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住你心裏(6)
有了孔庭心的這個身份,殷禾歡可以肆無忌憚大大方方的參觀總統府。
她記性很好,只要是走過一遍的路絕對會在她的腦海中留下印記。
走了一上午,總統府內的院落以及行道她摸了個差不多。
平時孔庭心也是到處亂走,沒人在意她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中午跟總統和總統夫人一起吃飯,她比平時話少了許多,總統夫人詢問,“你跟柏承怎麼樣了?”
她低頭邊吃邊說,“還那樣。”
總統夫人嘆了口氣,“你來這跟他說了嗎?”
“沒有,他又不在意我。”殷禾歡的語調與孔庭心平時說話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如果不是仔細甄別,根本發現不了眼前這個‘孔庭心’是假冒牌。
“不要總是採取逃避式的態度,你們到底是夫妻,有了孩子就好了,你也不要跟個木頭似的,不知道動動腦筋,男人得哄着。”
“我哄他,誰哄我?”殷禾歡反問。
見女兒又是這般,總統夫人已經習以為常,也不再繼續說她。
吃完飯,她放下筷子才問,“我大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你別問這麼多了。”總統不打算告訴她,“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
“宮齡真是太可惡了,我想要好好問問她,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哥,那可是她肚子裏孩子的親生爸爸啊,爸,她現在在哪兒關着呢?”
“好一點的牢房裏。”
“我等會去套套她的話。”
“沒用的,別浪費精力了,她是個頑固不靈的。”總統夫人憤恨道,“要不是看在我寶貝孫子的面子上,我真想掐死她。”
“那我也得去打她兩巴掌,不然我心裏咽不下這口氣!”
總統皺眉,“你不要動不動就跑回來,把心思好好用在柏承身上,跟他搞笑關係,馴服了他比什麼都強。”
“在爸眼裏,我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我下午就回寧陽還不行嗎?”
“爸不是這個意思,你看看咱們家,你大哥被投毒,你二哥又是個失明的,你跟厲柏承又水火不容,你在厲家若是不得寵,那厲氏家族能長期真心支持我們總統府嗎?宮家現在已經跟我們有很大的間隙了。”
殷禾歡點點頭,“爸,我知道了。”
吃了飯,她讓秘書帶自己去見宮齡,總統夫人點了頭,秘書帶她去了。
進了門,她讓秘書離開,因為門外有人在把守,秘書就走了。
關上門,殷禾歡看向床上躺着的宮齡,她走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女孩會是容貌艷麗的宮齡。
“宮齡?”殷禾歡看她滿臉潮紅,用手一摸,才發覺額頭熱的嚇人。
發了高燒。
殷禾歡大步到門口,沖門衛怒喊道,“不知道她發高燒了嗎?她肚子裏可是我哥的孩子,是未來的小殿下,如果出了個三長兩短,你們的小命不想要了是吧?”
聞言,門衛忙說,“我這就去請醫生。”
因為宮齡懷着身孕,吃藥不好,盡量不輸液,因此醫生採取的是物理降溫。
一個小時內,把燒給退了下來。
宮齡悠悠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她。
她剛想說話,殷禾歡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壓低聲音說,“我是聽從少爺的命令來救你出去的,我不是真正的孔庭心,等會你戴着孔庭心的面具離開。”
聽聞是自己人,又是來救自己的,宮齡瞬間精神好了許多,她就知道葉梟不會不管她的。
“那你呢?”
“你戴着你長相的麵皮先在這冒充你,等你安全了,我再想辦法逃離這裏。”
她從手包里拿出另外一張跟宮齡模樣一模一樣的畫皮,低聲問,“誰把你打成了這個樣子?”
“是孔庭慎。”
殷禾歡先去洗手間換上宮齡容貌的畫皮面具,整理好出來再把自己剛摘下來的幫她穿上。
兩人互換了衣服。
“可是你這臉上沒傷……”
“沒事,我偽裝一下就行。”殷禾歡拿出化妝品,在宮齡目瞪口呆之下,很快把自己化成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樣子,跟宮齡本身的臉相差無幾。
整理好之後,她給宮齡交代了一下出去的路線以及車牌號,把孔庭心的車鑰匙給了她。
“車上我給你準備了一部新手機,你開車到寧陽后給我們少爺打電話,他的號碼你知道吧?”
“我知道,很好記的。”
“嗯,記住我的話,先不要跟你的家人有任何聯繫,等我們少爺說可以聯繫了你再聯繫。”
“我記住了。”
“這是你離開總統府永遠不再回來唯一的機會。”殷禾歡給了她一個擁抱,“出去的時候千萬不要緊張,就當是自己家一樣,一點馬腳都不要露,否則我一定會死在這裏。”
宮齡鄭重的點點頭,“我的心理素質還是可以的,不要擔心。”
“走吧。”
門關上,房間裏又恢復了昏暗無比的狀態。
殷禾歡躺在那裏休息,靜靜地等了一個小時,沒聽到什麼動靜,這才鬆口氣。
畢竟只要宮齡順利的出了總統府,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她打算先安靜的在這裏面待兩天,之後再做出來的打算。
但人算不如天算。
當天晚上十點多,地牢旁邊不遠處的油庫發生了爆炸。
從油庫噴出的汽油噴了方圓數米外,造成了大面積迅速失火。
周遭一片慘絕人寰的哭喊。
殷禾歡察覺到失火后,下意識的就去拉門,可惜的是,門外的守衛都去救火了,鎖的死死的,根本打不開。
她轉而用冷水把絲綿被子褥子都用水澆濕,裹在身上和頭上,坐在門邊一動不動。
濃煙滾滾,即便如此,嗆的她快喘不上氣。
突然轟隆一聲,即便身上裹着冰冷浸濕的被子,但她依舊覺得自己快要被烤焦了。
殷禾歡戴上口罩,火勢太大的唯一好處大概就是摧毀房子比較快。
當一面牆被火勢推倒的時候,她將被子蒙在頭上,用手遮住臉,只露出眼睛,就這麼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