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從天而降的少女
趙雲婉扛着方辰,很快便回到了蘇綉繡的別墅。被一個女人像沙袋一樣扛着走了幾百米,方辰想死的心都有了。
蘇睿你個憋孫子,要不是你,小爺我今天怎麼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以後小爺我見你一次,打你兩次。
方辰一面捂着臉,一面做着阿Q。既然趙雲婉不能報復,他只能把帳記在了蘇睿頭上。
到了門口,趙雲婉突然將方辰隨手向旁邊一扔。方辰腦子裏還在思考着如何欺凌蘇大少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身子落地后踉蹌了好幾步。
“喂,你這婆娘,太過份了啊!”
方辰真惱了。這女人,難道不知道“禮貌”兩字怎麼寫么?有你這樣對待客人的么?摔壞了你賠得起么?就算沒。摔壞,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趙雲婉沒理會方辰的報怨,準確地來說是沒功夫理會,她此時正扶着一根柱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她畢竟是女人,身體素質遠不如方辰,使用界限突破后的後遺症要比方辰大得多。此時別說回話,就連翻動一下嘴皮子都困難。
不光如此,趙雲婉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血在瘋狂翻湧,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不受控制,攪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難受至極。
方辰也瞧出了趙雲婉的不對勁——面色白得可怕。心裏對這個一根筋的女人有些無語——你說你費這麼大勁把人抓回來,自己卻動不了了,別人還不是一樣可以走么?
方辰確實想走,但看見趙雲婉那個難受樣,心頭又有些不忍。
不得不說,愛幫助美女是男人的天性。英國一群無聊的“磚家”還專門對這種現象做過調查——讓一名容貌不佳的女人和一名美女同時在大街上尋求陌生男子的幫助,容貌不佳者成功率不足三成,美女的成功率卻在八成以上。你可以罵那些男人以貌取人,也可鄙視他們只會用下半身思考,但你不得不承認,楚楚可憐的美女對於男人的殺傷力是巨大的。毫不誇張地說,每個男人都藏着一顆“英雄救美的心”,無關情慾,而是一種自我成就感。
方辰此時的情況就是如此。趙雲婉是美女么?以正常華夏男人的審美觀來看,答案肯定是“yes”。趙雲婉不但是美女,而且還是那種萬里挑一的大美女。若非冷着一張臉,憑她那窈窕挺拔,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方辰覺得這女人完全符合他理想中的“完美老婆”形象。
習武之人講究修身養性,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方辰雖然不至於被趙雲婉迷得神魂顛倒,好感卻還是有的。御姐可是他的好球區。
所以,儘管這女人對自己沒有個好臉看,方辰還是不忍心丟下她不管。男人啊,有時候就是賤。
“你是第一次使用界限突破吧?”方辰走到趙雲婉身旁,略帶關心地問道。
趙雲婉雖然不知道方辰為後這樣問,但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從方辰知道“界限突破”這一點來說,他應該是個懂行人,或許可以幫助到自己。
“難怪。人嘛,凡事最難的就是第一次。你身體首次解除了抑制機制,內部的排斥反應劇烈些也是正常的。想當年,我被老頭子逼着突破界限后,可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那滋味,嘖嘖……”
方辰摸着下巴,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自己的凄慘往事,話匣子有些收不住了。
趙雲婉狠狠地剜了一眼這個話嘮。這人,難道只是來說風涼話的么?
方辰看到趙雲婉的眼神,也察覺到自己跑偏題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正色道:“我這有段心法,雖不能助你快速恢復,但調理氣血還是可以辦到的。你信得過我就點頭,我念給你聽。信不過就搖頭,當我沒說。”
聽了方辰的話,趙雲婉有些猶豫了。她信得過方辰么?廢話,答案當然是“信不過”。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男子,信得過才怪。
但身體傳來的陣陣痛楚又讓她不得不考慮方辰的建議。權衡片刻后,趙雲婉還是點了點俏首。
方辰見狀也不拖沓,字字清晰地背誦道:“何謂清濁?升而上者為清,降而下者為濁,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清者為陽,濁者為陰,而要以陽之陰,渾而言之統為氣,分而言之為陰陽……”
趙雲婉在心頭復誦着方辰所念的心法,發現呼吸果然順暢了許多,感激地看了一眼方辰。
方辰笑了笑,繼續念道:“氣不能無陰陽,即所謂人不能無動靜,鼻不能無呼吸,口不能無出入,此即對待循環不易之理也。然則氣分為二,而實在於一。有志於斯途者,請勿以是為拘拘焉……”
趙雲婉跟隨方辰所念心法調理氣息,面色逐漸紅潤起來。當方辰將最後一向念完后,趙雲婉猛地噴出了一口黑血。
“好了,瘀血已出,你歇息個兩三天就無大礙了。有了這次的適應,下次再使用界限突破也不會有這樣強烈的後遺症了。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少用為妙,獲得力量往往是需要代價的,何況這樣的禁忌之力呢?”
