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遺物
金鼎綻放着純正的金光,看起來十分玄妙神異,對武者有種難言的吸引力。
許辰驚異的看着,這金鼎他前世得到的時候,沒少研究過,但那時的金鼎始終都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異動,像今天這樣自行漂浮發光,還是第一次。
“金鼎藏着的證道秘密,要揭開了?”
他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金鼎,證道的奇緣,是連大帝都渴望而得不到的機會,大帝之上的人皇境界,是所有人都不曾體會過的,那是一種可永生,可無敵一世的傳說境界。
金鼎的金光越來越濃,許辰的目光也越來越亮。
“吱啦!”
房門被推動的聲音忽然響起。
“誰!”
許辰驀然抬頭的瞬間,房間裏金光瞬間消失,他又急忙扭回頭,只見漂浮的金鼎收斂一切光輝。
“唰!”
金鼎化成一點金色,剎那鑽回了他的腦海中。
“被打斷了……”許辰皺眉,雖然沒能知道金鼎的秘密是什麼有點失落,不過金鼎隱藏起來,沒被外人發現還是讓他心裏安心了許多。
“少爺。”
白靈溪柔弱的聲音傳來。
許辰見來人是她,本來有的一點不滿也消散了許多,輕輕點頭道:“怎麼了靈溪,九王子又找你麻煩?”
“不是的,是鎮南王爺舉辦登天前宴,通知您去赴宴。”
“以我身體不適為理由,推了吧。”許辰搖頭,一個沒多少意義的宴會而已,哪有現在金鼎的出現重要。
“可是王爺和其他人對您本就有所偏見,如果推了會不會讓他們更不滿?”白靈溪不無擔憂的道。
許辰啞然一笑:“放心吧,就算再不滿也會等登天梯結束后表述,更何況我本就體弱多病,不去也合乎情理,沒人能說什麼。”
白靈溪只能同意,然後出了房間。
見白靈溪離開。
許辰馬上閉起眼睛,試圖讓金鼎再度出現,不過不管怎麼努力,這次金鼎卻不出現了。
……
過了沒一會,敲門聲再次響起。
白靈溪急切的進門:“少爺!少爺不能不去,我聽人說這次宴會上王爺有關於您母親的消息要說。”
“我母親的消息。”許辰抬頭,站起身來。
記憶中,自己的母親是王府的王后,是鎮南王的正房妻子,不僅實力強大,背後的勢力也很龐大。
因為母親的原因,許辰哪怕從小體弱多病也沒人敢欺辱,直到五年前他母親獨自外出,一走就是五年宛若失蹤一樣后,許辰的處境才漸漸變得艱難起來。
先是許辰的少主身份被鎮南王親自卸掉,轉交到了王府第一天才許天策身上,后是居所被挪移到偏房後院,再之後一樣樣原本屬於他的東西被剝離,最後他迎來了整個王府上下的嘲諷和鄙夷,唯一真心對他好的人,只有身邊白靈溪一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許辰的母親失蹤了。
“走吧,赴宴。”
許辰伸手,因為身體太虛弱,哪怕行走都需要人扶着才行。
門外的天色,已經黑了,傍晚秋風伴隨着一些落葉,有點蕭瑟的冷。
而離開後院偏房,一步入中心殿院,大片燈火通明的光亮就映入眼帘,這裏哪怕夜晚了也人聲鼎沸,歡歌笑語好不熱鬧。
許辰的住所和這裏對比,一冷一熱的感覺極為鮮明。
“咦,許辰這病秧子來了。”
“一個廢物而已架子卻比王爺還大,王爺都在這裏飲酒半天了,他現在才來,不識好歹。”
“小聲點,人家可是王后的獨子,今天王爺有王后的消息要說,說不定就是王后要回來了,現在萬萬不要像以前一樣敵視他,先看看情況再論。”
“有王后的消息了?難怪這廢物一改從前的軟弱,白天時還敢和九王子發火了,原來是覺得靠山要回來了。”
一雙雙冷眼掃視過來,一張張不屑的笑臉和往常一樣,尊重在這裏絲毫沒有,有的只有莫須有的鄙夷。
攙扶着許辰的白靈溪,在這麼多冰冷的目光下有些怯懦的低下頭,腳步不由變小放慢許多。
許辰拍了拍她的手,在她抬頭看的時候對她柔和一笑:“沒事的,到我身後,我帶你走。”
他腳步一邁走到白靈溪前面,一改之前白靈溪扶着他的樣子,變成了他牽着白靈溪。
無視掉周圍人的目光,許辰抬頭直視前方的鎮南王,然後牽着白靈溪緩緩到了大殿一邊,安靜的坐下。
從始至終,在正前方的鎮南王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直到他座下后,鎮南王才飲了一口酒水淡淡道:“剛才說完登天梯的事,現在我再說一件事,原王后失蹤多年,如今傳回死訊,所以等登天梯一事結束后,我會重立新的王后。”
“傳回死訊。”
滿屋子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王后失蹤多年原來是死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佔着王后的位置讓他人心裏彆扭。
“王后死了!”白靈溪臉色一下蒼白,緊張的看向許辰:“少爺……”
許辰深吸一口氣,再次安慰的拍了拍白靈溪的手,抬頭看向鎮南王,出聲道:“王爺,請告之我母親的死亡原因。”
