哈，手上還提着這麼大一捆書呢～”陳以桐提了提手上的東西，用眼睛斜掃了一眼阿空他們5個，突然做了個鬼臉，然後飛馳着跑開了。
“這小子真的是騷哇，以後肯定要被人打死～”方寧陽望了望已經跑向遠處的陳以桐的背影，笑着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傢伙是這樣，皮的不行一天~黃曉，你以後多修理修理他，省得他這麼皮~必要的時候直接拳頭伺候，那小子打不疼的哈哈~”阿空朝黃曉胸前輕輕來了一拳。
“OKOK，沒問題~嗯，好了，我也先走了，後面有空聚。”黃曉對着5人道了個別，也小跑着趕回教學樓。
阿空拍了拍王申軍的肩膀，“哎，你怎麼不說話啊？這陳以桐和黃曉兩個以前也跟你玩得不錯啊，如今看到招呼都不打一個？睡著了？”
“額...這麼久沒見面，現在見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王申軍腳踩着一個小石子不停來回的轉動，漫不經心的說著。
“啊？...額，好吧。”阿空聽完王申軍的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力量，能把以前關係還算很不錯的幾個人彼此間的距離慢慢的拉大，逐漸變的無話可談。阿空此時把原因歸結於是新的環境新的集體所帶來的，阿空懼怕這種改變，也不願看到這種結果。
8班和10班的同學漸漸的都走光了，阿空他們在吳森宏的指揮下快速的把教材書籍，作業本等學習材料抱回了教室，教學樓與科技樓之間的距離不短，再加上在各個樓層間上樓下樓來回的穿梭和烈日的暴晒，到達教室后的12人都大汗淋漓，大口的喘着粗氣。楊老師這時指派了另外幾名學生來分發書籍，讓12人回位置好好休息下。
高中，進來就是九門課程。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地理，歷史，政治。阿空拿到嶄新的教材，翻了翻，眼睛裏露出歡喜和驚異，他開始對之後的學生生活抱以無比的期待，他渴望能學到這些全新的，有趣的知識，阿空記得之前常常對爸爸說自己以後要去美國搞科研，做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艦，能載着人們駛往宇宙的深處，去探尋那些在動漫里，電影裏，小說里才有的奇怪精彩的事物。而現在，自己手握的這些書籍，便是助自己通往夢想的階梯。新的未知的知識，總是這麼的對人充滿着無盡的吸引力。
上午的最後兩節課，同學們都沉浸在新教材的未知奇妙的世界裏，所有人都對此抱着巨大的興趣。這兩節課，教室安靜無比，沒有任何人多說一句話，也沒有一個人站起來招呼過紀律...一切都如此井然有序...
最後一節課的鬧鈴一響，同學們的思緒紛紛被拉回現實，大家小心翼翼的關好書籍，迅速的向著食堂衝去。今天是初一的新生第一次在學校食堂進餐，所有人都對學校食堂充滿了無盡的熱情。奔出教室的學生猶如一片洪流，景況頗為壯觀。
“兄弟們，吃飯了吃飯了！快走，抱這麼一趟書給我肚子全給抱空了，快快快~”王申軍拉着林寒和唐聰就往教室外狂奔，阿空此時正在位置上收拾着書籍。
“哎，老空你幹啥呢？快走啊別弄了，先吃飯，吃飯要緊吶！”
“是啊是啊，還整啥書啊，快一起去食堂啊！晚了沒飯了老哥！”
唐聰和王申軍對着阿空大聲的喊着，王申軍的聲音簡直是到了聲嘶力竭的地步。
“額..你們先去吧，不用等我了，剛才我手笨不小心一下把書堆推地上了，這得撿起來啊，待會要是被其他人撿去咋辦，你們先去吃飯吧，快快，不用等我了，去吧。”阿空一邊忙着整理着書一邊對着王申軍他們喊着。
“那我們走了啊，你記着整理好就去吃飯哈~走走，快！”王申軍聽阿空說完迅速回了一句便拉着唐聰林寒兩人快速的向食堂奔去。
“唉，我這手是真的笨吶...”阿空在心裏默默的埋怨着自己，雙手毫不含糊的將書整理好。待整理完畢后，阿空站起身，小跑着向食堂趕去。
“哎！老空老空！等等我，咱一起去吃飯！”
“嗯？”阿空疑惑着向身後望去，發現方寧陽正向自己快速的跑來。
“方寧陽？哈哈~走吧，一起去。”阿空笑着拍了拍方寧陽的肩膀，拉着他一起奔向食堂。
