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摯友
“考慮怎麼樣?”李大爺問道:“要不要學學?”
面對着李大爺的步步緊逼,蘇擇唯有使出殺手鐧,他說道:“老爺子,您就放過我吧!”
他不等李大爺繼續糾纏果斷說道:“我已經有師父了。”
“有師傅了?”李大爺眉毛立起,大怒道:“誰?你師傅是誰?將他叫過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老邱八敢跟我搶孫女婿?”
“……”蘇擇咳嗽一聲,說道:“老邱八……不對……我師父可厲害了。老爺子,你可未必弄得過他。”
李大爺斜眼看了蘇擇一眼,小樣,你唬誰哪?
看來不拿出一點本事是不行了!面對着李大爺的逼迫,蘇擇冷哼以對,只見他輕輕一抬掌,把掌心放在牆壁前,幾乎觸及牆壁。
只見蘇擇掌頭動也不動,只是心意一起,勁力催發,一股油然而生的勁力從自己筋骨之間迸發,神而明之又宛如自己混元一體,無聲無息之間便已經在牆上烙出了一個的淡淡掌痕,這股勁力彷彿匯聚自己全部力量,但是又將所有勁力牢牢束縛於淺淺拳痕之前,沒有一絲外泄。
——【炁煉*內勁】
這種玄而又玄,神而明之的力量,名喚【內勁】。
在蘇擇的解析之中,它是一種類似於從小說“內家拳”的“暗勁”提煉的概念力量。蘇擇之所以獲得這個力量,正是解讀《混元功》之時不知不覺獲得的力量。也正是這一種力量的誕生,讓蘇擇與大白鯊對於《混元功》所描述的世界觀堅信不疑,是他們兩人持續兩個月研究《混元功》的動力。
“擦!真的暗勁!難道小說上寫的都是真的?”
李大爺高聲驚嘆,他的兩隻眼睛瞪得溜圓。
俄?原來你也知道是假的,合著這些年你的痴迷,都是在裝傻充愣!
蘇擇翻個白眼,看了看牆上的掌痕,理了理自己衣服,擺出高手寂寞的造型。
李大爺從椅子上跳起,走到牆壁前。他伸手輕輕碾壓着拳痕,感覺着拳痕下細碎的水泥渣,細膩光滑,像是高壓水槍粉碎過一樣,不由露出驚訝也難以言表,狂熱的看向蘇擇,宛如要將蘇擇吞入獨中。
“我說小蘇,你是怎麼做到的?給大爺說說。”李大爺精神抖擻的問道,一副饑渴的樣子在蘇擇看來,格外的嚇人。
“我夢裏得到高人傳授,練着練着便成了。”蘇擇高冷的回過身。
李大爺撇撇撇嘴,說道:“不願意說就算,幹嘛找這種沒誠意的借口?”
“誰說我不願意說?”蘇擇嘲笑道:“既然我告訴你,我的功法是夢中所成,即為天授。自然沒有那些陳腐不堪、抱殘守缺規矩,我已經將它發到網上了,你只要到網上搜一下,找到《大白鯊說古文》,第一篇就是這條《混元功》,便可以學到我的功夫。”
將《混元功》廣傳,正是蘇擇正在策劃的事情。如何將自己徹底隱藏?自然是宛如水滴一樣隱藏在海里。如果沒有足夠的“異類”,為分擔自己壓力,那麼自己便是唯一的異類。蘇擇並不忌諱將《混元功》外傳,內勁是一種極為強大的力量,但是並非《混元功》真正的力量。將這樣的力量外傳,蘇擇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因為只有足夠多人都擁有內勁,那麼此刻具備內勁的自己,才不會成為“異類”。
當然,蘇擇也曾經想過深深藏起自己的力量,讓他成為自己的專屬,但是他總是不經意想起一句電視劇的台詞:人多了,殭屍是異類,殭屍多了,人就是異類。來自人生智慧告訴他,自私貪婪不是錯,但是每一個自私貪婪的代價,唯有因小失大。
“你看我是會上網的樣子嗎?”李大爺瞪大眼睛,說道:“要不,你直接教我?”
“你覺得哪?”蘇擇翻個白眼。
辭別了李大爺,蘇擇回到家中,他剛剛坐下,就聽自己家的門鈴響起。
蘇擇不情不願的站起身,打開房門,卻見一位快遞小哥捧着盒子,探頭看了一眼問道:“請問是蘇擇先生嗎?你的快遞,請簽個字吧!”
快遞?我有快遞嗎?
蘇擇微微愣了愣,接過筆在快遞面單上籤下字,打發了快遞員,隨後撕開快遞包裹,露出一個透明水晶打造的“亞頓之矛”。蘇擇拿去“亞頓之矛”,卻見這個“亞頓之矛”的主體是人工合成的水晶,水晶內部則是銀質繪製着密密麻麻宛如篆字的金屬龍骨。
“這是什麼東西?亞頓之矛?是誰買的玩具?”蘇擇拿出亞頓之矛,遲疑間卻見一張4k紙從盒子之中掉落出來。蘇擇撿起4k紙,將它翻開,卻見上面同樣用文言文,寫着大約七八十個字的古詩。這個段文言文的古詩並不朗口,但是蘇擇看向它們,臉色卻陰沉不定,因為古詩隱藏構成的語法,正是《混元功》密文組成方式。
《混元功》?