鎮南王是他父親,不過他叫的是王爺,而不是父王。
也許因為這一聲生疏的稱呼,鎮南王終於扭頭看向許辰,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讓人不敢與其對視,一方王侯的威嚴,讓他微微一動就令整個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是她獨子,理應告訴你。”
一片寂靜中,鎮南王開口緩緩道:“你母親本是我的愛妻,但她五年前不辭而別,獨自一人去了古葬險地,為的是能找到治癒你身體頑疾的辦法,直到前幾天我收到她死前託人寄回來的遺物,我才知道她已經死在古葬險地中了。”
“她是為我死的……”許辰緊握了一下拳頭,原來‘自己’母親失蹤的原因是為了救自己,哪怕身為一個重生來的外來者,對這種關乎與親情的事情,依舊難以做到袖手旁觀。
他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請將她的遺物交給我保管吧。”
無論如何,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她的兒子,是她生前最親的親人,保管死後遺物的這份責任不能不背。
鎮南王表情頓時變得冰冷起來:“她是我的愛妻,遺物有我保管即可,你回去吧。”
“嗯?”許辰眉頭一挑,目光中多了一點狐疑,這鎮南王能把自己這個親兒子冷漠這麼久,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啊。
如果真的重感情,怎麼不好好對待自己這個王后的親兒子,而去保管一份王后的遺物?
那隻能說,王后的遺物,讓鎮南王動心了!
“敢問王爺,我母親的遺物是什麼,我身為她的兒子,這一點總應該知道吧。”許辰直視鎮南王,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此事再議吧。”鎮南王表情微妙變幻,看向許辰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厭惡,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起身擺手,朝殿外走去道:“今天宴會到此為止,一切事情都等登天梯結束后再說。”
“這事有貓膩!”
全場人心裏湧出了這個想法。
許辰的臉色驟然冷漠,一直看着鎮南王的身影離開后,才牽起白靈溪的手,沉聲道:“我們走吧。”
他們二人離開燈火通明的大殿,身影漸漸消失在孤寂的黑暗中,外面有夜風,比來的時候更冷。
大殿裏,還在燈火通明中的人都看着許辰離去的方向,有個別人露出一絲憐憫,更多的人幸災樂禍笑出了聲:“這個廢物徹底完了。”
“確實是徹底完了,他母后的死斷了他翻身的可能,重要的是,他剛才還不知死活的觸犯了王爺的忌諱,王爺對他的態度明顯更惡劣了,可能就在等登天梯后直接和他斷絕關係呢。”
“是啊,王府內王爺就是天,王爺對誰不喜,誰就會倒霉,這小子登天梯過後,保不準會有個橫死街頭的慘劇。”
“也許他這次會在登天梯上成功覺醒為武者呢,一旦覺醒,而且擁有好天資,他失去的一切又都能回來了,畢竟王爺最看重天才……”
“他都十八歲了怎麼可能覺醒?而且就算覺醒,他那隨時都會病死的身體,也只能覺醒出同樣垃圾的體質,你指望許辰成為天才?開什麼玩笑!看不見王爺連他母親的遺物是什麼都不告訴他,這是很明顯徹底放棄他這個兒子的意思啊!”
一陣陣放肆張狂的嘲笑從大殿裏傳出老遠。
所有人心裏都明白的很,鎮南王之所以對許辰態度如此惡劣,完全沒有一點父子情誼,根本的原因是因為許辰從小就是一個廢物,沒有給人一丁點變為天才的希望和可能。
……
回到房間裏,許辰看着窗外的夜色,面無表情,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看的多了,但在這王府內的所見所聞依舊讓他心中不平。
周圍的親朋對‘自身’排斥也就算了,親生父親如此冷漠也罷了,但是連‘自身’母親的遺物都不願交出來,甚至連是什麼遺物都不想告之,這一點就很過分了。
“就如鎮南王所言,一切等登天梯結束后再說吧。”
許辰抬頭看了一眼明月,輕輕開口。
時間轉瞬即逝。
三天後。
隨着驕陽升起,天地忽然震顫了一下,整個南海的天空出現七彩光芒,宛若海市蜃樓,從天的盡頭降臨下一片七彩階梯,階梯一層一層出現,斜斜的直入南海中心的鎮南王城。
“登天梯的時候到了。”
許辰抬頭,帶着一絲微笑,起身出門。
他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前世自己在登天梯上,攜神階青蓮神王體出世后,引起驚世動蕩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