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糊塗
仇千涯派了一個督察，幫楚寒把卷宗搬了回去，得知他還沒有出行車駕的時候，仇千涯二話沒說，把自己的車駕讓給了他。
路過城主府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李文疾乘着車駕出門，看着那鮮衣怒馬的車駕，感慨萬千。
他以為自己會和那李文疾成為朋友，世事無常，兩個人現在已經成為了仇敵。李文疾答應他，把自己的車駕送與自己，出了火燒雜貨鋪的事情之後，就忘到了腦後。這李文疾自然不是小氣，心疼車駕的錢，只是一種態度。城主府與楚寒關係的態度。
“走吧。”他拍了拍車門，讓車夫繼續趕路。
安排好車夫和馬匹的衣食住行之後，他緩緩上樓，聽到了綾羅的說話聲音。他抬起的腳遲遲沒有放下，狗血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嗎？
“媽媽，這楚公子的卧室是不能隨便進的。雖然住在一起，但是不能隨意進入。你說的讓我半夜襲床這事，真的不行，媽媽你有沒有那種葯？可以讓人……”
“誒，誒，誒，小丫頭也想漢子了？倒是你這年紀也該嫁人了，就是做了楚公子的妾室，也不算委屈。你這出身就不要想着正室了。那葯倒是有，不過多數都是傷身體的，你那心疼勁兒，怎麼肯捨得給他用那樣的葯？聽媽媽的話，順其自然就好。”
“還有啊，抓住男人的心，一定要乖不能鬧騰，這男人個頂個的都是花心蘿蔔，你攔不住他找別的姑娘，你也沒身份攔住他。楚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不要自己……”
房間裏是老鴇的聲音，談的還是他們走的時候那些事情。
楚寒啞然一笑，暗笑自己真是神經過敏了一些。
“綾羅，我回來了。”他搬着東西，就進了屋子。
“楚公子回來了呢，這感情好，廚房剛燒了兩個新菜，味道很好呢，我這就差人端上來。”老鴇扭着腰走了出去，走了半截就回頭看了一眼。
“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真好，哈哈……”伴隨着特有的笑聲，離開了房間，一直傳了很遠。
楚寒臉上掛着笑容，平日裏這老鴇就是能不出現就不出現，這會兒一見到他，話說了半截就趕緊離開，應該是不想讓他時時想起綾羅的身份，做到這一步，也算不易。
“公子，奴家剛才和媽媽說話，未曾……”
楚寒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剛才還一口一個我呢，現在就奴家了？你呀。以後就自稱我吧，不用那麼小心翼翼。”
仇千涯削尖了頭都想進的圈子，其實是修士的圈子，而現在綾羅明明已經成為了修士，卻不自覺，依然是小女子的心態，絲毫沒有人上人的覺悟。
動不動就紅臉的綾羅自然又紅了臉，岔開了這個話題問道：“我知道了。公子這些都是什麼？”
“你抄錄一份，我抄錄一份。然後留檔，鎖在我的柜子裏就好。還有你修習的功法不能外傳。以及我的房間不能隨便讓別人進去。你更不許夜裏襲床。”
仇千涯的夢中好殺人是他的故事，楚寒在夜裏夜裏非常敏感，一旦有人闖入，他很擔心做出些什麼。
“知道了！”
這種私密話被楚寒聽去，綾羅倒沒有紅臉，反正羞人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何必在意這一件呢？直到月上柳梢頭，兩個人才做完手頭的抄錄工作。
這些資料繁瑣，而且根據楚寒的估計，這裏面很多資料都已經失效，但是這並不妨礙這些資料成為他了解修仙界的第一手資料。
