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招來的鬼
“昨天開臨時股東會了，董事長換人了，據說新的董事長是個高富帥。”
“聽誰瞎說的？”蘭嘉自己給自己沖杯咖啡，喝了一口。“這大早晨的，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何況鄭董一直做的不錯，怎麼可能？”
“沒騙你，據說之前是做商業地產的，叫楚琦，不知道怎麼看上了咱這個公司，一點邊都不搭……”若覃還在不停的八卦。
楚琦？怎麼這麼巧？會是他嗎？蘭嘉躲了8年了，從帝都到魔都，行業、職業全部都換了，應該是永遠也見不到了吧？蘭嘉的腦子裏瞬時不動了，應該不會是，這個名字挺普遍的，說不定是個重名。
“喂，你發什麼愣啊？楚董今天早晨就已經到公司了！……”若覃的一句話把蘭嘉拉回現實。如果真的是楚琦的話我想還是先避開比較好。蘭嘉整理了下東西，準備去培訓教室上課。走出辦公室門的時候前面一堵牆擋住了去路，鋥亮的皮鞋出現在我眼前：“到我辦公室來。”說完人轉身就走。
蘭嘉根本不用看背影，只要聽到聲音就知道，不是重名，就是那個她躲了4年的人。“我要上課，這個月新進的員工都等着呢。”
“培訓主管上課。”沒有轉身，只是回頭看了蘭嘉一眼。
還是那個眼神，這麼多年了，沒改的就是那個死魚眼！
“他是誰？怎麼這麼囂張，好歹你是個經理，怎麼就跟和使喚丫頭說話一樣和你說話。”若覃看着來者不善。
“你烏鴉嘴，早晨念叨了一早晨招來的鬼。”蘭嘉沒好氣的回她，“你通知下肖主管去上課。”
“楚琦？楚董？”
“嗯”說完拿個本子走了出去。
董事長辦公室我很少去，畢竟我上面還有個總監，我只要對總監負責。敲門進去，“楚董，您找我。”畢竟現在人家是領導，基本的尊重還是需要的。
“HR，你選的不錯。這個職業適合相夫教子。”
“……”蘭嘉真的不知道他的腦子裏裝着什麼。“沒事我出去了。”
“幫我到杯咖啡。”
“什麼？”
“清咖。”
“您剛到公司，我們安排不周，我這就叫您助理來。”蘭嘉知道這種時候跑掉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助理我安排到其他崗位了。以後你兼職我助理。”一邊說一邊用他的死魚眼看着蘭嘉，嘴角上揚。
“楚總，我負責人力資源部，如果您對助理不滿意，我可以幫您儘快找到合適的人選。”
“不用了，找個助理人力成本上升，你兼就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不專業，不能勝任此工作，為了不影響您的工作效率，我想還是找個專業人員比較合適。”既然他想裝，蘭嘉陪到底。
“嗯，這是個問題，可是成本也是要考慮的，勉為其難我培訓你吧。從給我沖咖啡開始。何況做為妻子，你也是需要學習的。”說著拿着杯子往蘭嘉這邊走。千萬不要指望無賴的老闆會有什麼良知，尤其是遇到極品。
“楚總，人力成本的問題人力資源部會進行管理改善，降低人力成本，但是您的助理是萬萬不能缺的。”蘭嘉頓頓，堅定的眼神直視他：“這裏是公司，不是您家，我們的婚禮沒有舉行，所以我不是你妻子。”給了他一個微笑，蘭嘉轉身就走。
“公司是我買下來的。結婚證也受法律保護。”
蘭嘉心裏一萬個想罵人：你買的怎麼了，難不成我還非要在這個公司，我跳槽可以吧，有本事我去哪裏，你就跟到哪裏。“楚總，我辭職。辭職信我稍後系統提交。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現在去辦離婚。”
蘭嘉正要推門出去的時候，後面的聲音響起，如同魔咒：“這次找到你，就沒想讓你在跑掉。上次你不辭而別，這次你又辭職，你的辭職駁回。而且我不會離婚。”
“楚琦你夠了，我們沒可能！4年分居，婚姻我可以去法院要求解除。”
楚琦的聲音也軟了下來。雙手環抱蘭嘉，下巴點着她的頭頂。“這幾年我過的不好。”
