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番外之一

184.番外之一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未達30%,48小時之後才能看到正文哦正是半下午的時候,日光透過院子裏那棵枇杷樹的枝葉斜斜的灑了下來,照在臉上,薛嘉月覺得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又看着牆角的那棵桃樹。

這是鄉下最常見的那種桃樹,結不了什麼水蜜桃,也就只能結幾個小毛桃而已。而現在,這棵樹上開滿粉白色的桃花,周邊蜂飛蝶舞的,看着倒很有幾分春天的氣息。

薛嘉月看了一會,忽然就伸手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起身從竹椅中站了起來。

隨遇而安這個詞語就看你怎麼理解了。可以理解為拘守陳規,不敢變易的貶義,但也可以理解為順應環境,在任何境遇中都能滿足的褒義,薛嘉月決定自己現在就要隨遇而安一把。

不管怎麼樣,只要活下去就總會有希望。

她拿了鑰匙,去開薛永福和孫杏花住的那間屋的屋門。

薛嘉月已經知道,但凡家裏貴重一點的東西和吃的東西都放在孫杏花和薛永福的房裏。且孫杏花一出門,這間屋就必然會上鎖。結合剛剛孫杏花警告她說的話,想必以前那個原身二丫沒少偷東西吃。

等開了鎖,薛嘉月推門進去,就見屋裏面放了一張老舊的雕花木床,上面的朱漆都已經剝落了不少。還有同樣朱漆剝落嚴重的衣櫃和衣箱。走到後半間屋去,就看到堆放了一些糧食的袋子。還有幾口很深的缸。打開缸蓋一看,有裝大米的,也有裝白麵粉和高粱米的,不過都沒有多少,現在這時候正是農家青黃不接的時候。

薛嘉月舀了一些高粱米出來。又在屋裏面找了找,在一個木盆裏面找到了雞蛋。不多,總共也才九隻而已。她拿了三隻出來,然後走出房門,復又上鎖,將那串鑰匙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將高粱米放在木盆裏面放水浸泡之後,薛嘉月想了想,又舀水到鍋里,生火燒水。

原身實在是太邋遢了,指甲縫裏面全都是污泥不說,頭髮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洗了,她先前抓頭髮的都覺得頭髮已經打結了。而且身上也很癢,想必也有很多天沒洗澡了。

薛嘉月是個還算聰明的人,剛剛孫杏花教過她怎麼塞火,現在她就學會了。

稻草易燃,灶膛裏面的火很快就燒的旺旺的,不一會兒的功夫鍋里的水就燒開了。

剛剛薛明月進來的時候關了院門,不過這會兒為謹慎起見,她還是跑過去將堂屋的屋門也關上了,還落下了門栓。然後她就找了一隻大一些的木盆出來,洗刷過三遍之後才將熱水舀到木盆裏面去,又兌了一些涼水,這才蹲坐在裏面開始洗澡。

所謂的電視上那種用來沐浴的大木桶在這裏簡直不存在。而且即便是有,那想必也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東西。在這裏,燒那樣一大木桶的水要費多少柴火?壓根就是太奢侈的事。

薛嘉月怕薛永福他們回來會撞見,所以這個澡洗的也堪稱是個戰鬥澡。

不過就算是戰鬥澡,也從身上搓下來不下兩斤泥。洗完出來穿好衣服,薛嘉月都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

然後她就開始洗頭髮。沒有洗髮水也沒有關係,有洗衣服用的皂角,拿來在頭髮上使勁的搓一搓也是可以的,好歹能將頭上的髒東西都洗乾淨。

等洗好了頭髮,薛嘉月簡直覺得自己已經獲得了新生。心中也充滿了昂揚鬥志,覺得這會兒就算是再糟糕的處境她也能泰然處之了。

打開屋門艱難的將木盆里的水潑到了院子外面去,薛嘉月提着木盆回來,又反手關上了院門,落下了門栓。

剛到一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謹慎些總沒有錯。

然後她就站在院子裏面,一邊用干布巾擦着頭髮上的水,一面目光在院子裏面四處看。

院子裏面還是和她早上起來看到的一樣。凹凸不平的土地面,院角亂亂的稻草垛,啄食的公雞和母雞。不過薛嘉月的目光很快的就投向了右手邊那兩間低矮的茅草屋。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過去推開了靠外面的那間屋子的門。

這間茅草屋原本是用來做柴房的,不過自孫杏花帶着薛嘉月嫁過來之後,就說家裏統共就只有這幾間房,但薛嘉月和薛元敬年紀也都不小了,又不是親兄妹,總不能兩個人住在一間房裏吧?就鬧着將薛元敬原先住的屋給薛嘉月住了。至於薛元敬,柴房裏面不是只堆了半間屋的柴嘛,還剩了半間屋,收拾收拾也能住人。就將薛元敬移到這柴房裏面來住了。

說起來倒是自己佔了薛元敬原本的屋子。

薛嘉月心中一面這樣想着,一面就伸手推開柴房的門。

雖然四面都是山,但是這個村裏的村民都是以燒晒乾的稻草為主的,樹枝木柴都是冬天要烘火的時候才會用到,所以這會兒薛嘉月就見後半間屋子裏面堆滿了已經紮好的稻草把子。前半間屋則是放了兩張條凳,上面放了一張門板,鋪了一套靛藍色的舊被子。另外旁邊還放了一張小桌子,一條腿還斷了,用幾塊土磚墊着。桌面上除了一隻有豁口的粗瓷碗,然後就是整整齊齊磊在一起的幾本書。

