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崩潰下的堅定
嘀嘀——嗚嗚——
下午四點多，正是下班的晚高峰，街道上人來人往，行色匆匆。
由於八點禁忌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下班的時間比較早。
一旁行人路上，有一低垂着腦袋的瘦削身影麻木的走着。
碰！
“喂！撞了人就不理了嗎？”一行人不忿道，然而那身影好似並沒有聽到他的話語，徑直往前。
不遠處，一個斑馬線上，行人綠燈急速閃動，少頃，轉為深紅。
牧守不管不顧，一腳踏了上去。
嘀——嘀——
迎面迎來了一輛貨車，司機瘋狂按着喇叭。
這一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人，隨着距離拉短，有些行人捂嘴驚呼。
咻！啪！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將牧守拉了回來。
呼——
虛驚一場！
“小守，差一點你就被撞上了！”嚴明大聲道，眼睛盯着牧守，“我已經聽說了，我知道你為了這一天等了很久，也做了很多準備。”
“明哥！”牧守抬起頭，眼眶微紅，淚水打着轉。
“小守···”嚴明目光波動着，他明白覺醒失敗對於牧守意味着什麼，就像是信仰崩塌了一般。
“先不說那麼多了，咱們先回去吧。”嚴明拍拍他的肩膀，一陣頭疼，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
江城第一研究所，絕密科室。
噼里啪啦！
一台計算機前，短髮少女葉子萱手速飛快，一個個數據庫出現在她的眼中。
吱嘎！
小門被推開，丁三木抱着一本筆記走了進來。
“萱萱，怎麼樣了？”
“很奇怪，按照他體內存儲的能源來看，覺醒不該失敗的。”葉子萱按下回車，一副波紋圖顯示出來。
望着那特有的瘋狂上升曲線，丁三木蹙起了眉頭。
“怎麼會這樣呢？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博士，我們要通知他來···”
“先不用，等待觀察研究一下再說。”丁三木打斷了葉子萱的話語，“那好吧，我先出去查查資料了。”
“嗯！”葉子萱點點頭。
碰！
待到丁三木關門而去之時，葉子萱默默望着屏幕，撲扇睫毛下琥珀似的清澈眸子帶着笑意，她輕聲低喃着。
“真是有趣的實驗對象。”
···
砰砰砰！
“小守？小守？”白桂梅焦急的敲擊着房門，可無論她如何叫喊，牧守就是不出聲。
“阿姨，讓小守一個人靜靜吧，他會想通的。”嚴明在一旁道。
白桂梅捂住嘴巴，淚水瞬間落了下來，“這可是小守的夢想啊，為什麼會這樣···”
“阿姨，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嚴明不知所措，只得安慰着。
白桂梅望着那一扇門忽然呆住了，沉默在逐漸蔓延。
房間內的牧守蜷縮在角落裏，雙手抱膝，目光無神，陽光透過窗戶打進來卻無法幫他驅逐黑暗，夕陽西下，夜晚正在降臨！
“為什麼！為什麼！”牧守在心底吶喊着，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攥住褲腿。
“小守！別怕！爸爸會保護你的！”
“救救這個孩子！”
一句句話夢魘似的出現在牧守的腦海里，牧守痛苦的捂着雙耳，他等待了十年，他為此奮鬥了十年，為的就是覺醒白靈的這一日，沒有白靈，他如何成為狩獵者，如何替爸爸報仇！
“我該怎麼辦？”
許久，牧守道出一句。
碰！碰！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敲擊聲。
“小守，你呆在裏面都一個小時了，馬上都快吃飯了，還不開門嗎？”嚴明的聲音飄來。
牧守抬起頭瞥了一眼木門，隨即又黯然的低下。
碰碰！碰碰！
嚴明的敲門聲越發急促起來，聲音都拔高了不少，“你這混小子！趕快給我出來，別讓阿姨太擔心了！”
可越是這樣，牧守抱的自己越近，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啪！啪！
嚴明開始砸門了。
“小守！你這懦夫！快給我出來啊！”
“不就是一次覺醒失敗嗎？”
“那有什麼可怕的？”
“難道你要在裏面躲一輩子嗎？”
“混蛋！這不是我認識的小守！我認識的小守堅強勇敢！從不畏懼失敗，從不害怕挑戰！”
“你究竟在怕什麼！”
···
“恩恩——恩恩——”牧守劇烈喘息着，嚴明一聲聲的話語如同重鎚砸入他的心中。
“小守···”
門外沙發上，白桂梅擔心注視着，一旁的嚴松對着她道，“讓孩子們自己解決吧，小守會沒事的。”
“老嚴，我怕小守鑽牛角尖。”白桂梅無法平靜下來。
“你給我出···”
吱嘎！
就在嚴明準備再砸一拳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牧守面無表情的站着，臉上的淚痕依稀可見。
“嘿，你終於肯出來了？”嚴明不好意思的收起舞在空中的拳頭，嘿嘿一笑，實際上他沒有生氣，只是想把這小子激出來罷了。
“小守！”白桂梅急忙站起身子。
“對不起，媽，讓你擔心了。”牧守道歉着。
“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了。”白桂梅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輕聲安慰着，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從牧宇離開開始，這個孩子就背負了太多東西。原本的他活潑可愛，陽光開朗，可出事之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除了嚴明以外竟連一個玩伴都沒有！
每一日他都是在學習與鍛煉中渡過，如着火入魔般。
白桂梅知道這是不正常，也勸過好幾次，可牧守依舊這樣做。
如今噩耗傳來，也難怪他差點崩潰了。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為了一個目標而瘋魔似的努力。
“小守，只是覺醒失敗而已，並不是說你沒有機會了。”嚴松適時勸道。“你去網上看看，有多少失敗的人在日後覺醒，其中不乏強大的獵殺者！”
“只要不放棄，就有機會！”
“嚴叔，我知道。”牧守忽然一笑，眼眸中滿是堅決。
“呵，這才是我認識的小守，永不氣餒！”嚴明握緊拳頭鼓勁道。
“嚴叔，我想進入救援隊預備役！就今晚！”牧守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讓在場三人錯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