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還是無心

有意還是無心

二人分開一段距離,李棠卿這才看清,來人正是大阿哥。

嘲諷一笑,道:“沒想到大阿哥竟然也會做出這種擅闖女子閨閣的事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

大阿哥還未從李棠卿詭異的武功中回過神,就聽到了她的諷刺。

愣了一下,輕施一禮,笑着敷衍。

道:“我家狗兒,抓了幾隻野兔,我已經吩咐伙房烤上了,不知你正在睡覺,冒犯了小姨,還請小姨見諒!”

李棠卿妖嬈一笑,伸手搭在大阿哥肩上,靠近大阿哥耳邊。

呼氣如蘭的道:“沒想到大阿哥還知道卿兒是你小姨啊?卿兒還以為,大阿哥一直對卿兒有意呢?”

大阿哥身子一轉,躲過了李棠卿的那如游蛇般的柔荑。

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個,府中正準備開飯,你我去用膳吧,正好嘗嘗才打的野兔!”

李棠卿看着大阿哥局促的神色,勾唇笑了笑。

拍了拍手,轉身到一旁將披風拿下。

浣楓小跑着從外面進門,看到房中的場景,愣了一下,忙為李棠卿將披風披上。

二人都沒再理會一旁的大阿哥,轉身往外走去。

大阿哥再次尷尬的笑了笑,忙緊隨其後。

走到正堂,房中只有側福晉和索爾和坐在飯桌旁。

二小姐被禁足自然不能到正堂用膳,呂濤在房中陪伴二小姐。

屋內暖如春日,一股烤兔的香味撲鼻而來。

索爾和看着一前一後進房的二人。

清咳了一聲道:“坐下用膳吧!”

側福晉依舊是滿臉的憤恨,看了李棠卿一眼,不再說話。

待二人入座后,索爾和端起碗。

悠悠的道:“既然進府了,過幾日,就到祠堂去認祖吧!”

這是要李棠卿正式回府。

側福晉大驚,自從李棠卿進府,身為女人的直覺,她就發現老爺對李棠卿的不一般。

一同生活了大半輩子,又怎會看不出老爺看着李棠卿的眼神不對勁呢。

當年李夏進府的時候,她就看出,老爺眼中對李夏那濃濃的愛意。

高門大戶,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她浸淫其中,看多了私下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如若老爺再被李棠卿蠱惑,那她在府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當即反對道:“老爺,不可!李棠卿畢竟不是您的親生女兒,當年在府中暫養,無法入籍,才跟隨府中小姐戶籍,如今她已長大,再次回府必定不妥!”

掃了一眼索爾和的面色,接着道:“而且,當年她娘入府時,就沒有名分,如今她娘早已過世,她與府上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李棠卿聽着她焦急的話語,冷冷一笑,打斷側福晉的話。

道:“側福晉所言極是,卿兒也覺得卿兒跟隨娘親姓氏挺好!況且…”

稍一停頓,語氣中滿是森寒的道:“當年,您為了把卿兒趕出府,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如今再讓卿兒回府,那麼,您當年的心思不都白費了么?”

索爾和聞言面色一沉。

大阿哥從桌子上撕下一條兔腿,放到李棠卿碗中。

悠閑的道:“兔子最好吃的就是後腿,肉多,趕緊嘗嘗!”

話鋒一轉,對索爾和道:“既然小姨不願認祖,就由她去!外公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雖然當年他尚年幼,不知發生何事,但是,從卿兒的話語中還是能夠聽出,當年必定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卿兒對認祖如此排斥。

李棠卿看了看碗中烤至金黃的兔腿,垂下了眼帘。

道:“義父莫不是忘了,卿兒本就不屬於府中,讓卿兒認祖歸宗一說,不覺得可笑?您就當卿兒是來府中探望義父的吧!”

言罷起身往門外走去,走至門口,停下腳步。

頭也未回的道:“卿兒不餓,義父慢用,如若義父覺得府中人丁稀薄,可以再納幾房小妾!”

側福晉聞言臉色一寒。

索爾和看那一抹背影從門口消失。

渾濁的雙眼,彷彿失去了聚焦……

李棠卿回到房中,坐在椅子上。

浣楓上前為李棠卿倒杯熱水,站到一旁。

看了看李棠卿的面色。

道:“姐姐為何不願認祖?這樣的話,對我們的計劃會有所幫助!”

李棠卿往椅子上靠去,閉上了雙眼。

聲音如蚊道:“有幫助又如何?如若不是為了計劃,我這輩子都不會踏入這裏…”

雖然時隔多年,但自從踏入這裏,那一幕幕還是清晰的呈現在腦中。

娘親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還有側福晉的打罵。

只恨自己當時年幼,只能仰着頭,看着大人們之間撕扯,看着蓬頭垢面的娘親又哭又笑。

待在這裏,會讓她感到窒息。

猛然起身,將一旁的浣楓嚇了一跳。

不理會一旁的浣楓,起身往門外走去。

走到馬廄,牽出一匹黑色的駿馬,翻身上馬往府外跑去。

任由駿馬一路向北奔馳,單薄的衣衫被風吹的翻飛。

那種壓抑的感覺也隨之釋放,不知跑了多久,在看到前方有一座山時。

李棠卿這才發現,她早已出了西直門,現在面前的正是玉泉山。

山不算高,勝在風景好,從山上一路往下流淌着涓涓溪水,溪水不深,清澈見底。

整座山都被白雪覆蓋,河中因為水溫而冒着熱氣。

站在溪邊,抬頭往上看去,熱氣伴隨着溪水沿着山體一路往上。

空氣中有一股濃郁的臘梅花的香氣。

冰涼的空氣進入腹腔,讓人清醒。

李棠卿看了看附近的景色,如今已是下午,日頭見黃,四周的白雪,似也被染上了黃色。

嗤笑一聲,嘲笑自己的失常,拍了拍馬頭。

正準備回府,就聽到遠處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

“姑娘穿着如此單薄,卻還騎馬奔馳,就不怕身子吃不消?”

李棠卿循聲望去,身後小溪的對岸,站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着茶色衣衫,辮子束在身後,手握摺扇,嘴角微勾,就那樣站在雪中,二人間隔着一條小溪對視着。

這一刻,李棠卿忽然有些走神。

這樣的男子,有一種讓時間都慢下來的魔力。

看着對岸,特意提高了嗓音笑道:“方才出來的急,忘記加衣!”

只見男子手中,那有節奏的敲擊着左手的摺扇忽然一停。

雙手背在身後,提力輕巧的踩在小溪中間的一塊略大的鵝卵石上,轉瞬來到了李棠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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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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