雖然是柴房,倒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桌面上看着連半點灰塵都沒有,比她現在住的那半間屋都要乾淨。

看過了就算,薛嘉月也沒有想要進屋裏面去,就想帶上房門離開。只是這時她忽然就聽到外面有人在推院門的聲音。

她心中一驚,忙帶上柴房的門,走到院門後面,眯着眼睛,就着門上不算小的縫隙往外面看。

就看到薛元敬正站在外面,一雙長眉微皺,似是不明白院門為什麼會被關上。

果然是貌美男主啊。雖然他現在這樣微皺着眉,但看上去還是清雅脫俗,超塵世外的仙人一般。不過只可惜他貌美心更狠,是個不好惹的人。

薛嘉月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後就伸手放下門栓,拉開院門,目光看着薛元敬。

薛元敬也在看她,目光中帶着微微的驚詫。

小姑娘一看就是剛沐浴過,頭髮梢還在往下滴水。而且她以前一直看着很髒的臉上也洗的乾乾淨淨的,露出了原本象牙白色的皮膚來。脖頸和手也是,都洗的乾乾淨淨的。而且雙眼也如同是被清水洗滌過一般,黑曜石一般的晶亮.帶着微微的笑意,看起來溫和無害。

心腸那樣黑的一個人,面上看起來還能這樣的溫和無害?

薛元敬心中冷冷的想着,然後他也不說話,抬腳就直接往院子裏面走。

薛嘉月正奇怪他怎麼會忽然一個人回來。難道田裏的秧苗這麼快都插完了?就見薛元敬走進屋裏面去,須臾又走出來,不過右手提了一隻瓦罐,瓦罐口上面還放着兩隻粗瓷碗。

薛嘉月就明白了,薛元敬這是回來拿水的。想必是薛永福或孫杏花口渴了,所以就叫薛元敬回來拿水。

薛元敬拿了水之後就徑直的往院外走,壓根就沒有要跟薛嘉月說話的意思。眼中仿似就沒有她這個人一般。

但薛嘉月卻覺得,她和薛元敬老是這麼相處下去也不是個法子。畢竟說到底他們兩個人以後是同處在一個屋檐下面的,免不了每天都要見面。而且,對薛元敬示好總歸錯不了,她也不想以後自己真的落到了個人棍的悲慘下場。

於是她就開口叫薛元敬:“哎,你等等,我......”

一語未了,忽然就見薛元敬停下腳步,目光望着柴房的方向。然後他面上的神情陡然就冷厲了起來。

薛嘉月見狀,忍不住的就心跳如擂鼓,忙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柴房那裏。同時她心中在想着,薛元敬應該看不出來她剛剛推開過柴房門的吧?畢竟她轉身回來的時候是將柴房門關上了的,從外面看壓根就看不出柴房的門剛剛被人推開過。至少她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但她沒有想到,薛元敬是個心細如髮的人。每常他出門帶上柴房門的時候就會在門縫裏面夾上一根稻草,回來的時候他就會看一看這根稻草在不在。若在,便表示沒有人進過他的屋子,若不在,就表示有人進過他的屋子。

雖然他的屋子裏面並沒有什麼東西,但是有潔癖的人總是不喜歡有人踏進自己的房間。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人還是他心中不喜,甚至稱得上是厭惡的人。

他就轉過頭,目光冷冷的看着薛嘉月,聲色冷漠如尖刃:“再警告你一次,不要進我的屋子。”

已經過了霜降節氣,山道兩旁半枯黃的草葉上都覆蓋了一層白霜,在晨間的日光下熠熠閃光。

薛嘉月看着走在她前面的薛元敬。

少年一身青布裋褐。想必穿的有些時候了,漿洗的有些地方都已經泛白了。不過即便這樣,依然不掩他身上的風姿。

有的人就是這樣,身上天生就會有一種氣質。就比如說明叔,哪怕他混跡在一群小混混裏面,你一眼看過去,也會直覺這個人不會是一般的小混混,以後必然會成就一番大事。

薛元敬給薛嘉月的感覺也是如此。哪怕他現在粗衣布褲,但也總感覺他只是暫且龍困於淺灘而已,只要稍微有點機會,他一定會一飛衝天。

所以薛元敬以後得勢是必然的。關鍵是,他得勢以後千萬不要因為原身二丫做的孽為難她才好啊。

薛嘉月一面心中默默的想着這事,一面緊走幾步追上了薛元敬。

看得出來薛元敬以前是經常進山的,所以自從昨兒得知今日必須進山之後,他就開始默默的準備進山需要用到的一切東西。薛嘉月也憑着自己的想像準備了一些東西。但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平時偷偷積攢下來的一些吃的,還有水之類的東西,至於其他要準備的東西她就一無所知了。最後她想了想,還是跑過去問薛元敬。結果人家只抬頭涼涼的看她一眼,然後就一語不發的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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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繼妹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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