你究竟是從哪裏來?
蘇擇深吸一口氣,沉下心坐到桌子前,緩緩解讀這篇隱藏着密文的古詩。
古詩解讀非常順利,大約到了中午的時候,蘇擇已經完全解讀出這篇古詩隱藏的內容,但是解讀出來的內容,卻出乎蘇擇意料,尤其是包裹的郵寄者,讓他的心底不禁變得極為複雜。他深吸一口氣,拿去這枚“亞頓之矛”,低語道:“艾彌達人工水晶的素材製作之法;虛空之遺過後兩千億年的星靈文明科技概念;巫王轉職之法與誓約編織之法,以及來自兩個月之前的郵寄者——兩個月前夢境之中的‘我’。”
“呵!真是太有趣!太有趣了!”蘇擇忽然低笑兩聲,說道:“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魔傅,我現在心情不錯,準備去報復社會,你是準備跟我一起,還是在家好好獃着,回來給帶好吃的。好吧!你不回答就是決定在家獃著了?那就留下看家吧。”
“乖!”將魔傅放到貓窩之中,蘇擇掏出自己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說道:“老白,老地方,出來擼串。”
白岑是蘇擇的好友,也是蘇擇多年的同學。
更是畢業之後一起結伴來到這座城市打工的“革命隊友”,交情非常深厚。蘇擇一聲呼喚,兩人便劃定中午的午餐時間,相約到常去的燒烤店。
坐在桌子前,兩人要了一大堆燒烤和一紮瓶酒,蘇擇和白岑兩個人喝開了。或許心有煩躁,剛剛喝了幾口,蘇寧就有些醉了,可是大吐苦水。只聽蘇擇拚死咽下一囫圇串的羊肉,噎的打了個嗝,問道:“老白,你知道幸福是什麼嗎?”
“興奮?幸福自然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打小怪獸。”白岑說道。
“那麼你知道夢想是什麼嗎?”蘇擇又問道。
“夢想?”白岑側過頭,極為詩意的說道:“夢醒就是老婆,得手之前就是紅玫瑰與白玫瑰,得手之後便是飯粒與蚊子血。”
蘇擇頓時無語,他唉聲嘆氣說道:“你不能好好聊天?”
“好吧,你的夢醒是什麼?”白岑問道,他看得出自己這位好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說道:“難道是拯救世界?”
“我先拯救自己才行,我現在只想着怎麼撈一筆。”蘇擇伸出手指比劃比劃,一副深為凄苦的模樣。白岑無奈的拍了拍自己頭,問道:“你是想錢想瘋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好。如果你缺錢,可以跟我說一聲。”
“廢話,誰嫌錢少。”蘇擇擺擺手說道:“不過老白,我的確一票大買賣,如果幹成了,這輩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犯法嗎?”白岑問道。
“大概不犯法吧!”蘇擇想了想說道:“不過許多人會恨死我。”
“那就去干吧!”白岑拍拍蘇擇的肩頭,說道:“我相信到時候會死的那個一定不是你。所以,去吧!蘇擇獸!”
“去死吧!”蘇擇反手錘了白岑一拳,苦笑說道:“只是現在我有一個難題。”
“缺本錢?”白岑問道。
“不,我不缺本錢,也不缺人手。”蘇擇苦惱的說道:“但是這樣的買賣會給改變許多人的命運。會讓許多人的未來走向未知,會讓許多人付出慘重的代價,也會讓一切變得不知道是好是壞,甚至必須承載着難以想像的罵名。”
“只要不犯法,你管這麼多幹嘛?”白岑笑着說道:“至於究竟是好是壞,你肯定有辦法。”
“你就這麼放心我。”蘇擇翻個白眼說道:“你可知道我一旦邁出這一步,是要跟無數人廝殺,許多人都將恨我入骨,許多人想要將我挫骨揚灰,甚至也許哪一天,我殺紅了眼,可能連你也殺,絕對不帶猶豫那種。”
“但是我相信,最終死的那個,一定不會是你,也不會是我。”白岑大笑道:“畢竟,你可是蘇蘇。”
“沒錯,所以我決定跟那邊的人接觸接觸,看看行情。”蘇擇挑挑眉頭回答道:“為了你的信任,咱們走一個。”
“嗯,小心一點最好!”白岑大笑一聲,說道:“那麼蘇蘇,不知道你能不能順便幫我一個忙。”
“你說。”蘇擇挑了挑眉頭說道:“除了借錢,什麼都行。”
“交友不慎。難道一點情誼都不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