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毀滅的心 14
“霍臨森,你就這麼狠嗎?連這種混蛋的話你都能說的出口!這是你的親生骨肉!”
“那又怎麼樣?”男人的臉色極為不耐煩:“白若藍,你別忘了,當初你就是仗着這個孩子厚臉皮的非要嫁給我,現在孩子沒了,你沒了籌碼,當然痛心了,現在即便是流產了,也要利用這個死去的孩子,榨乾他最後的一絲利用價值,謊稱你是為了救我才流產的。白若藍,你還真是物盡其用,真是讓我噁心!”
他冷笑,嘴角和眉眼間儘是諷刺,看着眼前的女人,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撒謊的小丑,撥開她的面具,將她狠狠踩在腳下,撕破她的一切。
這一刻,白若藍才體會到,原來已經痛到極限的心,被撕碎的血淋的心,居然還有疼痛的餘地。
這世上沒有最痛,只有更痛。
她止住了眼淚,空洞的眼神失去了生機,原來痛到了極限,連哭也不會了,眼淚也流不下來了。
“哈哈哈哈哈!”她笑了,笑聲如此慘烈,悲鳴,仰頭的一瞬間,眼眶中的余淚,順着眼角滑落。
她望着霍臨森,視線失去了焦距,充滿絕望,“你說的沒錯,我是在利用這個孩子最後的一點利用價值,我怎麼會救你呢,是程安安救了你,是她不顧一切,至於我,我活該倒霉,我活該受傷,活該失去孩子!你滿意了?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白若藍大笑了起來,就像瘋了一樣,她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到最後就像失去了痛覺,整個人像是死了一樣。
看到眼前女人瘋癲的樣子,男人心中,再次糾結,那股不由自主的感覺再次襲來。
為什麼?心好像被一股力量牽制着,他想要走上前,可是一股力量卻拽着他往後退,與白若藍越來越遠,他始終無法靠近這個女人……
為什麼?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心卻如此的痛,痛的想要抱住她,甚至想要殺了自己。
可是他卻找不到心痛的理由。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
霍臨森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腦海中兩股力量在狠狠的掙扎着。
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只有程安安才是真的,他只能相信程安安。
而另一股聲音在告訴他,相信自己痛的感覺,不要被黑暗的力量控制。
究竟是為什麼?
霍臨森忽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太陽穴,額頭上青筋凸起,渾身就像被烈火燃燒似的疼痛。
他有些失控,連連後退了幾步,身子幾乎站不穩,他想要抗拒,抗拒心中那股力量,他抬頭望向女人,只見白若藍正獃獃的站在那裏,臉上掛着淚痕,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望着他。
男人幾乎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觸摸女人的臉頰,嘴裏不禁喃喃自語,帶着深沉的痛:“我……我的藍藍……”
他輕輕的喚着她的名字,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靠近白若藍。
看着男人似乎在掙扎,很痛苦的樣子,她有些驚訝,蒼白的臉色閃過些許遲疑。
霍臨森這是怎麼了?
眼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他的樣子是如此的痛苦,每走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
他伸出手,朝着她走來,白若藍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霍臨森。
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可是,終究,白若藍還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就像看到了一道光,一道新的希望。
“藍藍,藍藍……”
男人再次喚了她的名字,白若藍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彩色的光,低聲喚着他:“小木頭……”
霍臨森只感覺每走進一步,就越發的艱難,離白若藍越近,那股力量就越強大,控制着他,讓他無法靠近。
不他可以靠近,他可以抗拒!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對這女人如此殘忍,他明明心如此的痛,明明見不得她流淚,見不得她痛苦,明明她流產了,他心中如此痛苦,可是卻說出那些殘忍的話,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明知這些都是錯的,明知自己不該說出這些混蛋的話,不該做出這些混帳的事情,可是還是無法控制。
霍臨森,你他媽究竟是怎麼了?你這個混賬東西!他在心裏咒罵著自己!
他要靠近這個女人,一定要靠近,他感覺到,只要抱住這個女人,他就能擺脫一切,就能擺脫這種令他控制不了的邪惡感覺。
“藍藍,過來,讓我抱抱你。”他咬着牙,每說一個字,都如此艱難。
白若藍愣在原地,不敢靠近,她被這男人傷透了心,心已經涼了,如今這個讓她心傷透的男人忽然要抱她,她害怕了,退卻了,可是心中卻不由自主的燃出希望。
或許這就是人類所說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霍臨森,你究竟是怎麼了?我該不該相信你?”她的眼神,充滿無助和悲哀。
“藍藍,對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對不起,過來好不好?我需要你。”霍臨森咬着牙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他額頭上的青筋凸起的越來越可怕,就像要爆裂而出,每一根血管似乎都要爆炸,每一個毛孔都在燃燒着,就像置身於烈焰之中,痛苦萬分,生不如死。
看着男人這樣,白若藍總覺得不對勁,“你…你到底怎麼了?”
“過來好不好?抱抱我,藍藍,過來抱抱我。”他再也無法向前挪動一步,他跟白若藍僅僅只剩幾步的距離,可是他挪不動腳步,總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他,他想要掙脫,可掙脫不開。
“藍藍,求你過來。”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傷透了這個女人的心,他乞求着她,他知道,只有這個女人過來,他才能得到解脫釋放,他才能擺脫這股力量。
“小木頭,你在騙我嗎?”白若藍低聲呢喃。
她震驚,有些遲疑,但還是一步一步靠近了霍臨森。
看着女人的靠近,男人嘴角泛起一抹艱難的笑容,“對,過來,抱着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