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老夫的閨女!
前面的男子的長相竟然和已逝的裴謙元有七分相似。
剩下的三分就是他更年輕,更有活力。
就算只差一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對方不是裴謙元。
只是當局者迷而已。
“推我過去,快!”李棠卿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痛恨自己腿腳不好。
要是在以往,她早就飛奔過去了,根本就不需要假借他人。
“好。”大阿哥輕聲道,音色中滿是落寞。
只是一心緊張裴謙元的李棠卿沒有留意。
“哥哥!你站住!你不準走!”李棠卿對着轉身欲走的男子高聲呼喚。
男子疑惑的回頭,狐疑的看着李棠卿,李棠卿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陌生。
對,是陌生,是一種完全不認識的陌生。
“姐姐,你怎麼了?”李雲飛走過來,“不是他撞的我,是我不小心撞的他!”
天真的李雲飛還以為李棠卿是要給她打抱不平,電視劇里不就是那樣演的嗎?
在看到李棠卿的神情的時候,再大條的她也不敢吱聲了。
從來沒有見過卿兒這般失態。
她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她身旁的男子一眼,發現除了長相清秀點之外,看不出什麼。
男子看見李棠卿也很驚訝,不是因為相識,而是因她眼中的情感。
那是一種期盼,害怕,驚喜交加的情感在她的眸中翻湧。
“我與姑娘認識嗎?”男子很有禮貌的對輪椅上的李棠卿說道。
他的一句話,彷彿晴天霹靂。
是啊,他們不認識。
他,不是哥哥!
不是那個疼她護她的哥哥。
“對不起,我失態了!敢問公子姓誰名誰?”李棠卿隱去了眼中噴涌而出的情感問道。
“再下姓李,名安倫。”男子朝李棠卿施了一禮。
“哥!”遠處一個嬌俏的女子跑了過來,氣洶洶的對李安倫嚷嚷,“姐姐剛死,你不去找殺害她的兇手,竟然還在這裏閑聊!哥,她可是你的親姐姐!”
嬌俏女子這一嚷嚷,周圍人聽見有人去世,凈不覺得驚訝,反而議論紛紛的逃離了此地。
李棠卿抬頭和大阿哥對視一眼。
這事不簡單啊!
依他們方才對當地人的了解,聽到有人死亡,不安慰也不能掉頭就走啊!
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會吃了她們一樣。
“卿兒,我們還是先去找岳父吧!”大阿哥說道。
言下之意,事有輕重緩急,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辦了再說其他。
況且,她如今身子不方便,有些閑事該避的還是要避一下的。
李安倫朝李棠卿歉意一笑,便被那名嬌俏的女子連拉帶扯的帶走了。
據路人所說,這附近的鹽商住在一處名為‘個園’的地方。
一行人找了一圈,李雲飛也吃了一圈,終於在近晌午的時候找到了路人口中的個園。
個園大門緊閉,漆紅色的大門朱漆也落的七七八八,門環上面銹跡斑斑,看樣子早已落敗。
三阿哥上前敲門,裏面傳來了開門聲。
門被大開,三阿哥一愣,對方也是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開門的就是方才他們在橋頭遇見的李安倫。
“你們這是找誰啊?”李安倫笑着說道。
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一番詢問下來,誰又能想到,李安倫竟然是李棠卿的堂弟。
而她們也沒有找錯,這裏,就是李棠卿父親的府邸。
從李安倫口中得知,父親生病之後,家裏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後,父親竟然撒手不管了。
他們的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最後不得已,只得關了門。
李安倫的父母親早逝,多年來一直深受李棠卿父親的照顧,現在李棠卿的父親一病不起,也正是李安倫報恩的時候。
這些年,多虧了他的照顧,李父才能活到見李棠卿的那一天。
跟隨者李安倫,繞過院中的竹林,朝後院走去,“大伯一直很喜歡竹子,所以才將這裏起名為個園,也是竹子的意思,姐姐從小沒有回家,現在回來了應該多熟悉一下!”李安倫對尋回了這個姐姐很高興。
一路上給李棠卿介紹院子中的每一處景色。
後院中,一個不大的獨立小院裏面種滿了鈴蘭,聽李安倫說,那是因為母親喜歡鈴蘭。
現在不是花季,鈴蘭的枝葉看上去也令人耳目一新,可以見得,李安倫把這裏照顧的很好。
推開一件卧房的們,三阿哥和大阿哥一起抬着輪椅跨郭高高的門檻。
一路上,李棠卿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在李安倫向她介紹父親以前的事迹的時候,她會回應一聲。
“安倫啊!我不是說過了,你不用老是來看我,我歲數大了,喜靜!”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聽得李棠卿身子一震。
那就是父親的聲音嗎?
從她出生起就沒有既見過父親,曾經有一段時間,她把索爾和當做父親。
可是在側福晉一回回的大罵中,她偶然聽出來,原來自己的父親另有其人。
從那時開始,父親這個名詞在李棠卿的心裏就是陌生的。
她甚至不願意去寫這兩個字。
“大伯,你看誰來了!”李安倫高興的上前把李父扶起來。
父女二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坐在床上,互相對視着。
他很老了,老到鬍鬚都白了,臉上的皺紋像溝渠一般遍佈。
可是那雙眼睛,一眼便能看出和自己有這五分相似。
“你是?”李頡看了半響,只覺得這女子似曾相識。
如果是走失了的木枝,他肯定能認出來,可是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
莫不是……
“你是……你是老夫的小女!”李頡忽然激動的道。
“父親,卿兒不孝,來遲了!”一句話,淚兩行,專屬於親人的淚水,既珍貴,也平凡。
“你是老夫的小女!”李頡得到李棠卿肯定的回復,忽然要從床上起身,被李安倫一把拉住了。
大阿哥見狀,連忙推着李棠卿靠近李頡身旁。
李頡顫抖的伸出手,李棠卿抬手相握。
那是來自父親的溫度,暖暖的大手很有安全感。
“閨女!你是老夫的閨女!”年邁的李頡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不停的重複着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