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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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冽畢竟年輕,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都這時候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啊。”
白寅看他一眼,輕聲解釋了一句,“她只是想讓自己活下去。否則她該如何面對?”
張冽愣了一下,品了品,好像真是如此啊。
大概是不能接受,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女兒被燒成了這個樣子,她已經有些崩潰了,不停地嘟囔,“我就是不想讓你被那個男的騙了啊,那珠子真不是好東西,妮啊,我的妮啊,媽沒騙你啊。”
珠子?
張冽就想到了潘瑩瑩胳膊上那顆血紅的珠子,還有剛剛他突然看到的那個畫面上,男人也是給張菲菲戴上了那個手鏈。他不由看了白寅一眼,想說自己說的並沒有錯,白寅卻擺擺手,讓他先閉嘴。
就聽見裏面老太太接著說道,“妮啊,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後面都是些呼喊了,再沒有什麼有用的內容。張冽對辦案一點頭緒都沒有,倒是白寅,拍了拍讓他跟上,兩人進了病房。然後他就看着白寅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個□□遞給了老太太,順便開始問詢。
老太太此時已經快崩潰了,一邊是燒傷未醒不知道生死的女兒,一邊是還要接受是自己將她綁起來的事實。整個人完全處於無序狀態,白寅一出現,她就當救命稻草,開始傾訴起來。
事情其實很簡單,一個星期前,張菲菲打電話說談了對象,叫胡連,條件非常好。老夫妻倆原本挺高興的,她還讓張菲菲發張合照過來看看長什麼樣。張菲菲還算是聽話,就拍了一張發了過來。結果老太太一眼就瞧見了張菲菲手上的鏈子。
她描述道,“白玉珠子上已經連着幾根血絲了。”老太太立時就想起了她媽給她講過的故事,當即就問張菲菲那鏈子事兒,那丫頭正在熱戀中,巴不得分享,幾乎和盤托出,包括這鏈子需要滴血的事情。
老太太嚇壞了,讓她把鏈子摘下來,張菲菲哪裏肯,她沒辦法,就連夜帶着老頭來了京城。
老太太嘆口氣說,“我們關了她四天,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放開她。”
白寅就問她,“鏈子在哪裏?胡連的照片和電話還有嗎?知不知道他住在哪裏?”
老太太看他一眼,點點頭說,“有。那鏈子我貼身放着呢。手機也在身上。地址我也有,”她說,“第一天沒綁緊,妮子跑出去了,我們追過去的。她就是去的那個胡連家,只是胡連那天不在家,讓我給弄回來了。哎,”她順便罵了一句,“她消失這麼多天,那個胡連也沒聯繫她一次,這妮子就是鬼迷了心竅了。”
隨後,她又摸了手機出來,把女兒發給她的照片給了白寅和張冽看,那是個長着桃花眼的男人。隨後,老太太才從懷裏掏出個黃紙包,包上密密麻麻畫的都是符文,她一層一層打開,邊開邊說,“您別不信,這東西邪性,我用了這麼多符,才壓住了。”
果不其然,就是那個手鏈。
兩個人拿了手鏈和胡連的照片住址,很快就告辭了。一出來張冽忍不住就問,“你哪裏來的□□啊?”001所和公安局不是一家吧。
白寅看他一眼說,“標配。”順便,大概是張冽瞠目結舌的樣子太可笑了,他下意識就伸手揉了揉張冽的腦袋,等着揉完了才發現,好像有點過於親近了。
白寅就有點尷尬,挺不自在的來了句,“你立功了,這是另一個突破口,走吧,我們過去瞧瞧。”
張冽頓時就樂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連忙跟着上了車,有點好奇的說,“白隊,那你說我這是什麼特異功能啊?是不是很厲害?”
白寅瞧着這傢伙手舞足蹈的樣子,心裏默念着他只有十八歲,十八歲啊,還沒有你年齡的一個零頭大,原諒小孩子的興奮吧。然後忍不住又告訴了他一個消息,“很厲害,起碼001所沒有這樣的人。”
張冽眼睛一亮,徹底興奮了。
白銀很快將車開到了胡連的住處。這傢伙資本雄厚,是住在東四環的一處別墅里。此時折騰了一晚上,天剛剛亮,別墅區里安靜的很,應該都在睡夢中。
白寅出示了□□后帶着張冽一路直走,就到了胡連家的別墅里。裏面黑漆漆的,沒半點光亮。白寅瞥了張冽一眼,叮囑了他一句,“跟緊我,別跟丟了。不準自己行動。”
張冽剛剛那股子我很厲害的興奮勁,就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了,他還是個戰五渣啊。
他點點頭,白寅就帶他進了屋去。門不知道是怎麼開的,大廳里異常安靜,白寅似乎不需要判斷,就直接帶着他上了二樓,只是在踏入的那一霎那,張冽就感覺渾身一冷,似乎什麼地方變了。
明明剛剛外面的天還是灰藍色,這會兒居然亮堂起來,將整個二樓照的清晰可見,而剛剛走在他面前的白寅,卻不見了。
只剩下他一個人。
為首第二個屋門嘎吱一下開了,一個豎著利索的老師頭,穿着職業套裝的女性從裏面走了出來,見了他忍不住眉頭就皺了起來,“阿冽,你都到學校幾天了,怎麼也不知道給家裏打個電話?”
