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戰;海灣戰爭;波黑戰爭(29)
給你們我最好的祝願,再次感謝你們能想到我。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科林?鮑威爾2001年1月,鮑威爾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黑人國務卿。在從摩加迪沙發給女友的短訊中,攝影記者丹?埃爾頓談到索馬里的困苦。“我現在在索馬里。”1992年9月10日,攝影師丹?埃爾頓在給女友的信中寫道。“下雨了,天上是一輪滿月,情況很緊張。一名警衛在機場被打死了,我們的警衛想報復……聯合國派了300名士兵到索馬里,我們和將軍談論具體情況。這可能會給這裏的人帶來希望,也可能意味着更多的戰爭和痛苦。”索馬里是東非沿海國家①,飽受內戰和飢荒之苦,1992年,索馬里的首都摩加迪沙成了暴虐的軍閥和武裝暴徒的世界。數百萬索馬里人嚴重營養不良,其中很多是孩子。1992年7月,安理會通過了一項採取“大規模人道主義行動”的決議,向索馬里提供大批緊急救援物資。8月,布殊總統宣佈美國將向索馬里空運食品。攝影師埃爾頓在肯雅和美國長大,他被路透社派到索馬里拍攝那裏的情況。他是個英俊可愛的年輕人,對當地人非常友好,人們稱他為“摩加迪沙市長”。但是隨着時間流逝,發生在他身邊的暴力事件與不幸使他越來越易怒。他在非洲時很少寫信,和他在美國的母親與家人大多通過電話聯繫。但是,1992年9月14日,他給在肯雅內羅畢的女友寫了下面的信。你好,是我,在兩天前,仍然在索馬里,仍然感到恐懼。我昨天去了紅十字會的醫院。太難過了。我看到一個滿身纏着繃帶的13歲的女孩子,一枚手榴彈正好炸在她臉上。我還看到了一個叫霍斯的索馬里女孩,她真很漂亮,她剛洗過頭,頭髮就像你的一樣好看。她讓我想起你。她的樣子,好像就是你的姐妹。我想和她談談你,可惜她一點英語都不懂。今天一群精神變態的人威脅着說要殺了我。做個索馬里人肯定很累,對什麼都要爭辯。說實話,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我昨天晚上和一些人交談,他們說,他們的戰爭結束后他們想要入侵肯雅。他們真是瘋了。這裏的夜晚真難熬。現在是9點,我已經躺下了,獨自一人,想着你。我希望我回到內羅畢時會有封信在等着我。本可以使成千上萬婦女兒童免遭餓死的食品運達索馬里后卻到不了饑民手中,有的食品甚至被搶走又被偷運出境以換取武器彈藥,也有的被匪徒搶走囤積以高價出售牟取暴利。1992年12月,聯合國派出以美軍為主的多國部隊到摩加迪沙,監督對食品和物資的發放。這次代號為“恢復希望”的行動很成功,為數百萬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索馬里人民帶去了一點希望。轉年春天,聯合國部隊擴大自己行動的範圍,企圖打破該**閥割據的狀況,使索馬里成為一個民主的國家。1993年7月12日,聯合國對該地區勢力最大的部落頭目法拉赫?艾迪德①發動突襲,結果失敗,造成很多平民傷亡,激起民憤。一群手執武器的憤怒的索馬里人看到幾名記者在拍攝血腥戰鬥后的場面,就圍住了他們。幾名記者中就有丹?埃爾頓。暴民殺死了他的3名同行(漢斯?克勞斯、安東尼?麥克里亞、霍斯?梅納),之後轉向埃爾頓。他被殺死時只有22歲。黑鷹直升機飛行員米高?杜朗被俘虜后從索馬里寫信給妻子和一歲的兒子,安慰她說他仍然活着,只是負傷了。1993年10月3日,32歲的米高?杜朗駕駛的“黑鷹”直升機在索馬里被火箭炮擊落。襲擊發生時,美國別動隊正在索馬里進行行動,試圖抓住法拉赫?艾迪德的兩名親信。杜朗的飛機墜落後他暫時昏迷,當他醒來時意識到自己在摩加迪沙市中心,脊背受了傷,腿已經斷了。他無法逃跑,很清楚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索馬里人發現他,他很可能會被殺。他的同機人員也都受了重傷。另一架“黑鷹”直升機也被擊落,派去營救機組成員的美軍小分隊在穿過索馬里迷宮一樣的街區時被武裝分子的火力阻截。他獲救的希望已經渺茫。當一群索馬里武裝分子從四面圍上來時,杜朗所恐懼的事情變成了現實。他們殺了其他兩名機組人員和兩名在飛機墜毀處空降的武裝救援人員。十幾名索馬里武裝分子狂叫着圍上來時,米高將胳臂疊放在胸前,眼望天空,祈禱一切快些結束。他被痛打之後,幾個索馬里人覺得留下他活命也許比殺死他更有價值。他們最後把他關在一間房子裏,由艾迪德的親信看守。幾天後,他得到准許,可以給在田納西的妻子和一歲的兒子寫一封短訊。儘管他很有可能無法活着回到家中,他仍然努力保持樂觀。親愛的洛里和喬伊:我知道你們一定很擔心我怎麼樣了。他們對我不錯。索馬里的醫生每天都來,給我清洗傷口。看管我的人們也對我不錯。我想吃什麼,他們都給我,只是這裏吃不到比薩餅。這世界上我最渴望的就是能再和你與喬伊在一起。我想着他的樣子,祈禱一切最後都會好。請告訴家裏的人,能聽到他們在為我祈禱,我不會有事的。我只想再見到我的家人,再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事情。我想我會的,一定會的。你們要樂觀點,要堅強,多抱抱喬伊,替我親親他,我太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