“和我沒關係。”
“我是你的宿命。”楚琦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認命了，但是我不願意和一個冷血的人在一起生活。”
回到辦公室，整理自己的東西，提出離職申請后準備離開。正在處理電話響起。
“是蘭經理嗎？接到公司的通知，你和我的辦公室在28樓董事長辦公室對面。”
“總監，很抱歉沒有提前和您申請，我剛才已經和董事長申請辭職了。”本來還在想着工作交接完再走，看來是不行了。
“哦，怎麼突然要離職啊，你先別著急，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現在我馬上要開會，開完會我找你。”
跟總監這麼久，聽他這麼說蘭嘉便知道楚琦應該和他談過了，這個不過是穩着她，然後肯定去找楚琦去了。
蘭嘉在系統中寫完辭職報告，叫來了若覃：“你是跟我最長時間的人，和你說聲，我辭職了。”
“什麼情況？怎麼去了趟董事長辦公室回來就離職？你和楚董之前認識？仇人？”若覃是一個直爽的人，雖然這麼多年的職場生活大部分人都會學會隱藏，但是她的直脾氣一點都沒改。
“沒什麼，之前偶然機會認識，有過些過節，沒想到他來到我們公司。”蘭嘉沒想和她講太多，畢竟決定從新開始的時候就是不想在和之前有任何的瓜葛。“不說這些了。我走了，最近可能聯繫不到我，我想出去散散心。回來了我會找你。”
蘭嘉知道如果要跑就要快，她熟悉楚琦的性格，等他反應過來就跑不掉了。回家收拾衣服，定了機票直接奔赴機場。
在值機處排隊等待換登機牌。看着飛機起飛時間，沒想到我走的這麼匆忙，還有兩個小時我就離開魔都了。
“你想去哪？”一隻手拽着我把我從隊伍里拽出來。
“放開我。你誰啊？再拽我我喊人了。”我裝作很無辜不認識他。
“老婆，你生氣也別這麼就跑啊，這麼多人看着，我多沒面子啊!”楚琦這臉皮厚道一定的境界了。
“誰是你老婆，你有病吧？”既然你豁出去了，蘭嘉也不用給他留面子，走定了。
“老婆，我錯了還不行，回家吧。”一邊說一邊拿蘭嘉行李箱，“我以後什麼事情提前和你說，別生氣了。”這可憐裝的。辦公室里的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呢？真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出什麼招？但是蘭嘉深深地知道，既然他能出現在機場，就絕對不會是準備只靠耍賴把我帶回去，今天肯定是走不掉了，於是跟着他走出了機場，車就在高速上跑着，蘭嘉沒問他會把車開到那裏，就這麼看着外面的高樓，一幢幢的往後跑。車子裏沒有聲音，安靜的有點發冷，終於到了一處安靜的院子車子停了進去。
她默默下車，跟着他進了房間。“如果不想去上班，就請假好了，在這裏休息休息。”
“我不習慣在別人的地方休息。”
“不是別人的地方，這個地方本來也是你該獃著的地方。你是我妻子。”
“我說過了，婚姻無效。我不想看見你。”
“嘉嘉，我一直在找你。”
“我不想看到你。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可能當做沒發生。”
“你只是看到其中的一些，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看錶象的。”
“那是事實，我的父親回不來了。我做不到去報復你，但是我不想見到你，所以你到哪，我就會離開。”
“準備去哪？”這人說完話，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
蘭嘉決定離開。轉身朝門口走，和無賴說話的就是浪費時間。
楚琦沒有攔着她，還是在沙發上坐着。打車，機場，飛機起飛。
“楚總，悠悠已經上飛機了，位置在蘭小姐旁邊。飛機飛往廣州，23點15分降落。”