那是他媽施箐。
張冽想解釋,我最近遇見的事兒比較多,我忘了啊。就聽見施箐嘆口氣說,“快進來吧,你爺爺要見你最後一面。”
張冽的心陡然就懸了起來。
他爺爺是在他初三那年去世的。他上的是市裡最好的初中,管理也是最嚴格的,到了初三連校門都封閉了,沒有家長老師雙方簽字,誰也不準出去。可偏偏,他爺爺是突發疾病去世的,從出事到死亡一共只有半個小時。
他被從學校帶回來的時候,那個從小帶着他長大的老人已經閉上眼睛了。
他後來才知道,那半個小時,他爺爺一直撐着的,一直在看着病房外,等着他的到來,他爺爺說,“我要跟阿冽見一面啊。”
可惜……
眼前的畫面驟然變了,變成了那個醫院,白牆白地,似乎哪裏都是白色的。病人和醫生們在走廊里走過,各種聲音都竄進了他的耳朵里,他們有人興奮有人哭泣,跟親人正在生死別離。
他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病房裏大門敞開着,他能看見裏面擺着一張床,他爺爺就躺在那裏,衝著他招手,“阿冽啊,阿冽啊,你來,爺爺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對的,爺爺不行的那天,一直在嘀咕,“我有個秘密要告訴阿冽啊,讓他來啊,我熬着等着他啊。”後來眼見不行了,他爸曾經讓爺爺告訴他,他來轉告自己,可惜爺爺只是搖頭卻不肯說。
他其實很長時間都在想,爺爺想告訴他什麼呢,只是,人已經去了,你如何能知道?
可顯然,現在似乎還有可能。
床上的爺爺臉色蒼白,在不停地咳嗽,每一次都有血噴出來,可他依舊不停地艱難的揮着手,叫着阿冽啊。
張冽忍不住地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腿。
就在這一剎那,一聲虎嘯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眼前一切就像是被高速轉動的小球打碎的玻璃,猛然間在張冽面前全部倒塌,醫院,還有咳嗽的爺爺都在剎那間破碎消失了,再看眼前,依舊是那個灰暗的二樓,白寅站在正中間,而他的周圍,居然扔着十幾隻哈士奇大小的狐狸。這些狐狸倒是看不出傷來,只能瞧着都軟綿綿的,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了。
張冽心裏鬆了口氣,只是又有點悵然,他真的很想爺爺,也很想知道,爺爺究竟想給自己說什麼。只可惜,恐怕這輩子永遠沒有答案了。
白寅哪裏知道張冽心裏所想,還表揚了他一句,“這是狐狸最擅長的幻術,你還不傻,沒亂動。”可張冽想着爺爺,心情並不如剛才那麼好,只是點點頭。
倒是白寅踢了一腳離着最近的那隻狐狸,說了句,“咱們找到窩裏來了,是個狐狸窩。”
說著,白寅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了根繩子,往地上一扔,繩子居然自動的將這十幾隻狐狸綁成了個串。
此時白寅才說,“走吧,瞧瞧他們在這裏幹什麼好事?”
張冽連忙跟了上去,二樓應該就是狐狸窩,每個房間裏都有住的痕迹,顯然是他們平日裏住的地方。三樓是個閣樓,上面空蕩蕩的,卻擦的一塵不染,放着十幾個蒲團,只擺了個牌位,上面就兩個字:祖宗。
白寅又帶着張冽下了地下室,只是當門打開的時候,張冽站在那裏就愣了。
這裏好像是科幻的世界,並不算大的地下室內,放着一串類似於蒸餾瓶一樣的東西,每個瓶口處都懸着一顆充滿了血線的白玉珠子,裏面紅色的年華在慢慢沸騰着,不時間,完全變紅的白玉珠子,會滴下一滴年華,匯入到蒸餾瓶中。
張冽數了數,不下百十個。
因為涉及到這件事的始末,而且張冽的樣子瞧着並不算太好,所以白寅並沒有將張冽背回了宿舍,而是直接帶回了001所。
001所也沒有住宿的地方。無論人修還是妖修或者是鬼修,都是很注重私人領地。更何況,江城地理環境優越,既有楠溪江環繞,又有南溪山為屏障,這群修士們哪裏願意蝸居在條件一般的單人宿舍里,早就買好了房子獨居一處,001所的宿舍幾十年前就改成了健身中心了。
所以,張冽被背回來,其實是沒地方住的。
白寅沒辦法,只能將他放在了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然後就準備叫所里的大夫過來瞧瞧。
只是他還沒動,張冽的手居然一把抓住了他,白寅極不喜歡與人有身體接觸,願意親近張冽,第一次是因為他血液的味道着實太迷人,他雖然極力清醒,可也沒控制住本能,至於第二次,除了本能外,就是保護了,虞姜無緣無故的拘禁張冽,想必與他的血有關係,有虞姜就有其他人,總歸在001所才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