而不是猜測修仙界是不是在另外一個世界這種滑稽的問題。確切來說，這些資料給了他答案，也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修仙界存在於世界每一個角落，出海口的海島上存在，深山老林里同樣存在，有的宗門與國家合二為一，國是宗門，宗門也是國。有些宗門在深山中，控制一小塊地方怡然自得。天演閣每年花功夫統計門派宗門數量。
但是玄鏡司沒有最近的門派名錄，他在這些過往的資料里，也沒看到那個邱宏的師門，失魂嶺。
倒是慕曉涵的宗門大的可怕。
玉虛宮與國合二為一，舉民皆為修士。文中列舉的內容，讓楚寒股間猛顫，玉虛宮肆意侵吞着各國的資源，在天演閣的敘述中，更是有天下第一宮的稱號。附屬宗門就有五十一門之多！
玉虛宮十四代弟子，是玉虛宮的嫡傳弟子，那邱宏聽到玉虛宮的名頭，如此震驚自然是因為玉虛宮的勢力龐大。
華胥國偏安一偶，資源貧瘠也沒什麼特產。所以才沒有宗門打這裏的主意。
“公子，這天下真的這麼大嗎？那些人口超過五千多萬的城市真的存在嗎？他們怎麼生活？還有三百丈長的幾十丈寬的船舶？我們這天華城都已經這麼擁擠。”綾羅化身成為了十萬個為什麼。
只是楚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華胥國因為交通不便，唯一的出海口天華城還滿是暗礁，無人往來，消息閉塞。一葉障目。他以為的修仙界，其實就是整個世界。
“這書上不都寫着嗎？改天我們親自去看看不就好了？好了，很晚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了我趕緊睡覺去。”
他鋪好了紙張，問道：“修習《太一生水》之後，感覺有什麼變化嗎？”
“感覺自己長高了一些，還瘦了一點，臉小了一點，眼睛大了一些。還有胸也大了半圈。”綾羅羞答答的看着楚寒，兩眼都是水。
“還有嗎？力氣變大了沒有？現在鸞樓院子裏的那個大石頭搬得動嗎？”楚寒拍了拍腦門，暗道這個妖精。
“舉起來了，那石頭有一兩百斤吧。”綾羅眼睛向左看了看，回憶了一下說道。
楚寒之前騙了她說那種石頭只有一兩百斤，其實至少有一千斤。
“很好，有沒有更多的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太一劍的柔字訣，我已經練會了，你看。”說著綾羅抓起了一根柳條開始翩翩起舞。大開大合，極其凌厲的太一劍，在綾羅手裏真的舞動起來。在站立一字馬的橫叉之後，還能轉兩圈，直直的摔倒了地上，又馬上抬了起來。
“柔弱無力，以後練劍用點力，有多大力用多大力，你這不是練劍，你這是在跳舞！”
“還有其他的嗎？”楚寒在紙上寫完，又問到。
綾羅咬着嘴唇，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腰上現在有了兩個腰窩哦，公子要不要看看？據媽媽說，她一輩子帶了上千姑娘，只有兩個有這樣的腰窩哦。”
“滾犢子！去睡覺！”楚寒大喊了一聲，讓綾羅回房洗漱睡覺了。
老司機開車，差點閃了他的腰！
腰窩又稱為聖渦，女性后腰間左右兩個類似酒窩的窩，通常被稱為最理想的身材也被認為是美的標誌。如果不是他曾經的女友腰上長着這種腰窩，他也不會知道有這種東西。
“小丫頭，年紀不大，懂得不少。”
楚寒一邊嘟囔着，一邊將他自己抄錄的案卷放進了黑箱子裏，還有他剛才問話，記錄的內容一起放到了箱子裏。
《女性修鍊太一生水實驗——觀察和自述總結》，這才是他為什麼到現在都不碰綾羅的真正原因，綾羅其實是她的實驗目標，容易控制，易於觀察。
“那些刻意的溫柔，掩飾的其實是背後的冰冷和骯髒罷了。”他只是想收集異世界的人修鍊功法之後的變化，然後交給安全部的人去排查。同時傳回去的還有綾羅的幾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