“嗯，別讓嘉嘉發現了。悠悠那邊有什麼進展第一時間告訴我。不是蘭小姐，是楚夫人。”楚琦離開了沙發，走到窗口，“公司還是鄭董負責吧，權全代替我做決定。這是他一手看着成長起來的公司，如果不是我們設局他資金鏈斷掉，他是不會出手的，只有他最在乎這個公司發展。”
“好。”
楚琦看着窗外，天很藍，很多樹上樹葉都成了深綠色。南方比北方多了生機，可能就在這一抹抹綠中間吧。這個時候的北方，除了突兀的樹枝，一片綠葉也不會有，沒有一點生機，寒風會把行人儘可能的留在房間裏，路上就更見蕭條。在北方的嘉嘉，包的厚厚的，臉還是腫腫的，就算是躲在房間裏，好像也躲不過冬天的寒冷。到了廣州，嘉嘉，你是不是會好過點？
飛機上蘭嘉都是用來睡覺的，只是今天要離開，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想留點記憶吧。天氣很好，從飛機的窗戶上可以看到地面，所以看到的燈火點亮的城市連成片，長三角果然不一樣，飛機上看着有點和歐美大片里的星戰基地一樣，很是壯觀。
“橙汁，你要什麼？”旁邊的女孩子問我。
原來蘭嘉出神，沒聽到空姐在送飲料了。“橙汁”說完沖旁邊女孩笑笑。
“你第一次坐飛機？”女孩看着她。
“嗯。”我是第一次從飛機上看上海的夜景。看不到東方明珠塔，看不到環球金融中心，看到的就是路燈連城的線，如一張大網網住了整個上海，整個長三角。
“一個人嗎？”
“嗯”
“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在機場都不知道該怎麼走。”女孩子好像很健談，“我這次也是一個人。”
“哦。”我真的沒心情說話。因為沒有提前計劃，地點也是臨時選的，酒店也沒定，對自己的明天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飛機着陸，女孩和我道別後離開。蘭嘉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找了酒店住下，準備明天去看房子，租個房子住。魔都房子還有貸款，一個人收入供房我手裏錢並不多。租房、找工作，這個對她來說是肯定要做的，她可能一段時間在這個城市了謀生了。
“我已經着陸了，和蘭小姐現在分開，飛機上聊了兩句，現在在廣州花都四季酒店入住。悠悠。”悠悠編輯完短訊，發送了出去。
另外一邊，楚琦看到了短訊，微微一笑，電話回撥：“你聯繫花都在四季酒店旁邊的房產中介，如果有嘉嘉聯繫，讓他帶她看可以賣的房子，如果她看中租，那這個房子買下，另外附近再買一套，中介費雙倍。後天中午我到廣州，見面聊。”
“您確定蘭小姐明天會租房？”悠悠有點吃驚。
“會。”楚琦的手邊放着公司人資部呈上來的資料，單身，無男朋友，好友，若覃，目前正在就讀EMBA，外環邊兩室一廳一套，貸款每月1萬，車貸每月2千，薪資每月3萬，年薪45萬……楚琦嘴角一笑，結婚證拿在手裏，這個女人還真的可以，對外公佈自己還是單身。
“行，不過這件事情辦完，我任務是不是結束？大老遠找你來玩，你就這種待客之道啊？本來準備去上海呢，很想吃上海的小籠包。”
“你來找我玩的？行，那我陪你去吃小籠包，那項目的事情就算了。”
“別啊！你來真的了？”
“你來也不是找我玩的，來找我也是為了你的項目，等你在廣州把事情安排好了，廣州見面談，你不缺人陪你吃小籠包，何況廣州那邊的流沙包也很好吃。”
“說的那麼難聽，我是那樣子的人嗎？我們之前的是革命友誼，不要總是項目，項目的。”
“那好，那項目的事情算了。”
“別啊，你這個人，怎麼說什麼都那麼認真呢，我在廣州等你行了吧？我不住酒店，住你新買的房子。”
“不行。住酒店，我的房間裏楚夫人住，你不方便。”
“楚夫人？人家現在住酒店。”
“那也不方便，我不想我夫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