方辰好心地點拔了趙雲婉一番,心裏猶豫着是不是找人家要個聯繫方式,以後好聯絡聯絡感情,這御姐的姿容太對他胃口了。不過想到人家是蘇綉繡的保鏢,決定還是算了。才退婚就去泡人家的保鏢,這太得罪人了。
因為要放棄一位美麗的御姐,方辰有些興義闌珊,搖了搖頭,不準備在蘇綉綉家多待。
趙雲婉看出了方辰的去意,問道:“你要走?”語氣不復之前的冰冷。
方辰沖她笑了笑,回答道:“主人又不歡迎我,我幹嘛不走?”
“這……”趙雲婉無言以對,她看得出自家小姐確實不待見力辰。不過想起小姐給自己的命令是拖住方辰,而非趕他走,趙雲婉咬了咬牙,還是堅持道:“
不行,沒有小姐的命令,你不能走。”
方辰聳了聳肩,道:“腿長在我身上,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不是世界上每個人都得圍着你家公主轉。而且……你現在也留不住我對么?”
趙雲婉背靠着柱子,身子雖已有了好轉,卻依舊無法自知行動。她倔強地盯着方辰道:“不,我留得住你。”
說著,這女人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看不出型號,應該是定製。
方辰看着趙雲婉手裏那柄明晃晃的手槍,苦笑道:“我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剛才如果我不幫你,你現在恐怕連槍也拿不起吧?不過,你拿槍這樣指着我,算不算恩將仇報?”
“我……”
趙雲婉語塞了,她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對,但她必須對小姐盡責,這是從小父親就教育自己的。
“對……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在小姐發話之前,你真的不能走。”趙雲婉有些痛苦地說道。
“我若執意要走呢?”方辰也來脾氣了。
“那我就開槍了。不過你放心,我只打你兩條腿,絕不會傷你性命。如果事後你要怪我的話,我願以死致歉。”趙雲婉一臉決絕地說道。
方辰沒有馬上回話,他被驚呆了,被趙氏父女對於蘇家的絕對忠誠給驚呆了。雖然不清楚蘇老爺子和福伯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份忠誠,說是“死士”也不為過吧。
噗通,噗通。
方辰看着這個一臉決絕的絕色女保鏢,突然有種戀愛的感覺。這女人是有些一根筋,不懂變通,但怎麼感覺她執拗得好可愛呢?這樣的女人若是娶回家,一定不用擔心她紅杏出牆啊。
趙雲婉被方辰火辣的目光看得滿臉通紅,吶吶道:“你想做什麼?”
方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可以把你剛才的話理解為生死相許么?”
“啊?”
趙雲婉驚呼了一聲,像只受驚的兔子。從出生到現在,她第一次被男人給調戲了。在情史上還是一塊白紙的她完全不知道知何應對這種狀況。要不,一槍崩了他?
方辰見趙雲婉那六神無主的錯亂模樣,越看越覺得可愛,好想在她紅紅的臉蛋上吅一口。不過方辰也不是小白,知道不能再刺激這妞了,只得打岔道:“額,我是說你以死相逼,我不走了還不成嘛?”
趙雲婉聽了方辰的話,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高興道:“太好了,太好了。方辰,其實大小姐平時人很好的。今天之所以這樣,據我推測,應該是由於婚前焦慮症。你是個男人,應該多包容她,別這麼小肚雞腸嘛。”
或許是由於方辰開始的幫助,此時趙雲婉對待他的態度不再冷漠,說話語氣更像是對待一位朋友。
“喲,你還知道婚前焦慮症?怎麼,有經驗?”見趙雲婉語點柔和,方辰也放鬆下來,不禁打趣道。男人,總是喜歡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
“沒……沒有,從書上看的而以。”趙雲婉似乎對於這種話題很不善長,慌亂地揮了揮手,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方辰見她那副期期艾艾的模樣,感覺自己的紅心被人給一箭射穿了。御姐身,少女心,老夫的少年心啊。好想抱抱她,好想娶她做老婆。
用一句粗俗的話來概括方辰現在的狀態——他發春了。
“啊啊啊……”
不知是不是老天為了懲罰方辰這位思想不純潔的少年。正當他的慕艾之心如黃河之滔滔之水一發不可收拾時,天下突然掉下來了一團黑色的物體,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方辰正值發春之際,亳無防備,直接被砸翻在地,吃了一嘴灰塵。
“哎喲,疼死我了。”
“沈小曦,你個大笨蛋,不是跳傘就是索降,你就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式來我家么?”
……
少女的痛呼聲和斥罵聲,這是方辰在昏迷前最後所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