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左耳
楚寒終於從一堆的紅白之物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隻殘破不堪的耳朵,他將耳朵挑出來,埋在了平叟的瓦罐旁邊。
“這是第一個,等人齊了。我給你立碑。”
鸞樓的地契和教坊司授權的官方憑證,很快的被雜役送了過來,從今以後,這天華城最大的青樓,就成為了他的生意。
鸞樓的生意,其實掙得財帛不是很多,上百個姑娘,一天近萬的營生,和他之前雜貨鋪的流水不可相提並論。
只不過,鸞樓的生意一來細水長流,二來,主要還是人情買賣。人生四大鐵之一,就是一起嫖過娼。
比如,他就得到了一條消息,昨夜看到一個人影從雜貨鋪竄了出去,奔着城門而去,因為夜色,導致看不成到底是誰。
楚寒只能先放下這條消息,專門應對城主府。
城主府付出了一條街和鸞樓的生意,但是他們並不是沒有好處,人活着靠面子,看似這次交鋒中,城主府付出了生意還有一顆老管家的項上人頭,但是他們收穫了面子。
看似擺着大陣仗道歉,其實也是一種宣告,敢動城主府,就是所謂的修士他們也敢報復,而那個陰鷙老朽的邱宏,也是告訴一些有心人,他們背後也有修士撐腰。
仇千涯心情複雜的服用了最後一顆藍色結晶,拓撲敏甲基苯之後,叫來了一個手下,將一沓金元票放到了手下的手裏,叮囑着他給楚寒送過去,並且要取一點藍色結晶。
這手下轉悠到雜貨鋪,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一打聽,才知道楚寒和姑娘已經去了鸞樓。他再次趕往鸞樓,站在門口躊躇不前,他不敢。
上次那青花姑娘死後,玄鏡司的人,就再也不敢靠近鸞樓,其他的青樓都無所謂,就是不能接近這鸞樓。每次一靠近,就感覺目眩神離,總覺得有人在耳邊低語,又聽不清楚。
僅僅如此也就罷了,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兇狠之徒,對這些並不在意。但每每靠近,就能看到一襲白衣的青花,蓬頭散發的在角落盯着他們,讓他們頭皮發麻。
說來奇怪,青花死之前,他們倒是不怕一個大活人。青花死了之後,他們倒怕起一個死人來。
現在是白晝,鸞樓這會兒自然沒有生意,幾個攬客的龜公三三五五的蹲在門前,手裏抓着大煙袋,噴雲吐霧,天南海北的瞎扯。
“給楚公子送進去,一共四十張一萬金元票。楚公子知道,只要少一張,定要了你的狗命。”仇千涯的手下都是正兒八經的官差,對這群龜公自然是趾高氣昂,他相信這群泥腿子,不敢對這些錢起什麼歪心思。
如果是一百金元券,還有人會動心思自己貪墨了,但是數字越大,膽敢出手的人卻更少。
一個攬客的龜公用力的咽了一下,這是四十萬的金元券,是比他們一輩子收入都多的金元票,但這些錢,是那些貴人的財帛,跟他們沒有一分錢關係。
“好勒,爺。您放心好了,我們都是拖家帶口的,自然不會糊塗。”一個龜公接過了金元票,小跑着向樓上跑去,不小心摔了一跤,但是緊緊的抱着懷裏的金元票,絲毫不敢鬆懈。
“楚爺,這是樓下玄鏡司使送來的四十萬金元票,他說您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龜公在門口大喊,房裏有女眷,他進去不合適。雖然這個女眷出自鸞樓,但是現在地位和他們天差地別,已經到了這些人仰望的地步。
在前幾天,這姑娘還是樓里一個姑娘,等待出閣,一旦出閣之後,這些姑娘不給龜公們點好處,攬客的龜公們自然不給她們攬客。這些剛開閣的姑娘是最好欺負的一群人,如果買賣不好,還會被老鴇責罵打罰。
