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熟悉完牢室后,陸冰靈離開。
夜子初來到了雜役居住的一排房屋,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和床鋪,把包裹放在了床上。
房間不大,卻住着五名雜役。
曾經身為外門弟子,獨自一人一間小院,那待遇,與如今天差地別。
這一切,都是林子楓三人造成的,還有那個叫白滄海的執法長老。
這個仇,絕對要報!
今天沒有任務,他決定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修鍊,儘快把破碎的丹田修復完整。
雜役身份低微,峰上有許多地方不能去,若是被抓到,很可能會被當場處死。
畢竟雜役的命,賤如螻蟻。
房屋後面有片竹林,穿過竹林,不遠處傳來了瀑布聲。
瀑布下有處凹進去的天然山洞,夜子初進了山洞,便盤膝坐定,拋去腦中的繁蕪雜亂,開始靜心修鍊。
肌膚上的毛孔,緩緩張開。
四周天地間的陽氣,快速向著他的身體湧來,透過鼻子,透過毛孔,鑽進了他的體內,順着經脈,到達丹田。
在那顆神奇石子的幫助下,陽氣無需煉化,便可以進入破碎的丹田,滋潤修復。
吸納陽氣的速度,幾乎比當初快了數十倍。
渾身毛孔舒張有秩,跟隨着心跳的節奏,一張一合,無數陽氣,蜂擁而至。
不知不覺間,日頭從東落向了西,最後隱沒進了遠處的青山。
天黑了。
當夜子初睜開眼時,方驚訝地發現,破碎的丹田,竟全部修復癒合,完好如初!
他繼續吸納陽氣,開始煉化。
乾涸的丹田之中,宛若春風沐浴,春雨飄落,一點一滴的陽力被煉化成了實質,落入其中,灌溉滋潤。
春天來臨,萬物復蘇!
“唰!”
他的指尖,終於再次亮起了一抹赤色的光芒!
修為被廢,丹田被毀,僅僅一天之後,他再入陽者!
…
晚飯過後,雜役們成群結隊,回到住處。
有人洗澡睡覺,有人聚在一起聊天,有人去某個地方約會,也有人聚在一起做些遊戲。
儘管生活在最底層,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娛樂方式。
夜子初回到房間時,其他四名雜役都早已回來。
四人都坐在他的床上,嘻嘻哈哈說著話,議論着雜役中的某個女子。
他的包裹被扔在了地上,裏面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被翻的一片狼藉,灑了一地。
“喲,新來的小子?”
其中一名留着絡腮鬍的漢子,盯着他看了幾眼,滿臉陰陽怪氣的神情,道:“小子,大爺們等你很久了,都還沒有洗腳洗衣服呢。去吧,給大爺們打四盆洗腳水,把那角落裏衣服拿去洗乾淨去。”
其他三人一陣鬨笑。
欺負新來的雜役,已經成了他們每段時間必有的娛樂。
他們每日被宗門的弟子欺負輕視,做着各種臟活雜事,偶爾能夠欺負一下別人,奴役一下別人,也是很愜意的。
看着地上的包裹和滿地的衣服,夜子初的目光,漸漸冰冷起來。
這就叫作虎落平陽被犬欺么?
同門陷害自己,現在就連雜役,也敢欺負自己!
重活一世,難道是白活的么?
“誰扔的,撿起來!”
夜子初神情淡淡,看向了眼前的四名雜役,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寒意。
“喲!這小子說什麼?大家聽到了?”
“哈哈哈,他說讓咱們把地上的垃圾撿起來!哈哈哈……”
“他以為他是誰?他是內門弟子?還是宗門長老?咱們好怕怕喲!”
“熊哥,看來有人皮癢了啊,哈哈哈哈……”
絡腮漢子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意,走到夜子初的面前,舉起碩大的拳頭道:“小子,見過沙包大的拳頭沒?”
“砰!”
話剛說完,一隻沙包大的拳頭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把他給打飛了出去!
“……”
其餘三名雜役神情一僵,嘴裏的鬨笑戛然而止。
絡腮漢子狼狽地爬起來,捂着火辣辣的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輕新雜役。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新來的小子,竟然也有沙包大的,哦不,竟然敢打他!
“該死的東西!你竟敢打熊哥?你可知道,熊哥的表哥是誰?那可是新加入宗門的精英弟子,前途無量,一根指頭都能滅了你!”
“小子!你死定了!天上地下,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其餘三名雜役吃了一驚,慌忙下床簇擁到了絡腮漢子的面前,氣勢洶洶的耀武揚威起來。
夜子初壓根就沒有理睬他們,依舊淡淡地道:“誰扔的,撿起來!”
絡腮漢子滿臉凶厲,猛然怒吼一聲,道:“上!一起上!弄死他!”
說罷,就揮舞着沙包大的拳頭,兇猛地沖了上去。
其餘三名雜役,也大呼小叫地跟在身後,勇猛衝鋒!
“砰!”
“砰!砰!砰!”
然而下一秒,四人便又飛了出去。
成為修鍊者之後,不僅力量大了許多,亦耳聰目明,可以看清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的動作。
所以對於夜子初來說,這四名雜役連三歲小孩都不如,碰一下他的衣袖都是奢望。
四人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懼。
張熊惱羞成怒,一把抄起了旁邊的凳子,怒吼道:“抄傢伙!一名卑賤的雜役而已,咱們就算弄死他,也最多只處罰幾鞭子!”
其餘三人眼中厲色一閃,也抄起了凳子,勇氣倍增!
“小子,爺弄死你!”
張熊怒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凳子,便帶頭衝鋒。
“砰!”
“砰!砰!砰!”
四人再次飛了出去,當然,還有他們的凳子。
夜子初自始至終都站在原地,沒有移動一步,道:“再說最後一遍,誰扔的,撿起來。既然雜役卑賤,弄死了就處罰幾鞭子,那麼,我不介意弄死你們四個。”
“大俠,饒命啊!”
四人終於絕望,連滾帶爬,搶着過來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疊好放進了包裹里,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床上。
夜子初在床上坐下,道:“去打洗腳水去。”
“遵命!”
四人慌忙起身跑了出去。
出了房屋后,四人便開始怒聲咒罵起來。
張熊鼻青臉腫,滿臉怨毒地道:“爺從小到大,從未受到這般屈辱!小畜生,你等着,爺要讓你生不如死!”
“熊哥,快去喊南哥吧,只要南哥一來,那小子保證爬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絕對的!南哥一根指頭就能斬斷一棵大樹,弄死那小子不是分分鐘的事!”
“走,去喊南哥,讓那小子跪地求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四人信心重振,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