一中的食堂有兩個，大家習慣的稱之為一食堂與二食堂。一食堂在二食堂的樓上，兩個食堂是同一棟樓。阿空和方寧陽跑到一食堂后，發現一食堂現在已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排着長長的人群。兩人在人群中來回的穿梭，初到一中食堂吃飯的他們對此一點頭緒都沒有，最後兩人順着人群隨便的排到了一個隊伍里。排好后，方寧陽叫阿空在原地站好，自己去了窗口前看了看情況，然後迅速的跑了回來。
“嘿，咱還真沒排錯，這裏還真就是打飯的，飯還是炒飯勒！待會打了飯咱再去打菜！”方寧陽對着阿空激動的說道。
“嗯，不錯不錯，咱運氣還是可以的嘛哈哈~”阿空不自覺的笑出了聲，然後讓方寧陽趕緊排到自己後面，別被值日老師發現插隊了。
打飯的隊伍緩慢的向前移動着，過了比較久的時間，終於是到了方寧陽和阿空了。阿空好奇的看了看窗口裏的飯，發現有火腿炒飯和蛋炒飯兩種，阿空將卡放在刷卡機上一刷，“2元”。阿空激動的點了火腿炒飯，方寧陽則點了蛋炒飯和火腿炒飯兩樣並搭。方寧陽笑阿空笨，說可以同時要兩種炒飯的。阿空笑了笑，歡快的說著這次教訓，下次就知道了。
兩人打完炒飯後，又趕緊的找了條另外的隊伍排着，準備去打菜。
周圍的同學看着阿空和方寧陽兩人手端着飯碗，飯碗裏盛着滿滿的炒飯，在排隊的隊伍里氣定神閑的聊着天的樣子后都紛紛的捂着臉笑。起初阿空他們並未察覺，可後來越來越多的人看到后也就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盯着他們發笑，方寧陽發現了異樣，望了一眼周遭的人群，發現他們都盯着自己和阿空發笑。頓時方寧陽覺得莫名其妙的，可轉眼一會兒，方寧陽和阿空都發現了自己與周圍人的不同。周圍其他人來打飯時都是兩手空空的，就只有他們兩個手上端着個碩大的飯碗。阿空怯怯的對着方寧陽說了句：“這...這些人在笑咱啥啊？咱們是哪裏弄錯了還是？...”方寧陽此時也比較一頭霧水，小聲的說了句：“唉，這我也不知道啊，不過管他呢，他們笑就笑吧，吃飯要緊，別管那麼多了。”兩人便不再說話，默默的等候着輪到他們打菜。
方寧陽將卡放在刷卡機上一刷，”3元“，一葷兩素。”師傅，我要這個炒肉絲，還有這個土豆片和這個...額這個冬瓜絲吧！“方寧陽對着窗口打飯的大叔用力的喊道，並迅速的將自己手上的炒飯碗遞了過去。
打飯的大叔盯了一眼方寧陽，露出不可理解的表情。”這...你幹嘛啊端個碗給我？，碗拿走，我這正給你打呢。“大叔將方寧陽手中的碗拍開，迅速的拿了個餐盤將方寧陽點的菜打好，並用勺子盛了一大團飯放進餐盤裏。直接了當的遞給了方寧陽。
方寧陽此時盯着自己手裏的餐盤，一臉的不可思議。”我靠，這飯原來不是和菜分開打的啊！這打的菜里自帶飯啊我擦！這一中打飯跟咱以前不一樣！靠！！“方寧陽看了看自己左手的炒飯碗和右手剛打的餐盤，面目猙獰聲嘶力竭的喊着。
”......這...唉，排都排了，管他的，我也刷了吧！“阿空一臉尷尬的將卡放上去刷錢，點了份燉牛肉和土豆片以及萵筍片。兩人一手一樣東西，慢吞吞的行走在食堂里，在人群中不斷的穿梭，過路時，不少的人都對着兩人暗暗發笑。
”行了，阿空，就坐這吧。“方寧陽找了一塊空地，和阿空一起坐下。
”唉，原來一中食堂炒飯和其他飯菜是分開打的不同的菜系，靠，今天真的操蛋，這也太羞人了吧今天咱兩個，估計那些人都吧咱兩個當傻子看呢...真的是倒霉~！“方寧陽坐下后仍對阿空不停的吐着苦水。
”今天是挺操蛋的，沒辦法啊但，誰叫咱倆新手呢，沒經驗啊。算了算了，唉。確實惱火的很！算了別想了，吃飯吃飯，下次吸取教訓就OK了！“阿空也吐槽了一句半句，隨後便馬不停蹄的開始大口的吃飯，上午跑這麼一趟，已經給他餓壞了。
”原來這學校食堂打飯也有學問，今個兒我算是學到咯！哎呀~！吃飯！“方寧陽伸了個腰，用力的最後宣洩了下，也開始迅速的吃着飯。
學校食堂...集體進餐之地，學生們在這裏來回的穿梭，打飯，進餐，放下餐盤...十分的按照着固有的秩序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