但是現在他連仰起臉看一眼綾羅的勇氣都沒有,他喊完話,靜靜的候在門外,手裏抓着金元票,高高的舉着。手心裏都是汗,這是四十萬,不是四百。在他覺得手越來越重的時候,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一陣香氣撲面而來。
龜公手裏的金元票被拿了過去,還有兩個小盒子遞了過來。出來的是綾羅,這門口的龜公沒有抬頭。
“將這兩個盒子給了樓下的玄鏡司使,以後,只要那玄鏡司使來,你就負責把他的金元票接過來。這事給你以後負責。楚公子說的。”
“還有,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不問。”綾羅根本沒有停留,轉身關上了門,香氣在空氣中彌散。
綾羅轉進了屋子,楚寒盤腿坐在房間的床上,他正在打坐,搬運氣息,長長吐息了一下,一條白色的長龍如同匹練一樣從鼻腔噴散而出。他這一個小周天才算完成。
“公子,這《太一生水》我抄錄完了。還需要抄錄什麼嗎?”綾羅看楚寒睜開了眼睛,來到了梳妝枱濕潤毛巾,給他擦着額頭的汗。
“還有一卷《太一劍》,你也抄錄一份。然後將心法和劍譜牢記於心。紙筆給我一份,上街去採買點物品,畢竟雜貨鋪整個都燒沒了,我們還要過活。”
楚寒端坐在書桌前,看了眼綾羅,綾羅識趣的離開了房間,找了兩個丫鬟,帶上一塊絲巾出了門。
她本來是賤籍,出門自然不必做作。但是現在全天華城都知道她是楚寒的女眷,出門自然要得體一些,不能給楚寒拉了面子。
“昨夜,玄鏡司使對我出手,因心法,我的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的提高,輕鬆取勝之後,城主府李長明對我雜貨鋪燒毀,平叟和……”楚寒突然停筆,因為那個小丫頭片子沒有名字,讓他有點悵然若失。
“小丫頭片子葬身火海。現已下葬。城主府道歉並送來一條城西主幹道的街道作為賠禮。”
“城主府供養了一名自稱是監天司的鎮撫使,師承失魂嶺。自稱九等門派,已在天演閣登記造冊。我認為在異世界的每一個大城裏,都至少有一名修士坐鎮,來監督該城並且維持地區穩定。”
“上千名死間死傷殆盡,很有可能與這些鎮守的修士有極大的關係。滲透間諜計劃可能已經暴露,請地球聯邦安全部,結合其他人員情報,甄別安全風險。”
“我需要一份新街的規劃圖,要求如下……”
奮筆疾書之後,投入了黑箱子裏,手指在黑箱子正中央摁了一下,手指頭刺痛了一下,黑箱子正常啟動。
“指紋虹膜DNA識別完成,開始傳送。”依然是熟悉的文字,只是這次屏幕上的數字由103,變成了94,死間的數量在不斷的減少,他們沒有援兵,只有黑箱子這麼大的支援,一次還不能太多。基本上全憑自己。
來自玄鏡司的夜襲,楚寒完全是依靠着太一生水的奇特,才形成了碾壓之勢,否則也是一場惡戰。
而這些內容,彙集到情報里,只是簡單的一筆帶過,沒有人會關心,你是怎麼活下來,安全部關心的也只是情報,對世界整體局勢的分析。
沒過多久,屏幕再起亮起,屏幕出現了地球聯邦的訊息。
“收到你的消息,對你安全表示擔憂,如果事有不妥,請儘快轉移。對於你的猜測,我們無從考證。請注意自己的安全。對於你的要求,我們已經傳送了一份資料。大火燒毀了雜貨鋪的貨物,你早上補了一批西地那非和拓撲敏甲基苯,經過評估,不足以支撐雜貨鋪再次開張。”
“再次郵寄了一萬單位的西地那非和一千單位的拓撲敏甲基苯。請注意查收。異世界雖是法外之地,但是你自己清楚,拓撲敏甲基苯的危害。珍愛生命。組織不想看到你再次復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